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张炬(1 / 1)

“张炬...张炬...”

黑暗中传来低沉悠远的吼叫声,夹杂着阵阵潮汐声,随着咸湿的怪风滚滚而来。

张炬被这凶猛地气势惊醒了,四周一片黑暗,凄凉可怖,让他不禁打了一个激灵。“是谁在叫朕?”

不知从何方传来一阵女人窸窸窣窣的嘻笑声,听不清在讲什么,可那语气却听得出是嘲笑与阴狠,令人不寒而栗。

突然间,一种金属划破空气的锐声呼啸而来,随之而来的是血的味道。一种液体触碰旱地的声音像脚步一样一点一点的靠近过来,黑暗中闪出两道幽幽的绿光,伴随着水声慢慢的往这边飘来。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闪烁的亮点,快速的往下降,接着无数个亮点就从天上倾盆而下,一下子照耀了整片大地!

张炬大惊,恐惧地大叫:“火雨!”

火雨照耀了刚刚一直在向张炬靠近的不祥之物,那是一头巨大的白狼,嘴角浸透了鲜血,正一点一点地滴落在干旱的地上,它低沉着脑袋,贪婪地盯着张炬。

张炬转身拔腿就要跑走,却看到了另一个可怕的东西。“嘶嘶!”一条巨大无比的蛇立起了身子,残酷阴冷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张炬,身体则一点一点地往张炬这里蠕动过来。

这时,火雨降临到了大地了,一股滚烫落到张炬身上,致命的灼热让他拼命地叫喊!

“啊啊啊啊!!!”张炬惊恐地爬起身来,重重的喘息着,满头大汗。

太监立刻就赶了过来,“陛下!”定了定神,张炬才发觉刚刚是一场噩梦,叹了口气,咽了咽喉咙,觉得喉咙干枯的不行。

“水...”太监立刻去取水来,给张炬喂了一口。张炬灌了几口水,才静静地躺下来,太监去拿来汗巾轻轻地为皇上拭去脸上的汗水。

张炬回想起刚刚的梦境,越想越觉得诡异,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中极为烦闷,便对太监说:“把国太后请来。”

“是!”

不一会儿,国太后到了,她微步上前,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揖。

“陛下。”

张炬一个招手,让太后做到床上来,“来,先坐过来。”

国皇后坐过去,温柔地捉住张炬的手,轻轻地说:“陛下深夜召我前来,想必有重事。”

“嗯。”张炬见到国皇后,便有一种亲切无比的感觉,虽然后宫佳丽三千,比国太后美貌的不在少数,但是张炬对于国皇后却有一种特别的寄托,使他对这个并不年轻的女人有一种精神依赖。

“我做了噩梦。”

国皇后一脸关切的问道,“梦见什么了?”

这就是张炬格外喜爱国皇后的原因,这个女人总是能抚摸着他的心房,细心的听他述说。而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虚伪夸张地安慰他。

“我梦见,有人在叫我,有血的味道,咸咸的,湿湿的,然后天上下了火雨,巨大的白狼向我走过来,最后我看到了一条巨蛇。”张炬有些不安的说起来了,他从未做过如此骇人的梦。

国皇后看着张炬的眼睛,说道:“陛下是否觉得这寓意着什么?”

张炬深吸了一口气,沉重地思虑起来了,他心里正是这么想的。

好不容易,在他的手上了结了残酷的战争,所有人都陷入了和平的陶醉中,可他这个皇帝却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他安慰自己这只是由于长期的战乱在他心里留下的心里阴影,天下就此归入金汤大统,还有谁愿意继续战争呢?

皇后用恬静的口吻说道:“天下好不容易步入太平,陛下心里还残留着对战争的忧虑,所以才有这样的梦。”

张炬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朕以为这种忧虑会随着战乱的离去而慢慢消失,可最近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陛下的意思是,此梦另有深意?”

“是啊,朕担忧这梦是否在预告什么事。”张炬闭了眼咬着牙紧促着眉头把头仰在半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对于皇帝对此事的担忧与敏感,其实国皇后早就看在眼中了,她也能理解这其中微妙的关系。这要从金汤帝国的建立开始说起:与一般的王朝帝国不一样,张家的帝国并不是一刀一枪的打下来的,除了严西是在张炬手上纳入帝国版图,其他的国土都是张家金汤帝国的前身——郁提王朝征服的。以强大的兵力威震四海的郁提王,几乎是以自己统领的五万骑兵横扫中原,可是郁提人虽然擅长战争,却不擅为政,在老郁提王死去之后,当时的勾股大臣国考张息开始显露出野心勃勃的一面,经过他与他的两个儿子,张傅和张焰两代人对政权的渗透,终于在孙子张炬三十岁那年“名正言顺”地受禅于当时仅七岁的郁提王。也正是因为这种所谓的”得国不正“,使得张炬这个名义上的开国皇帝把一种来源于家族的忧虑深深地埋藏在心里,表面上,他对功臣们礼敬有加,极有王者之风,暗地里,他却对功臣的权力和声望忌惮的很,像高辅,童湖,李殊,这种声明过盛的老臣更是在私底下对他们子弟的任职进行严加看管。偌大的朝野,除了皇室子弟,只有两大家族受到张炬的信任,一个是黄家,一个是国家。所以,这种隐隐的思虑最终会表现在梦境也是无可厚非的。

