灵珑和墨连玦围着火炉吃腊八粥,新鲜蔬果则统统分给了将士们。
灵珑看着墨连玦狼吞虎咽地喝粥,鼻子微微发酸,她着急赶路忘了放糖,墨连玦却将没滋没味儿的粥膳喝了个精光。倒不是靖王府内挑剔菜品咸淡的贵公子了。
墨连玦满足地放下瓷碗,见灵珑委屈撇嘴的小模样儿,忍不住捏着她的小脸调笑道,“怎么,嫌弃本王粗鲁了?”
灵珑嗔怪地瞪了墨连玦一眼,抱着他的腰身允诺道,“墨连玦,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下次来,定让颜松颜鹤提前备好御膳。”
墨连玦摇头轻笑道,“珑儿,我和五哥,自来便同将士们同吃同住。军营里没有王爷,只有同生共死的弟兄。况且,酸菜炖白肉已是极好的吃食了,当地百姓将好东西都供给了军队,只怕小半年未曾沾过荤腥,未曾吃过鲜果了。”
灵珑愕然片刻,握着墨连玦的手腕建议道,“墨连玦,四海通不是立志要做四海内最大的贸易商行吗,为何不将蔬果运到西北来?”
墨连玦抱着灵珑摇头道,“我何尝不想呢。可是路途遥远,莫说运不到,即便运到了,只怕也成了干菜干果,倒不值当费力的。”
灵珑眨眨眼,再眨眨眼,捧着墨连玦古铜色的俊脸奸笑道,“墨连玦,你求一求本小姐,最好是多分些银两,蔬果运输的事儿,本小姐帮你解决了。”
墨连玦一愣,忽然想起那只驮着蔬果的白色苍鹰,瞬间坐直了身子,捧着灵珑的小脸惊喜道,“珑儿,可当真?”
灵珑眯眼点头道,“自然当真。不过嘛,五成的利润!”
墨连玦身子后移,抱胸沉声道,“最多三成!”
“四成!不能再少了。”灵珑抱着墨连玦的手臂,嘟嘴撒娇道“玦哥哥,珑儿日后要养很多族众,四成不多的。”
墨连玦不动声色,少时,却伸出右手拇指磨蹭着灵珑嫣红的唇瓣。
灵珑跳了跳眼里,暗骂一句登徒子。可她咬了咬唇瓣,到底还是抱着墨连玦的脖子开始亲吻,额头,眼睛,鼻子,脸颊,最后才重重地吻上了墨连玦微张的嘴唇。
墨连玦撷住灵珑的粉舌,得逞地笑笑。他揽着灵珑的腰肢贪婪地吻着,吻着她清甜的双唇,闻嗅着她甜而不腻的小身子,无端地迷醉了心神。
餍足后,墨连玦看着灵珑氤氲的眼睛轻笑,咬着她的耳垂轻叹道,“傻丫头!小财主!本王连人都是你的,岂会在意那劳什子的银两。”
灵珑听着那颇具磁性的嗓音,顿时有些飘飘然,她细细咀嚼着那句“本王连人都是你的”,傻乎乎地抱着墨连玦的脖颈呢喃道,“墨连玦,你是我的,我便是你的。”
墨连玦朗声大笑,抱着灵珑如获至宝道,“唔,倒是不吃亏,将来倒不怕被旁人轻易拐骗走了。”
灵珑抱着墨连玦好一阵儿甜蜜,可到底在军营内,况且墨连渊一直等着墨连玦商议战事。墨连玦依依不舍地拥吻着灵珑,抚触着她的背脊嘱咐道,“乖,听话,莫让那苍鹰飞得太快,时辰晚些无碍的。”
灵珑点点头,仰着小脸笑问道,“还有吗?”
墨连玦轻咳两声,涩然轻声道,“回去后,代我向岳父岳母问好。”
“嗯嗯!还有吗?”
“开通贸易的事儿,与孟之郎商议便是。”
灵珑跺跺脚,嘟嘴不满道,“墨连玦,你便只有这些嘱咐吗?”
墨连玦悄然红了脸色,梗着脖子涩然道,“本王会想你的,得空便想你。”
灵珑展颜而笑,跳上墨连玦的身子大声地“啵”了一口,踩着飞仙步,翩然远去。
墨连玦摸了摸被灵珑亲吻的地方,忍不住勾唇傻笑。可他想着还要商议军事,忙攥了攥拳头,踏着大步朝着北侧的营帐而去。
墨连玦到场,将领们便开始商议夜袭之事。只是商议期间,将士们都觉得,黑面煞神靖王爷,今夜竟无端的儒雅了许多。倒是墨连渊和萧山,一边故作正经地招呼将士们发言,一边贼兮兮地相视而笑。
三更天时,灵珑终于降落在璃园的后院。她吩咐仓鸾带着小白去树上安置,揉捏着酸疼的脖子朝卧房而去。可方触碰到门扉,便想起古灵儿说好要等她回来。她捶了捶脑袋,飞身朝着静心阁而去,却在径直经过梅洛苑时,忍不住旋身落在了树杈上。
梅洛苑里,静谧非常,却见一男一女鬼鬼祟祟地在西跨院内活动。
灵珑眯眼瞧着,但见那对男女从仓库内搬出来好几个箱笼,却又将外面的箱笼替换了几个进去。然后悄悄地锁了房门,由侯在院落外的仆从帮衬着,抬着那箱笼,一路朝着西南角而去。
灵珑哑然失笑,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如此作为,竟不知吃亏的是谁了。她瞄着那鬼祟的人影叹口气,足尖轻点间,朝着静心阁而去。
小佛堂的灯依然亮着,那般昏黄的灯光,在初冬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灵珑推门进去,抱着古灵儿的肩头羞愧道,“娘亲,珑儿回来晚了。”
古灵儿摸着灵珑的小脸摇头道,“无碍,娘亲惯常睡得晚些。可倦了,不若在娘亲这处安置了可好?”
