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魔力感官也变弱,但这窒息感不能放置不管。周围过于安静了,蕾雅当机立断收拾行李,摸摸胸口的银牌,拿出张黄色的蜡纸。写下古语留信,夹上浴室的门沿之上。
“再等一日,然后再离开吧。一错过,回合就有点麻烦。”
等待的日子十分难熬,蕾雅心神不宁的等待,一直到深夜时刻。才缓过一口气,带上一些干粮和水,留下大件的行礼起身。“必须走了,心都要跳出来了!”
“叩叩叩——”
“诶?”是库洛斯吗?“是谁?”
“是我!”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蕾雅记得是房东太太。她疑惑这么晚何事,拉开门后见到,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米卡太太,请问、这么晚…”
“嗬嗬嗬——”
“唔…是…”什么?这种奇怪感觉?
“嘿嘿嘿——”房东太太狰狞一笑,身子开始变化,成为一只像螳螂一样的钢铁怪兽。
【恶魔?安静是租客被杀!可恶,竟然这么近的暗系能力波动,都感觉不到了。大门被堵住,外头是四楼…呜…但是,必须逃出个房间!】蕾雅驴打滚闪开大镰刀,狼狈撞上墙气息不稳,有些爬不起来了。【槽糕、身体负荷不过来了!】
在蕾雅想用行李垫底,跳楼一搏时,背部猛然刺痛。臂环滚落在地,右胳膊不能动了。血液溅落到木板,滴滴答答的留了一滩。【会被杀掉的!库洛斯,救救我——】
“看你往哪跑!”螳螂将她困在双刀之间,似乎刚才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嬉笑间镰刀朝她劈过来,一点都不在意她闪躲。
“可恶!”蕾雅抹去脸上的血珠,脖子上的银牌黑绳被切断了。
“嗯?这气息是…你是…竟然…是魔法师?”螳螂忽然感觉到什么不同,杀意暴增。
【结束了么?】她动不了了,只能绝望的闭上眼睛。能感觉到利器割破皮肤的痛楚,血液离开身体的冰冷。眼中的世界纯白一片,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哈哈哈…都处理完了,该招新的住客了!”螳螂复原成为老太太,阴笑着关好门出去。她果然是只聪明的恶魔,不声不响的解决住客,还不会让人起疑,一下子就进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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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斯终于寻到墓地古堡,避开驱魔师,在恶魔环绕之下潜入。拉开地下室的大门,跟着迪姆探索前进。在棺木之上刻下魔法印,他嘴角勾起弧度。“圣洁么?来看看你的力量吧!”
库洛斯摸摸脖子上的魔法锁链,消灭盘踞的恶魔。长久以来被恶魔压制,的怨气舒了一些。迪姆告诉他马纳在附近,犹豫了下打算去看看,顺便购置一批药材。他并不知道这举动会失去什么,也不知道这份心痛的感觉……会悔恨终生!
当得到新玩具的少年回到小镇,意气风发的模样很张扬。房东老太太笑盈盈的招呼,库洛斯也友好的回应了。老太太眯眼笑得更灿烂了,看着少年径直朝楼上走去。
“叩叩叩——蕾雅,我回来啦。”库洛斯语气很欢快,暗藏一些激动。心想着那个笨丫头会不会欢喜跑出来,给他一个拥抱?【慢了两日,肯定想我,想狠了!】
半响没有动静,颇为扫兴拿出钥匙,门里飘出不太寻常的气息。敏感的飞快滚入房间,镰刀一样的利刃扎破了房门。他弓起身子瞳孔一缩,门口那老太太竟变化出来螳螂手,心不断的往下沉。这房间已破破烂烂,不远处的闪亮,像利剑一样戳中死穴。
“这臂环……”
“噢…呵呵,你找那魔法师的小姑娘吗?”铁螳螂的老太太贼笑,放肆的摆动支脚。
“你杀了她?”库洛斯咬咬牙搜寻四周,鞋子、衣服、臂环、项链、血迹……没有尸体,是恶魔的‘杰作’啊!身为一名魔法师,控制情绪是必须修习的课程,他从未如此愤怒过。周身魔力暴动,从牙缝中吐出断字:“你这个该死的东西!”
“噢~又一个魔法师么?太好了~哈哈…哈…”钢铁大螳螂笑了,看到他飞扬的发丝,眼眸凶光毕露。她运气实在太好了,居然能杀两个魔法师!一定会得到伯爵大人的奖赏的!
轰轰轰——库洛斯在破裂的屋顶下淋雨,肌肤黏着湿透的衣裳很冷。这个消息震得心神不稳,还反应不过来这意义……他就这么站着,看着下雨的天空,乌云密闭压抑极了。
【死了?再也…见不到了吗?】
【这是真实的吗?】
库洛斯木然的抬头,天空的浮现出一个身影,她抖开一件外套甜甜的笑。可是一伸手,什么都破碎了。此刻才渐渐反应过来,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那可爱的女孩了。他信誓旦旦的让她等着,却失约而归。自以为拿到圣洁,可以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可这一地残骸叙说,他的决定失去了蕾雅:我拒绝接受!
