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思辰开始哀求孟离别禁足他,但孟离能同意吗?
显然不能。
听得烦了直接让人把邵思辰带下去。
并且还把邵思辰的侍人给单独派到了别的岗位。
现在邵思辰身边全是太女府的人,属于没人给他出主意,没人给他说话,更没有人照应他。
过得好不好都得看太女府的态度。
孟离也不会刻意吩咐下面人好好对待邵思辰,只要她不说这句话,下面人对他不会太好。
邵思辰在禁足中,殿内空无一人,了无生气,到了用膳的时间,一个侍人提着食盒进来。
轻声地说:
“太女君,该用膳了。”
邵思辰沉默着没说话,他觉得侍人的语气有讥讽有轻蔑。
其实不过是他太敏感了。
这个侍人还不是特别势力眼的,并且也不会轻易得罪人。
他就是在平诉这句话而已。
侍人在桌前打开食盒,把菜一样一样端出来。
有四个菜,一个汤,一份米,伙食比平民好很多。
但在太女府来说比较普通了,邵思辰盯着菜看,这些菜无论是从材料还是色泽都远不如从前。
他其实是一个很挑剔的人,毕竟从小过得都是富贵人的生活。
现在这些菜,胃口并不大。
忍不住说道:
“如今府中伙食降了吗?”
侍人摇摇头说:
“回太女君的话,没有。”
“那为什么送这些?”邵思辰问道。
侍人看了一眼菜,沉默片刻说道:
“这是后厨那边送来的,奴才也不知,奴才只负责给太女君送来。”
邵思辰知这就是他们在互相推卸责任了,但他现在寸步难行,总不能去后厨吩咐一声。
只能说道:
“那你转告后厨,本宫只是被禁足了,依旧是太女君,饮食标准也该按照从前的来。”
侍人并不反驳什么,说了个是。
邵思辰这才夹起一口菜,差点就给吐了出来,这也太咸了吧?
他的表情有些愤怒,想要发怒却没有对象,身边的侍人又该给他说是后厨的缘故了。
忍了又忍,他还是忍不住说道:
“给后厨说,以后少放些盐。”
侍人也应了一声是。
邵思辰是吃不下这么咸的东西,感觉跟吃盐没什么区别,直接让侍人给他端下去重新换一份。
可惜后厨对邵思辰非常怠慢,一直没给邵思辰做出新的来。
邵思辰饿得不行,让侍人催,侍人的回话是后厨正在做。
永远都是正在做。
直到下一顿邵思辰才得到吃的。
这顿菜依旧很咸,邵思辰忍不住质问道:
“太女府新来的厨子吗?放这么多盐也能进太女府?”
侍人说:
“奴才不知。”
邵思辰想换菜,可是肚子传来饥饿感,又害怕这些菜撤下去之后没有菜再给他送来,只能妥协。
将就吃了。
邵思辰知道这是后厨在折腾他,可也无可奈何,本来就不得太女宠爱,娘家势力又衰败至此,如今自己空有个太女君的名头,还被禁足了,下人们如此也是常态。
只道世态炎凉。
但这就是太女府中下人们对邵思辰的一种试探,你妥协了?
妥协就好了。
吃的方面开始越来越差,各种生活用品也开始越来越差。
本来太女君的标准是很高的,但下人们克扣下来这便宜就自己占了。
而且他们这种行为似乎没有得到太女的阻止,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但这就是一种默契,你把人禁足了,肯定是不高兴这人的,你得想办法为难他,惩罚他。
你因为各种原因没明说,没有规定如何惩罚,但有我们的存在,被禁足的人也能吃不少苦啊。
邵思辰的日子就越发难过了。
看着越来越差的伙食,他不吃也得吃。
心中还记挂着自己的四姐,自己被禁足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四姐好不好。
时时刻刻担忧哭泣,再加上伙食的改变,让邵思辰瘦了不少。
而他四姐这边,此刻正面对着孟离,这件事不管邵星阑如何辩解,行刺太女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毕竟朝中的人都知道邵星阑跟太女府有仇怨,之前邵星阑做的那些事大家心里都有数。
现在再做这种事也不奇怪。
当然,太女要报复的话也是常情。
这不存在说你行刺未遂就关你几年放了你,这是皇权至上的年代,给了皇族之人各种特权。
行刺太女未遂得先要查查这件事跟你的家族有没有关系,若是你家族的人没有参与此,个人死罪。
家族有人参与,那得灭族。
管你成功没有。
邵星阑戴着沉重的手链脚链,在地上拖出并不悦耳的哗啦声。
“你好毒。”邵星阑开口说道。
孟离面带微笑地问:
“本宫毒吗?”
邵星阑:“我从来没打算置你于死地,你又何至于此?”
孟离斜靠在时牢房的铁门前,一身华服好不气派,与满身污渍,形象不堪的邵星阑形成鲜明对比。
邵星阑身上的铁链是限制了她的行动的,即使孟离站在她面前,她也无法靠近过来。
被拴住了。
她听闻邵星阑的话,都很是想笑。
准确来说,邵星阑在剧情前期确实没有这个想法。
但后期还不是把委托者给结束了。
剧情的从始至终,邵星阑都在藐视皇权,藐视委托者。
孟离说:
“不是非得你想要杀了本宫,本宫才能杀你。”
“本宫便是今日杀了你,你也只能认命。”
邵星阑目光中的恐惧一闪而过,她有预感自己命不久矣。
朝着孟离走了两步,沉重的链条又发出哗啦声,刺耳,嘈杂,但似乎让气氛更加激烈了。
可惜她也只能挪动这两步便再也没办法上前。
她狠狠地对孟离说:
“这般滥杀,你相信人会有报应的吗?”
孟离认真地说道:
“本宫觉得你这般说就是在显示你的无能,你在等本宫遭受报应?”
“可你等得到吗?你若是有能力,便不需要等。”
直接就报仇了。
邵星阑突然有些癫狂地笑起来:
“对,你说得没错,我败了,不过我不是败给了你,而是败给了皇权。”
“你若是没有皇太女的身份,能如此嚣张吗?嚣张到公然嫁祸于我,毫不遮掩,真是叫人觉得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