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后,一个身体发福的老掌柜来到后堂。
一进来,探究的打量着凤苏,既不过分热情,也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
“姑娘面生的很,这云泽州的各府各世家,都与羽衣坊有生意往来。”
掌柜的出声相问:“不知道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我是路过的客商,想跟羽衣坊做笔买卖罢了。”
凤苏刁难道:“一定要是云泽州的世家小姐,才能跟羽衣坊做买卖不成?”
她翻转袖笼,取出那块金镶玉令牌,冷声道:“跟羽衣坊做买卖,用这个可够?”
“主子这是折煞老夫了!”
不管凤苏手上的令牌是如何得来的?
但陆家的规矩,见令牌如见主子,被她气势凌厉一番喝问,掌柜的忙跪了下来,十分惶恐。
凤苏由此可以十分确定,昨晚那个老郎中替她诊病时,交到她手上的令牌,真的能号令整个陆家产业。
“掌柜的快请起身!”
这块令牌,无异于雪中送炭,能让凤家彻底脱离困境。
不管古朗背后有什么深意?
她现在,的确需要借助掌控陆家的势力,确认了这块令牌的巨大威势。
凤苏心里一阵窃喜,扶着那个老掌柜,温声道:“今日,不过是来考察一下云泽州的羽衣坊,惊扰老掌柜了……”
“主子什么时候来的云泽州?”
凤苏拿捏有度,掌柜的既因为她平易近人,感到受宠若惊,又为她先前的威仪所摄,很是恭敬,张罗着要为凤苏准备住处,摆接风宴。
“掌柜不用忙活了!”
凤苏若有所思看着殷勤的掌柜:“我刚接手陆家,还要四处巡视一番,不会在云泽州久留,生意买卖,一切如常便是。”
从羽衣坊出来后,西陵冥渊从人潮内钻出来。
“丫头,打探得如何?”
“那块令牌,的确是号令整个陆家的。”
凤苏感觉眼前蒙着一层迷雾,浓得看不清前面的路,一路往僻静的巷道走,她才娓娓道来。
“那个老掌柜一看就是那种心机深沉之人,见到令牌后没有很吃惊,直呼我为主子,可见古朗和陆沉舟一定交代过,陆家要易主。将在西陵打拼十来年的产业易主,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古皖国攻占了绵城,还将郡守的脑袋悬在城门上示威,摆明了要向我西陵开战。古朗是潜伏在西陵的皇子,自是不想让陆家的产业,落在西陵皇室手上,为征战古皖提供粮草军晌。”
凤家忠心于皇室!
古朗又怎么断定,落在凤苏手上,陆家的财富,不会为西陵所用?
此事,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
连着西陵冥渊,也一时捉摸不透,拍拍凤苏的小脑袋:“难道这块令牌,是认主令,却不能调度陆家财富?此事扑朔迷离,等回到京城,接手下陆家的产业再说。”
她和西陵冥渊不知道的是。
她离开羽衣坊后,二层阁楼的窗口,一个黑衣人影,看着她和西陵冥渊走在人潮中。
老掌柜在一旁道:“暗使,小主子怎么会将陆家,交到那位姑娘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