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一行只待离去,但灵智上人却跳将了出来阻止道:“王爷、小王爷,就真让这小丫头跟这几个人去了不成?”
“愿赌服输!你有意见不成!”不待完颜洪烈与杨康答话,秦志简按着腰间的剑柄,目光如刀,没好意地看着灵智上人。
“秦志简愿赌服输!说出来的话还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灵智上人目光不敢看秦志简。他的武功与秦志简差了许多,可不想步梁子翁的后尘。只是让戏耍他的黄蓉这么轻易离去,又心有不甘。只是看着王爷洪烈和杨康,期待他们出言反对。
但完颜洪烈是何许人物,放这几个人离去对他又没什么损失,他可不会拂回秦志简的面色。
完颜洪烈对着灵智上人道:“上人,输了便是输了。若是再做纠缠岂不是让人笑话?”
灵智上人听得此话还不知道完颜洪烈的意思,只得作罢,在一旁生着闷气。
杨康吩咐下人道:“来人,拿一些伤药给郭师兄。”
旋即便有下人把伤药拿了过来,杨康又从灵智上人处讨过王处一的解药,一同递给了郭靖。
郭靖告了一声谢,便与黄蓉和六怪们离去了。
看着郭靖一行离去后,欧阳克有些语气不善地对着秦志简道:“在下有一时不明,还望秦兄赐教?”
“哦,不知欧阳兄有何见教?”
“据我所知,秦兄内力精深,全真内力又是以柔克刚的路数,怎么轻易被郭靖的降龙十八掌伤着呢?即便伤着了,想必秦兄还是有余力再与郭靖一战的吧?为何要轻易认输?”
欧阳克看了看吃完七虫七花丸,面色红润,仿佛没事人一样的秦志简道。
完颜洪烈、杨康与其他人也都投来了狐疑的目光。
“这个啊”秦志简看了看欧阳克,忽然神色有些痛苦地道:“欧阳兄有所不知,这降龙十八掌实在刚猛无比,在下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只是外表看不出来罢了不成,在下只觉体内气血翻涌,若是再不条理,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在下在下先走一步,闭门调养一番了。”
话音一落,秦志简便告了一声辞,回客房休息去了。
“哼!”欧阳克看着秦志简离去的身影,冷哼了一声,也告辞离开了。
秦志简在王府又住了半月,完颜洪烈与杨康也没有安排事情与他做,每天好吃好穿,除了练功就是睡觉,或者偶尔在开封城逛逛,日子都也过得轻松愉快。又趁着这几天,体会了一下上次打斗的一些经验体会,武功竟然又隐隐地有了一丝精进。
一日秦志简正在打坐,完颜洪烈派人过来,说邀请秦志简去参加王府家宴。
秦志简暗自一笑,这完颜洪烈笼络人心的手法还真是高明,邀请他参加王府家宴就是不把他当外人看了。要不是知道完颜洪烈是个枭雄人物,一般人还不感恩戴德。毕竟,大金的六王爷的家宴,可不是谁都能参加的?
秦志简来到后花园的一个凉亭。只见亭子中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家要酒菜。四周的桌子上坐着四个人。除了完颜洪烈和杨康外,还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妇人。
年长的妇人生的慈眉善目,虽然脸上有了些许沧桑之色,但生的芙蓉笑脸,星眼如波,不改貌美之色。但令人奇怪的事,她的身上却穿着布制的衣裳,与完颜洪烈和杨康身上的华美丝绸有些不协调。但这妇人端坐在那里,却是安之若素。
年小的妇人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一生红衣,生的亭亭玉立,明眸皓齿,容颜姣好,脸上虽有风尘之色,却难掩其绝丽之资。
这少女偶尔与杨康目光相对,便不住流露出含情脉脉温情婉婉之态,她与杨康的关系不言而喻。
秦志简一下子便猜出了二者的身份,但却没有点破。走上前去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完颜洪烈打量了秦志简一眼,见其依然常服在身,没有穿给自己送去的参加宴会的新衣。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快。暗赞秦志简气度不凡。
上位者若是别人对其奴颜卑膝,一味讨好,却会让其在内心深处对其有所不屑。比如灵智上人沙通天等人,完颜洪烈虽然在表面上对其很是尊重,但内心深处只不过把他们当作自己养的狗罢了,只是不表现在脸上。
完颜洪烈也回了一礼,叫秦志简看坐。
然后指着坐下的秦志简对着年长的妇人道:“夫人,这便是我跟你提起的康儿的师弟,秦志简秦小道长。”
“见过小真人。”包惜弱对着秦志简行了一礼。秦志简也回了一礼。
杨康也对着秦志简介绍道:“师弟,这是穆姑娘。我们不久前认识的。”穆念慈便也与秦志简各自行了一礼。
包惜弱看了看秦志简,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听康儿说,秦小真人也是丘真人的弟子。有段时间没见真人了,不知真人可好?”
“家师在终南山闭关修行。过几天应该会来一趟开封。”秦志简回答道。
他私下里去见过王处一了。王处一言明全真七子已经出关,只是丘处机要协助马钰要处理一下教中事物,要过段时间再过来。想来便是这几天了。
“若是真人过来就太好了,一定要叫他在王府中小住几日。”包惜弱闻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欣喜之色。
言罢,众人又话了一下家常。
包惜弱看了看穆念慈又看了看杨康,慈声道:“康儿。我知你真心喜欢穆姑娘。倒也不因穆姑娘是风尘女子,门第悬殊,我与你爹就不允了。想当年娘也不过是寻常人家的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
想到这里包惜弱像想起了什么刻骨铭心的往事,脸上有了一些黯然之色,欲言又止。又对着杨康道:“我看穆姑娘也是良善贤惠的女子,与你也是般配,不若你们近些日子就把婚事办了吧。也了却了娘的一桩心事。你们看如何?”
杨康看了一眼完颜洪烈,见其也没反对的意思,便道:“康儿自是心里愿意,只是念慈”旋即一脸热切地看着穆念慈。
穆念慈羞得不敢与杨康对视,满脸通红。
完颜洪烈见此,呵呵一笑,心有所慰地冲着穆念慈问道:“穆姑娘,你可愿意做小王的儿媳妇?”
“嗯。”穆念慈声点了点头,声如蚊蝇地答应了一声。便借口身体不适,借故羞怯地离开了。惹得完颜洪烈哈哈一笑。
包惜弱也心有欢喜地道:“穆姑娘愿意自是极好。不过,康儿这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改日你将念慈找了与我和你爹见上一面可好。虽然人家是江湖卖艺之人,但咱们也不能轻待了。毕竟是念慈的父亲。你父王公务繁忙,你叫他与为娘见上一面也行。”
秦志简在一旁听得此言,吃了一惊。杨铁心和包惜弱就这么见面了么?
有心阻止,但一想到这件事终究会发生。当事中人也终究会面对的。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帮助一下杨铁心夫妻二人,免得最后二人自杀殉情。
“念慈的父亲前几日已经回落脚之处了,过几日我就请人过来与母亲见上一面。”
杨康答道。
世道多变,所遇难寻。亲人、仇人既是命中注定,即便相隔万里,穿越岁月,终究会有一见。
只是旧颜相对,彼此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