“臣妾的兄长国梁博览百书,对解梦之学也稍有研究,陛下可派一亲信到庞膺城去问他。”国皇后说道。

“可以。”张炬点了点头,可仔细一想,又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要了。”

国皇后想了想,微笑着对张炬说道:“陛下不用担心,我只问他解某人之梦,而绝口不提陛下。”

张炬一听,抚住皇后的手开颜大笑:“爱妃真是深知我心啊!”

皇后细致入微地安抚皇帝入睡之后,出了皇帝的寝室,沐浴在洁白的月光之下,渐渐陷入了思虑,她是个像水一样聪明的女人。

童家是整个登王城最有声望的家族,老童湖在世的时候,人人大呼:“童老。”就连皇帝对于这个战功赫赫,且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是毕恭毕敬的。直到后来讨伐严西功成归来,说是功高盖主也完全不为过,可惜这个老人就好像是为了战争而生的,战争一结束没过半年,老童湖就撒手归天了。好在老童湖有个出色的儿子:童午。童午在讨伐严西之前一直默默无闻,那时所有人都在说老童湖后继无人了。当时在谋划这张战争的时候,很少有人看好,所以冲锋陷阵的前军主将一直定不下人选,经验丰富的老将都说自己病了,后起之秀则纷纷说自己没有那个才能担此大任。直到老童湖推荐了自己当时已经四十岁,却寸功未立,当了个小小的骑兵伍长的长子,童午。尽管皇帝并不看好,但也只能如此了。谁能想到,这个童午竟然以两万骑兵一举击溃严西主力部队十万人马,战争直接因此没了悬念。童午立下了仅次于主帅童湖的战功,朝野无不骇然,就算是一直以识人才能闻名的李殊,也惊得目瞪口呆。童家父子一时成为举国上下最最声名鼎盛的人物。但是兵权和名望自古以来便是皇帝最最忌惮的东西,皇帝虽然表面上对童家敬重有加,其实开始担惊受怕。好在半年后,童湖逝世,皇帝便痛痛快快地为这个老人举行最隆重的丧礼。而后,金土南战事愈烈,当时的守将国统年事已高,皇帝便趁此机会把童午调往金土南守边。童午前往任职时,为了表达忠心耿耿,只带了自己的长子童轼,剩下的家眷,全部留在王都。十年过去了,童家仍然受人敬重,不过早已不像当年那样声名鼎盛,皇帝甚至自觉得有愧于童家。

童靖便是童午的次子,时年二十,英姿挺拔,飞扬跋涉,很有人中豪杰的气派,生性豁达爽朗,朝廷多次请他上任为官,他全部一口回绝。平日只喜欢骑马狩猎,结交豪杰,与他最好的是国统的最小的儿子:国膺。

国膺时年二十,跟他们家族的男人一样,他也极喜欢蓄须,两腮布满了乌黑的胡须,再加上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实在很是英俊。

国膺和童靖两人虽是至交,但两人的性情大不相同,童靖声如铜钟,行动风驰电掣,雷厉风行,很有气势;国膺则常常细思不语,谨小入微,虽然身手不凡,却总透着一股沉静的气息。两人最喜欢的事情便是打猎,经常结伴到登王城西面的山林里狩猎。

“虚——,”童靖正盯着一只硕大的山猪。

国膺这就要搭弓上箭了,童靖突然制止他说:“这么射没意思,我们惊动它,来比比谁先打到。“

“好,来!”

