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1)

沈择槙从山上下来后,思索了一番,总觉得这本剑谱还是给母亲好些。匆匆忙忙地吃过了晚饭,见觉书还疲乏着,也不带小厮,一个人回了芸香阁。

“你怎的这时候来了,可是又闹别扭了?”芸娘适才吃过饭,坐在厅里,用茶漱口。之后才将真正饮用的茶倒上来。

“不过来瞧瞧你罢了。”沈择槙站了站,选了个离芸娘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瞧你,一天到晚去哪儿疯了来,背后沾些草叶子,都不知道,身边的人也不提醒着。”芸娘起身,轻轻将他身后的叶子去了,又宠溺地拍了他一下。

“出来的急,他们兴许看着了,也没来得及提醒。”沈择槙笑笑。

“觉书呢,他不是一向都陪着你的吗?”

“今日他也累了,也就没叫他来。”

“哦,可是又去哪儿疯了?”

“不过去城外的清生山上上找一个人。”

“找人,清生山,你倒想起一出是一出。”沈芸湄不过以为他又是在做些小孩儿的玩意儿,因此笑笑,也不问话。

“娘亲,不想知道我去找谁?”沈择槙问道。

“管你去找谁,今日你说觉书累了,我也乏,若是没事,便早些回去,懒得回,我叫人给你收拾收拾屋子,将就着睡。”沈芸湄将额前的碎发略微向耳后放,起身向外头走去,身旁的丫头的随着她出去。

“娘,您的剑法是谁教的?”沈择槙急忙站起身来拦。

沈芸湄一愣,转身回来,见沈择槙表情严肃,倒不像是说什么玩笑话。

“不是说过了,一位老先生。”

“那位老先生现在或许就在清生山。”

“你说什么?”

“娘,你看。”沈择槙从怀里拿出剑谱,递给沈芸湄。

沈芸湄不过翻看了一两页,脸色骤变,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身旁的丫头和沈择槙一头雾水。

“娘,你这是。”

“这剑谱从何而来?”

“就是那位先生给灵珏的,我编了个谎,留下了。”

“很好,”沈芸湄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说,“择槙,你说你见到了那位先生,他可说什么没有?”

“见是见到了,只是他并未说什么,而且他处处隐藏着,也问不出什么,但是我觉得那人就是这剑谱的主人。”

沈芸湄听见他说了这些,反倒像是定了神一般,眼睛里还是闪烁着不解与疑惑。

“隐藏着?”

“是,似乎他不怎么想与我们说话,因此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或许他真的只是个隐居在山上的什么人罢了。”

“他可跟你说他的名号没有?”

“没有,但灵珏或许知道,我可以去问问他。”

“不用了,不用了,择槙,你今天想必也累了吧。”沈芸湄把沈择槙拉到身边来。

“倒也什么。”

“何欣,去把屋子收拾收拾,少爷今日不回闻香堂了。”

“是。”何欣应了一声后便下去了。

“你今日陪我聊聊。”

“行。”

沈择槙欢乐地应了一声,但心中却是在责怪自己的,他以为是自己让母亲又想起了什么不愿意想起的事情。他的忧心原是对的,只是沈芸湄想的事情却是和他息息相关的。

第二日,沈择槙因前些日子有些累了,因此起得格外晚。

“少爷,您起了,可要用早膳了?”何欣问道。

“好,你先准备着,我在园子里走走就来。”

“是。”

“哎,我娘呢?”

“夫人一大早就有事走了,吩咐我们不要打扰您。”

“哦,行。”沈择槙走出房门,他是许久没在沈府里住了,原来他总喜欢起个大早,纠缠着厨房的师傅做些他喜欢的糕点。又或是就帮着他们烧柴火,那时候,母亲总会派人来找,之后又免不得一顿骂。

但是无论如何,沈择槙就是喜欢那种家常味儿,他从小就没有父亲,或许就这样跟着那些大师傅们厮闹能安抚他的心吧。

杜鹃已经在啼了,这是几月了?又一个春要来了吧。

清生山上,只听得风啸声嗖嗖地往山上窜。绿色的树影里露出一个闪烁的女子的身影。

山顶原来有一座四面环绕着的小院子,木栅栏的门上挂满了正在晾晒的药材,门里则是寂静的一片。许久才有一个身影踱着步子出来。

“周稷桑。”沈芸湄向门里的那个人叫道。

那人抖了一下子,愣了许久,转过身来看着门外的沈芸湄。

“周稷桑,真是你。”沈芸湄像是泄愤一般将这六个字说出来。但是仍旧是在原地,并不进去。

那人却显得感伤得很,拿着怜惜的目光朝这边看来。

“湄儿。“那人只叫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你不是说我们是你的累赘吗,怎的,追了大半辈子的梦就在这儿。”沈芸湄没有进去的打算,只是站在门口,那人也纹丝不动的。

“湄儿。”还是只有一句称谓。

“别叫我,我一想到你就觉得恶心,我今日来只是告诉你,若你敢跟择槙说一句我们的事情,我算是倾尽所有,也要让你碎尸万段。”沈芸湄恶狠狠地说,但是眼里折射出一汪水。

“湄儿,果真吗,择槙就是我们的孩子。”

“他是我的,跟你没关系,若你真心想让我们母子安心,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山里老死,谁也不会来管你,要是你多事,就别怪我不客气。”

沈芸湄说完转身便走,那人在后头追上来,似乎脚上有什么毛病,只跑到了门前,便疼痛不止,跪了下去。老泪纵横,又无可奈何。

沈芸湄冲出去后,泪水也涌了下来,一时也不想回去,在半山腰上歇了许久。想了许多他们以前的事,那时的沈芸湄还是个官家小姐,认识了一心闯荡的周稷桑,周稷桑教她剑法。这样日日下来,沈芸湄便对周稷桑动了情,只是周稷桑志在天涯。就在一天夜里,悄悄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怀孕、生子、遭唾弃、沈府骤变......如今想起这些,沈芸湄还是觉得一阵心酸泛起心头。只是时境过迁,她也不是那个纯真的姑娘在,自然知道悲伤只会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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