灵珑忙不迭地点头,“嗯!珑儿最喜欢和娘亲一起睡了。”
古灵儿欣慰而笑,捏了捏灵珑的小脸,揽着她的肩膀跨出了小佛堂。
仆从将箱笼放在舒默阁,绯浓递了银两冷然道,“拿了银子便只当今夜的事儿没有发生过,若然走漏了风声……”
三个大汉惶恐俯身道,“姨娘,小的不敢不敢,小的整夜都在房里睡着,不曾起身的。”
灵华非眯眼颔首,三个大汉忙躬身退出了舒默阁。
绯浓就手锁上了门扉,未曾回身,便被灵华非压在门上放肆地揉捏着,撞得门扉咚咚作响。
绯浓嘤咛一声,可怜兮兮地求饶道,“爷,浓儿冷,且回屋去吧。”
灵华非勾着绯浓地头深吻一口,邪狞咧嘴道,“行,爷便依你一回。”
绯浓妖娆地扭着身段,朝着灵华非招手道,“爷,少爷,非哥哥,浓儿要背的。”
灵华非抬手抿了抿唇角,俯身转头道,“来,小妖精,非哥哥带你畅快去。”说罢,背着绯浓踹门门扉入内。
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绯浓虚弱地娇喘着,捶打着灵华非的胸膛嗔怪道,“爷,您分明说了让浓儿一回的。”
灵华非诱哄道,“乖浓儿,权当你赢了便是。过会子起身,先把那箱笼收拾了去。”
绯浓勾画着灵华非的唇角轻笑道,“少爷,您真有主意。”
灵华非挑眉赞赏道,“还不是浓儿有本事,竟能将仓库的钥匙拿到。浓儿,你真是少爷的贤内助。”
绯浓羞涩道,“妾身是少爷的人,心里自然是向着少爷的。”
灵华非朗声而笑,少时,却抬眸看着梅兰阁的方向冷然道,“不过是个续弦,四十八抬嫁妆已然够抬举了,竟还想着把值钱的玉器铺面尽数添置了去,哼,倒不知未来谁与她养老送终了。”
绯浓讥讽勾唇,抚弄着灵华非的胸膛安抚道,“少爷,不是浓儿说道,续弦本不是正经嫡妻,且瞅着吧,只怕孙员外家给的聘礼,有三十六抬已属稀罕,到时候一对比,只怕京都百姓都会传扬,说咱们丞相府的姑娘赔钱下嫁咯。”
灵华非无所谓地舔着下唇道,“随他们去。只咱们的小子日红红花花便罢。”说罢,将绯浓压在身子底下,又闹腾了大半晌。
木枝发卖了,蝉儿被赶回了将军府,余下的丫头,要么是绯浓的亲信,要么不敢吭声,倒由着绯浓霸占着爷们儿过畅快日子。
转眼间便到了灵紫凝换聘的日子。灵珑特意从皇宫出来,只象征性地扔了几万两银票,倒未曾挤到人前去凑那份热闹。
有着丞相府和威远将军府的双重人脉,灵紫凝的换聘宴席,自然比灵暄若换聘要热闹得多。
只不过,到底被绯浓猜中了,孙员外家的聘礼,满打满算才有三十六抬。且看撑杆的挑夫直挺挺的身板,便知那箱笼并非实打实的贵重之物。
反观丞相府这边,偏巧是扎扎实实地四十八抬,若不是绯浓和灵华非偷摸换了几抬,只怕就斤两算,这嫁妆和聘礼约莫差了半数有余。
观礼的命妇们则窃窃私语,嘟囔着若不是这些个嫁妆,哪怕是续弦做后娘,只怕那二公子也看不上灵紫凝。
灵华非和绯浓对视一眼,暗暗悔恨昨个儿换的少了。
灵紫凝虽觉得失了些脸面,可那二公子不但生得极其俊俏,举止风度也优雅从容。她笑笑挽上了杨玉燕的手腕,面纱下的小脸忍不住绯红了起来。
杨玉燕拍了拍灵紫凝的手,嫁妆多又如何,左不过留存过日子。只要凝儿笼络住二公子的心思,倒无须介怀旁人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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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不辱命,还是完成了两章,呼,累,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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