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
校园渐渐染上了秋意,银杏叶开始泛黄。阳光没了夏天的炽热,和煦宜人。
桂花也在悄无声息地绽放,清风送来芬芳。
初秋,阳光,微风,落叶,花香。
虽然不是春天,可还是让人有谈恋爱的冲动!情侣们牵手漫步在落叶铺就的林荫下,阳光挤过叶子间的缝隙投下斑驳光影,风吹过扬起女孩轻盈的秀发,裹挟着淡淡花香。
陈兵斌是在充满荷尔蒙气息的校园里随意溜达的时候看见傅天真的。
女孩子穿了件七分花边袖淡色长裙,简单的小皮鞋,头发随性自然地披散脑后。腰身盈盈一握,侧脸骨相秀美,站在树下,宛若一个不小心闯入凡间的仙子,美可入画。
自从玉梅山一事后,陈兵斌再也没见过她。她在这里做什么?
陈兵斌正考虑要不要上前去打招呼。发现有个哥们来来回回在傅天真面前走了好几趟,都快变成斜眼了。然后他下意识环顾四周,看见了无数双觊觎的眼神。
真是猥琐!不堪!
“小学妹!”于是陈兵斌不再犹豫,扯着嗓子喊道。然后无数双眼睛落在他身上,成为众矢之的。
“大猩猩!”傅天真转过脸看见陈兵斌,一脸惊喜地笑着。
她笑起来更好看了。唇红齿白,月牙弯弯,就像每个人心目中的初恋,纯洁美好。连陈兵斌这个百合男心跳也突然加速跳了几秒。然后在心里面默念罪过罪过。
至少在他心中,对傅天真是没任何非分之想的。
“好久不见了。你没事吧?怎么在这儿?”陈兵斌随口问道。
“我没事。就是姥姥一直不许我回来上学,说是要静养,其实我早就没事了。”傅天真眼睛往教学楼方向暼了眼,问道,“你们没事吧?江无邪呢?她没事吧?”
陈兵斌瞬间秒懂。虽然他有个彪悍魁梧的身体,却有着敏锐细腻的心。没错过傅天真说起江暮染时格外的关切,立马点明道,“你不会在等江暮染吧?”
有那么一秒钟,陈兵斌的百合魂死灰复燃。但很快,想起高邑跟自己说得傅天真的家世以及那天接她的人————神秘又非富即贵,而江暮染用得还是老年机,又只能扼腕叹息。
“对呀。”傅天真害羞了一下,又立马直率地说道,“我是在等她。我必须亲眼看见她没事。我还想跟她道歉。”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女孩子声音低下去,头也低下去,连眼神也不由黯淡。
她无数次后悔自己不听劝回了头,结果又因为胆小而逃跑,留下江无邪独自一人面临危险,更讨厌自己逃跑了却没能报成警,又辜负了江无邪对自己的信任。
“别等了,她今天有事请假了。连我们组织部的会都没法来。”陈兵斌自然不会在傅天真面前重提玉梅山发生的事,这也是江暮染特意叮嘱他的。
傅天真脸上难掩失望。她好不容易吵着闹着让姥姥放自己回来上学,没想到居然等不到江无邪。
“你怎么不直接给她打电话?”
“我手机那天掉山上了。”傅天真解释道,“联系方式都在手机上,我没法联系她。”女孩子懊恼的情绪直接写在脸上,“早知道我应该备份。”
“早知道你应该记下来。”陈兵斌突然说道。
他突然就想明白了!为什么傅天真这么漂亮自己却从来没有其他想法?因为从开学第一天江暮染来报名时,隔着人群远远看的人就是傅天真!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天真善良的女孩是一张白纸。
因为是白纸,所以任何人都可以在上面作画,无论是色彩斑斓还是灰暗阴涩。但却没有人有机会添上哪怕一笔颜色,因为就连江暮染自己都舍不得在上面勾勒涂抹。
她在护着她。又怎么会让其他人染指?
望着傅天真娇憨懵懂的脸,陈兵斌一时间心潮澎湃!这么空白的一张纸,没点彩虹色怎么行?
“记下来?”傅天真惊讶地抬头。
“对。记下来!你要是记下来了还会担心手机掉了联系不到人吗?”陈兵斌说道。
“可我只记得爸爸,妈妈,姥姥,姥爷还有小姨的电话。”傅天真为难地说道。
“那就再加个江暮染。”陈兵斌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好朋友之间都会记得对方的电话号码。”
“是吗?”傅天真迷茫地抬起头,姥姥只说过,把家里人的电话号码记住就够了。
见她犹豫,陈兵斌再接再厉,“你想啊。你只要记住了江暮染的电话号码,下次想见她的时候就不会在这里傻乎乎地等了————还等不到。最重要的是,你们是好朋友,记下好朋友的电话号码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而且万一出事,家人又不在身边,还可以叫她过来帮忙啊。”
“不会的。”
“什么不会?”
