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冥渊看着凌霄:“什么信物?”
“一个玉葫芦!”
凌霄的话一说完,西陵冥渊眼前晃过熟悉的一幕,他和程飞武扭打在沙地上,一根红绳子悬着的玉葫芦,从衣襟里滑了出来。
他年少轻狂,揪住那个玉葫芦不松手。
“太子殿下,快放手,征战沙场刀枪无眼,这是兄长送飞武的宝物,无涯子道长施过法的,葫芦在人在,葫芦失人亡。”
程飞武说得那么严重,再纠缠下去,只会丢了皇室的颜面,西陵冥渊放开了手。
见西陵冥渊陷入沉思中,凌霄在一旁道:“再过三日,墨凉能赶到西陵京城,到时候见到信物,主子心里好有个推断。”
西陵冥渊自小与程飞武一起长大,一起练功,对他再了解不过。
他像石头一样坚韧,那么多次征战沙场能安然无恙,他不信,程飞武过不了那个坎。
墨凉要是真带回了那个玉葫芦吊坠?
那么,他心里唯一的一点希望也被抹去了!
他的心微微轻颤,声音哽咽着,有些沙哑:“好,见过她手上的信物再说。”
*
程府园子里,竹影行色匆匆走在曲苑游廊内,程府的小姐程阡陌从花丛后蹿出来,纵上廊子里,挡住竹影的去路。
“臭小子,你这些天躲着姑姑,出府去做些什么?”
程阡陌轻轻在他胸膛上一推:“听说,你这些天老往百草堂跑,病了传个郎中来府上就是,你是程家小少爷,屈尊降贵,让人将程府看轻了去。”
“我是想买通百草堂的小厮,去一趟医药谷。”
竹影感觉程阡陌很烦,冷着脸道:“姑姑别拦着影儿,左右咱们男儿做什么,都不是你们女人该问的。”
“哎哟,哎哟,如今翅膀硬了,对姑姑如此无礼了。”
程阡陌一步跃上亭廊栏杆,手搭在他肩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影儿,绵城一战以来,二哥杳无音信,你的宿命是纵横沙场的将军,难道还惦记着随扁公学医术?”
“不是!”
竹影不耐烦的推开她:“我今儿还要跑一趟凤府,你没事儿去屋子里绣绣花,别来烦我。”
程阡陌一听他要去凤府,更不干了。
死死一把拽住他:“影儿,不是姑姑说你,凤朝天还关押在天牢内,你是程家唯一的男丁,去触凤府那个霉头干什么?”
这个程阡陌烦得很,一天到晚对他指手划脚。
竹影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厉声喝道:“程阡陌,你到底放不放手?”
“不放,不放!”
竹影的无礼,让程阡陌很伤心:“影儿,别以为凤家与太子府联姻了,就非富即贵,凤朝天可是还关押在天牢内,一个大婚之日,被扰了婚宴没有礼成的女人,那就是晦气,幸亏二哥没娶她……”
太子府的事情,是能随便议论的吗?
程阡陌这么大吵大闹,竹影怕被有心人听了去,情急之下,一把捂上她的嘴,将她拽进树丛。他板着一张脸怒道:“你先闭嘴,我将去百草堂和凤家的原委告诉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