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丞刘景田负责审理昨晚发生的命案,他的头很疼,真的很疼,平时相见都不能见的大人物在昨天都见了,比如说程咬金,尉迟敬德,长孙无忌。他想不通一个小小的人命官司竟值得这么多人关注,而犯人就是一个普通杂役。
这个案子很简单,人证,物证,作案动机全都指向古月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因为有这么多人关注,他昨晚安排人巡查暗访一整夜,得到的结论就是古月杀了人,证据确凿。
“王主簿,这个,这可怎么办啊?”刘景田苦不堪言,抓了抓头发竟掉了许多,“要是这个案子处理不好,咱们的前途也就完了。”
王主簿是个精明的人,看昨天的情况这个事情处理不好,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大人,这个案子咱们只有秉公我们办理了。”
“你的意思是,判那个姓古的小子杀人罪名成立,斩监候。”刘景田看着王主簿,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大人,这就升堂吧。”
公堂之外很热闹,站满了人,李来来也在其中。纸是包不住火的,客栈一开张,李来来就听见了食客的讨论,说是古月入狱,杀人偿命之类的。李来来心急之下跑到了大理寺外面吵着闹着要进去,也幸亏方清儿和洛宣来的及时,要不然李来来非得闹出乱子不可。
“来来,别哭了,古公子会没事的。”方清儿的安慰苍白无力,她很清楚,那些人做事要斩草除根,古月端是没有生理。
“清儿姐姐,为什么会这样啊?”李来来抱着方清儿,都哭成了泪人,“古月要是出事,我可怎么办啊?”
在两个人神情恍惚的时候,洛宣转眼不见了。
堂审很顺利,古月一句话没有说,刘景田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后签字画押,古月一直都很平静。
“古公子,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可奈何…”王主簿在领着古月在公案画押的时候小声念叨着。
刘景田看着古月不住地点头,“古公子,本官…”
“两位大人的心意在下心领了,二位不用担心…”古月笑着说道,他知道这两个人在担心什么,办了自己他们也不好过,“大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如果一会儿有人来喊冤,两位大人就把他给轰出去,即使他带来了什么证据,都不要理会。”
“这…”刘景田二人不明白,事情能够出现转机怎么不争取还要退回去,“好。”他们虽然不懂,但还是答应了。
“如果是我老板娘,就悄悄告诉她在家里等我。”
“来人,把人犯押下去!”刘景田大手一挥,两个衙役走过来架住古月,拖他回牢房。
就在他要被带出公堂的时候,堂外人群中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一个带着哭腔嗓音沙哑,是李来来,大呼冤枉。另外一个女人嗓音响亮,“大人,大人,奴家有话要说!”
“大理寺公堂,尔等莫要喧哗!”几个衙役赶紧出来维持秩序,李来来还想说话,但是被方清儿拉开,离公堂远远的。
那个女人还在呼喊,但是无用,古月已经被带走,而她则被哄出去了。
“古公子,你怎么会知道有人会为你鸣冤?”刘景田很好奇,他看得分明,那个女人在自己离开之后还在呼喊,倒像是来申冤的,不过按古月的吩咐并没理会,“还有,客栈老板那里已经有人去了。”
“多谢刘大人。”古月端起酒杯敬刘景田和王主簿。
古月是去了大牢,只不过点了个卯就被刘景田给请到了后院,好酒好菜伺候。刘景田看出来这个白丁并不一般,对簿公堂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就像在自家花园里一样,更何况这个白丁还认识那么多大佬,好生伺候着也许会有不错的好处。
“有些事情不方便与大人说,大人也最好不要多问。如果那个女人再来公堂,刘大人只管受理就是。”古月说道,他知道自己究竟要扮演什么角色了,李二爷说的逆贼也是昨日陷害自己的人,他们一开始确实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刘大人,王大人,如果在下能躲过此劫难,必会报答二位的恩情。”
虽说这两个在整个事件中的作用不大,而且二爷肯定也不会让自己这么痛快的死掉。那些人如果借刀想杀自己,也得问问二爷的刀磨得锋不锋利。
潜伪窥私,这是二爷甚至是那些人的目的,也是自己要做的事情。
“二爷啊,二五仔不好做啊。”古月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说自己勾结逆贼了,云来客栈里面就有逆贼,或者说他们的手下,“究竟是谁呢?李来来?不可能,那妞儿傻不拉几的,怎么可能会是卧底。方清儿,洛宣,究竟是你们谁呢?”
第二天天还没亮,大理寺的冤鼓就被人敲响了。一个衙役打着哈欠打开大门,大声嚷道:“谁啊,大清早的!”虽然嘴里骂骂咧咧的,但是他还是要出来看看究竟是谁,毕竟有人鸣鼓就说明有冤情要申诉。
“奴家有要事禀告!”来人竟是昨天替古月鸣冤的女子。
“堂下下跪者何人?”刘景田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话都没什么精神。
“小女子城西天祥医馆馆主颜有为的女儿,颜秀秀。”
“击鼓所为何事?”刘景田想到古月昨天的话,他也想起来这女子就是昨天的那人。
“小女子是为了前夜里发生的命案。”颜秀秀跪在地上,雨带梨花的样子竟哭了出来。
“啪!”刘景田大拍惊堂木,“哼,公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有什么话快说!”这人倒是没点怜香惜玉之心。
“是,前夜里小女子正在医馆里研读医书,没想到竟听见街道上有惨叫声,小女子心切,从窗外看去一个黑衣人把一个男人给杀害了!”颜秀秀似乎想起了可怕的事情,身子发抖脸色苍白,说话都不利落。
“哦?你所言可属实?”
“句句属实。”
“那你说黑衣人不是犯人古月?”
“不是!”
“大胆!你可知道本官调查之后,人证,物证俱在,凶手就是古月!”刘景田发飙了,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双手砰砰乱砸公案。
“哎呀哎呀,刘大人这演过了啊。”古月在后面看得有些好笑,捅了捅身边的王主簿,“差不多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