“我不会让江无邪过来帮忙,她也是个女孩子。”傅天真急急忙忙地说道。然后一脸认真,“我会打电话给我小姨。”
难道你小姨就不是女的了吗?陈兵斌无语。他觉得傅天真从没正确认识到江暮染的武力值,那天就连警察对玉梅山的村民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江暮染轻飘飘几句话就让那群人乖乖排队下山。完全的碾压啊!
“我们还是去吃饭吧。”陈兵斌提议,“我觉得当面道歉不是个好主意。”
“为什么?”傅天真果真被忽悠,跟着陈兵斌走向了食堂。
陈兵斌很得意。一路走来,他的回头率飙升,虽然有蹭傅天真热度的嫌疑,但他还是暗自高兴。不能摘旁边这朵鲜花,还不能吸引点其他花花草草吗?
这对美女与野兽的搭配直到到了食堂,陈兵斌让傅天真去替他买饭才暂时离体,离体后陈兵斌再次泯然众人矣,如同坏了的灯泡不能再发光。
等傅天真将饭打来,陈兵斌笑呵呵说道,“小学妹,谢谢你替我打饭啊。”
傅天真摇头,说道,“不用谢。”
谁料陈兵斌突然板起脸,用筷子敲了敲餐盘,说道,“我让你替我打饭就打饭,你有没有想过凭什么替我打饭?”
傅天真一愣。她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请陈兵斌吃一顿食堂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事儿。
“我带了饭卡。”陈兵斌又从兜里摸出自己的饭卡摆在桌上。
这就有点过分了。自己带了饭卡不刷,还让一个女生去打饭,事后再摸出卡来说带了,这不明显地耍滑头嘛!
换成其他人不说生气,心里面多多少少也会不舒服。但这个人是傅天真,她连忙摆手,说道,“不用还,不用还。我请你的。”
“————”陈兵斌想吐血。他是这个意思吗?
“好吧。既然是你请我,那你为什么请我?”又把饭卡装兜里,怕傅天真再次答不到点子上让自己想吐血,陈兵斌直接自问自答,“是因为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说当面道歉不是个好主意。”
傅天真顿时点头。她确实想知道为什么。当面道歉不是最有诚意的道歉方式吗?
“说来话长。因为那天你被接走,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具体过程我也不跟你多说,但我想告诉你的是——”陈兵斌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瞎说道,“江暮染因为这件事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什么!”傅天真黑白分明的眼睛因为过于震惊而更加睁大,然后从眼角一点点泛红,就像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面泛起的一圈圈涟漪,不断扩大。
因为玉梅山遇险,她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姥姥又是唱歌哄自己入睡,又是安排心理医生做心理疏导。全家人就像呵护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呵护着她。她以为自己没事了,别人也会没事。
眼看眼泪就要落下来,陈兵斌赶紧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也不是很严重。”
“但是如果你当面道歉,让她想起了玉梅山上发生的事还是会刺激到她。”
傅天真满含泪水,拼命点头。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让陈兵斌有种不忍心继续编下去的感觉。
但他还是说道,“你现在总知道我为什么带了饭卡却让你给我打饭了吧?”
傅天真抹了把眼泪,茫然摇头。
陈兵斌颇为无奈,“那你听说过曲线救国这个成语没有?”
傅天真终于点头。
“让你请我吃饭就是这个道理。你不能直接去见江暮染,但你可以讨好她周围的人啊!就像我,我是她部长,我要是替你说好话,她是不是更容易原谅你?”
傅天真恍然大悟,吸了吸鼻子,打着哭嗝说道,“那我再去给你打份饭。”
“别,够吃。”陈兵斌阻止她。然后咬下鸡腿上的一块肉,含含糊糊说道,“只是光我一个人是不够的。她还有室友,老师,家人,你得多了解她以及她周围的人,才能对症下药。”
“我认识她室友。”傅天真赶紧说道。
“这就对了!”陈兵斌三下五除二将鸡腿全部吃完,说道,“但这也不够。同辈人说话没份量。你得找个长辈撮合——不对,是劝慰她原谅你。”
“可我不认识她家人。”
“还有老师啊!你去咱们院温院长的课上好好表现,他是江暮染老师,他要是发话了,江暮染能不原谅你?”
如同猎人设下陷阱,一步步引导着猎物上钩。陈兵斌大猩猩般老实憨厚的外表下,正一句句诱导着傅天真往未知的道路飞奔!
道歉哪需要讨好那个人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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