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享受着冰儿和翠浓的揉捏,简直不要太自在。楚芊芊却眼神痴迷地看着画中的美人儿,险些跌落两滴泪水。
那丫鬟见灵珑昏昏欲睡,忙推了推楚芊芊的肩膀,小意规劝道,“小姐,时辰不早了,明日书房有课,咱们也该回去歇下了。”
楚芊芊胡乱地点点头,只一双眼睛盯着那画作不放,竟是哧哧地自语喃喃道,“原来本小姐是这般的美人儿,原来本小姐比蔓蔓和芳芳还要美,本小姐是御史府最美的女子了……”
楚芊芊反反复复地叨念着,状似癫狂,凭那丫鬟如何轻言细语地规劝,自是不肯离开那画架子。
灵珑睁开眼皮扫了扫那画,翠浓会意地点点头,直接起身将那画像卷了起来,双手交到那丫鬟手里,沉着脸色道,“且快些带你家小姐回去,仔细我家小姐走了困倦,倒用这画像点纸钱玩。”
楚芊芊顿觉惶恐地回神儿,忙将画像抱进怀里,匆忙地颔首告辞,带着小丫鬟屁颠屁颠地走了。
冰儿见楚芊芊跌跌撞撞地护着那画像出去,险些笑倒在软塌上。
灵珑却嗔怪地瞪了一眼翠浓,哼,她才不爱点纸钱玩呢,索性慵懒地挥了挥小手,彻底睡了过去。
选秀的时日越来越近,找灵珑作画的小姐便越来越多。灵珑每日忙着作画,倒是从上书房繁重的课业中解脱了出来,况且有银子可赚,她这小心肝里甭提多畅快了。
这一日,翠浓将枢密使家的千金送出门,但见冰儿熟练地点着银票,不由挑眉笑道,“小姐,她们这会子被您的画像诓骗了,若然日后不能当选,啧啧,这滋味,怕是不好受啊。”
灵珑晃荡着小脚喝着果子茶,微微凝眉道,“只莫要闹腾本小姐,她们是失意还是得意,本小姐倒顾不得了。横竖她们付了银子,本小姐尽心作画,成与不成,倒与本小姐并无挂碍的。”
翠浓调笑道,“若然有人得了失心疯,倒怪罪小姐将旁人画得更美艳呢?”
灵珑眨眨眼,开口吩咐道,“冰儿姐姐,快,将各家小姐塞得银子细细记下,省得日后纠缠不清。”
冰儿将银票收入匣子内,挑眉问道,“小姐,记那些何用,横竖银货两讫,难道还想着日后找补不成?”
灵珑摸着下巴,贼兮兮地笑道,“姐姐只管细细记下,日后找补倒也不惧。索性将画买回来,挂到妆点楼去。本小姐倒不信,都是要头要脸的小姐,竟还能容忍自个儿的画像挂到妆点楼里叫卖,嘿嘿,到时候若再想买回去,这点子小钱却再再不能够了。”
灵珑神气活现地打着小算盘,冰儿和翠浓却忍不住失笑摇头。她们不过是玩闹,倒不相信有小姐真舍得将那画作拿出来折腾。若不是灵珑这会子忙乱,那些小姐恨不得灵珑能为她们多作几幅画像,即便日后留在闺阁内自赏,也是极好的。
梅兰阁里忙乱了好一阵子,待选秀女的画像终于收集完成了。灵珑在每张画作的左下角标记上烘漆色的草体灵珑字样,且将每个卷轴用滴蜡封装起来,这才交给了凤仪宫派来的内侍。
凤仪宫内,皇后将待选秀女的画像一张张翻开,眉间轻笑道,“素英,灵珑丫头定是赚得盆满钵满了吧?”
崔嬷嬷喜笑颜开道,“可不是,这会子怕正拉着丫头数银票呢。啧啧,娘娘,这帮小姐们为了此次选秀,真真舍得下血本,倒是素英之前小瞧了她们。”
皇后将画像摊在桌子上,唇角微讽道,“这点子银子便是血本了?呿,若然灵珑那丫头稀罕头面首饰,你且瞧着吧,满京都最金贵的玩意怕都会流入那个丫头手里。”
崔嬷嬷本以为皇后夸赞灵珑持家,少不得应承两句。但见皇后的表情颇有几分喜怒难辨,连忙垂眸看着脚尖,倒是不敢随意搭腔了。
皇后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微微叹息道,“本打算在首轮便淘汰些出去,倒不拘美丑,只咱们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到底要让亲厚太子的朝臣之女多出头才行。可容妃偏偏选了灵珑来作画,你瞅瞅这些个画像,张张皆是美人儿,卷卷皆是风情,本宫就算有心偏袒,皇上那里却不好交代。”
崔嬷嬷小意地为皇后揉捏着肩膀,柔声开口道,“娘娘,灵珑小姐并不知情,若然知晓,定然不会违背娘娘的意愿的。”
皇后眯眼颔首道,“她年幼,自然想不到这一层。本宫恼恨的是容妃,她若吩咐了御画坊,本宫倒可以从中做做手脚。可如今……”
崔嬷嬷微微沉吟片刻,思索开口道,“娘娘可是担心宫试?”
皇后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道,“宫试变数太多,想要掌控谈何容易啊!”
且说容妃得知待选秀女的画像已经到了凤仪宫,才要携了陈嬷嬷去打探,偏巧赶上墨连玦和墨世钧入宫探望。
容妃将二人引入殿内,细细闻嗅着醉香楼的松花小点,不由调笑道,“嗯,本宫许久未曾吃过醉香楼的松花小点,这会子倒真有些馋嘴。只本宫偏偏不吃,且听你二人分辨分辨缘由再说,没得为了一包点心,倒累得本宫鞍前马后的道理。”
墨连玦微勾唇角,墨世钧却朗声笑道,“瞧娘娘说的,偏巧路过醉香楼,想着娘娘素来爱吃这松花小点,顺便带了一些过来,何来什么缘由呢。”
容妃掩了帕子,颔首轻笑道,“得了,本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