想起她最后的笑脸,可爱的小酒窝,逗起来羞涩的容颜,生气时尖锐的爪子……全部的一切都一点点撕扯着心。抚着地板上的血迹,四处寻找逃离的痕迹。没有坏掉的门窗,没有打斗留下的痕迹。捡起银牌和臂环,擦去雨水和灰尘。他跪在地上,脑门撞着地板恶狠狠的笑。
【没有死!没有死!逃走了!逃走了!】
“请问、有见过这个女孩吗?”库洛斯拿着一张照片,四处询问打听。整条街道的走过了,终于有一个车夫回应他。“是这个孩子啊!”
“你见过吗?什么时候?她在哪?”
“小伙子你冷静点!两天之前吧?她雇了我的车,可没有过来。”
“您没再见过她?”
“没有,她发生什么事了吗?那天脸色不太好。”
少年失魂落魄出来,强打起精神继续询问。雨越下越大,人们行色匆匆不愿再搭理狼狈的他。回到旅馆在破烂木床发现蕾雅的包,赶忙将属于蕾雅的东西,拿到淋不到雨的地方。
背包掉出一本日记,翻开就知道是初学者,稚嫩笔迹一天天圆润美观。一字一句都是断开的,找不到首位相连的关系,显然是想到哪就写到哪里。嘴角不由勾起笑容,将本子收进胸口的口袋。
【真是个笨蛋……】
望着那被雨水冲刷的地板,残破衣服更加脏了,那些灰尘也渗入地板。库洛斯摸摸黏糊地板,酒红眸子晦暗不明。【埋葬?我…做不到!就算没有人见过你,也不代表……】
清脆的坠落声,库洛斯回头看到浴室大门的玻璃坠落。仰头看到那属性的印记,立刻奔过去取下门上蜡纸。展开都是灰尘的蜡纸,浑身绝地冰冷,魔力暴走了!
【库洛斯、我有不好的预感,打算明天就走。对不起、没有按照约定等你回来,不过、我会在镇上再等你一日,然后去南方,目的地是熟悉的利物浦。会留下标记,记得来找我噢…蕾雅!】
“是我…害了你!你明明能早些离开,我明明能早一点回来……”我想要保护你啊!为什么变成这样了?我到底做了什么?
——利物浦
库洛斯倒下了,大病一场才慢慢冷静,恢复健康是一月之后的事了。收留他的大婶叫马萨,是个啰嗦、嗜酒又嘴硬心软的老太婆。
“你的行李都在这里了。”
“多谢。”库洛斯看着那些东西,嘴角勾出柔和的弧线。
“小小年纪学人恋爱!”马萨毒舌的吐槽,眼中暗暗含着心疼。
“跟你有个屁关系,老太婆!”
“哼~吃饭了,臭小鬼!”
“知道了。”我不能死!“有生人过村子吗?”
“没有,没人见过那孩子……”
“是吗?”蕾雅,我在利物浦啊!你迷路了吗?再等等、马上就找你。对不起,将你弄丢了。
库洛斯能和老太婆吵架,源于之前的魔力暴动。蕾雅留在体内的魔力,开始活跃暴走。她的魔力没有任何属性,所以可以被任何魔法师吸收、转换、收纳为己用。可是他却不想这样做……
他在体内开辟了一个空间,容纳蕾雅的魔力。四周都用自己的魔力筑起城墙,防止它们再想破体而出。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方式,任何魔法师知道都会觉得他疯了。
【我知道在自虐…可是,我无法原谅自己。我明明可以早三天回来,那时你好好的。】
【我在的话,一定可以保护你、一定可以……对不起,老让你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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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他进了黑色教团,成为一名科学家,一闲下来就会学医。这似乎是心里头的执念,即便现在不知道还想去治疗谁。邂逅一个个有些像她的女孩,几分神韵却在相处不久之后成为泡沫。反而让心底的倩影越来越清晰,她的纯洁和美好都曾是,在这黑暗世界中的亮光。
库洛斯对蕾雅的爱染满愧疚、不舍和悔恨,有数不清的遗憾和惆怅。渐渐的、甚至爱上这痛苦思念的感觉。这样疼、就不会忘记她了。摸摸脸色的疤痕,心里一直期待着她的特效药。
几年之后,库洛斯成了驱魔师,是黑色教团之中唯一拥有两枚圣洁的驱魔师。看着教团新任室长的妹控属性,嘴角染笑潇洒转身。
和别人不同,库洛斯完全是自由主义者。压根不会带探索员,碰上探索员也当仆人似的压榨。成为元帅之后更自由了,在任务之余玩嗨,出了教团根本就不打算回去。
——爱琴海边
白色沙滩上有不少旅游者,在树荫下靠着树瞌睡的,红发男人忽然惊醒。他望着沙滩上踢球的孩子们,粗喘平复着呼吸。
【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库洛斯、为什么不救我?】
【好疼、好疼——】
“又做这个梦了么?呵呵~真傻,你是不会指责我的。会哭吧?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不说话就让我觉得‘有错’!你最大的天赋不是缝纫、医药,也不是辅助魔法,而是…撒娇!没错,直勾勾看着我,也会心里软乎乎的一团。”他拭去额头的汗水,撑起身子看着白云发呆。
“库洛斯元帅,您怎么还在这里啊?”
“什么?”男人不耐烦的回头,嫌弃的瞥那探索队员一眼。
“教团命令,请您迅速完成被分配到的任务!”
“切~啰嗦的家伙!这种麻烦的事,交给别人不就好了!”
“请您不要再推卸责任了!”探索队队长都快哭了,成为库洛斯元帅的随从要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