“喝!”童靖一声大吼,林子里顿时乱鸟纷飞,那头野猪拔腿就跑。

“开始!”童靖和国膺一起扬鞭高喝,两匹雄壮的黑马飞快地朝着野猪奔过去。

野猪在树林里奔走自如,窜来窜去,比马灵活多了,很难跟的上。急躁的童靖迫不及待地拉开猎弓,瞄准了野猪的头颅,射出了一箭,不料野猪突然变换方向,没射中;童靖不甘心,立刻又再次拉满弓,这次瞄准了野猪的肚子,盯了好久,这次却射中了树木。

童靖泄了一口气,更加紧迫地催促自己的马,想追更近一点。

童靖的马慢慢超过了国膺,国膺则一箭未发,专心致志地盯着野猪奔跑的路线。

气急败坏的童靖又连续射出了三箭,每一箭都偏出了,这使他咬牙切齿。

在一瞬间,国膺观察到野猪的前进路线上有一棵大树,便立刻坐起身子,搭弓上箭,弓满似月圆,“咻!”射出去的箭并没有射中野猪,而是射中了野猪前面的那棵树干上。

野猪奔得太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头颅直接撞上那跟入木三分的箭尾上,巨大的冲击力让野猪疼痛地嘶叫了一声,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没等它再爬起来,国膺的第二支箭又射了出去,牢牢地射中了野猪的脸面,一串痛苦的惨叫,野猪终于再也起不来了。

“射的好!”童靖激动地叫起来,勒马停下来等待后面的国膺。

“走!看看去!”国膺没有停下来,径直地奔向猎物。两人来到野猪的尸体旁边,箭射中了野猪的额头,可是并没有流很多血,箭入肉越深,越不容易流出血。童靖弯下腰去拔出箭,发现这箭入肉至少五寸,童靖忍不住啧啧称道:“国膺你这精湛的箭术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哈哈哈,走!我们去喝酒!”打完猎去喝酒是两人最最热衷的事情了。

国家是声名显赫的武将世家,大将军国统任大将军,国统有八个儿子,除了最小的国膺,其他的七个都在朝廷任职。国统已经是八十二岁的老将军了,他与病逝的童湖年纪相当,两人少年时都是骁勇猛将,且是至交。国统从四十岁起,便开始被前往金土南驻守边疆,从此边疆无战事,金土异族无不敬服,再不敢来犯。这是为什么后来朝廷有足够的精力去策划讨伐严西,而这也是为什么如此重大的战役,却没有国统这样擎天柱般的大将参战,落到武将可用的境地。国统到了三十二岁生下了他的第一个儿子,国渠,现任王下军事总领。国渠从八岁那年起便随正当壮年的父亲到金土南,到离开金土南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年近四十的经验丰富的大将,他在十二岁的时候便开始上阵,给国统提供很有力的帮助,可以说他与童午一样,都是被父亲的光芒掩盖的珍珠。次子国梁现任庞膺城总领,年幼时摔下马,落得残疾,便不习弓马转而读书,成年之后,通晓兵法群书,且极有权谋,是这个武将世家鲜有的对政治具有敏锐嗅觉的人才。如今的国皇后,也就是国梁的妹妹,正是当年国梁对时政做出的精准判断而力推妹妹入宫的,若不是这一步,在外守边,把握强兵却疏离皇帝的国家子弟哪能受到如此信任。三子国泰现任王下铁骑长,国泰是国家子弟中最最彪悍凶猛地一个,他的勇武比当年的国统有过之而无不及,金土异族最最恐惧的对手就是这个能以单骑之力扭转战局的猛士。四子国温,任王都城下骑兵长,五子国息,任庞膺城下左护军,六子国鞍,任王都尉卫长,七子国匡任讨贼兵长。

国膺和童靖两人来到了童府中,童靖一踏进家门就开始呼唤着:“家老!家老!”

一个驼背的老人应声而到,“少爷回来了。”

“来,把我们的马栓了,去备些酒菜!”童靖把缰绳丢给了家老,“哦对,这头野猪是国膺打的,帮他处理一下,让他带回去!”

国膺一摆手,说道:“晚上拿来当下酒菜啊,拿回去顶个什么用!”

“哈哈哈!”童靖大笑了一阵,“好啊,家老,赶紧去扒了皮割些肉,晚上不醉不归啊!”

两人大迈着步子,边说边笑,来到了后院,看到了摆在那里的刀枪,童靖一时兴起,便对国膺说:“刚刚射箭不是我的强项,现在我们来比一比步战怎么样?”

“来!你不怕输个精光就来。”

童靖二话不说,抽了一把铁枪指着国膺说:“来,挑一根!”

国膺看了看童靖的兵器,狡黠地笑了笑,默默地走去挑了一根尖刀,说:“我还是用这一根实在!”

“好家伙!兵器可不长眼睛,不是开玩笑的!”童靖对国膺的轻视很是愤怒。

“来!”

童靖性情豪爽,挥舞着铁枪,大跨一步,直取国膺,被国膺闪了过去。就势一个横摆,国膺闪之不及,竖起尖刀去挡,哪里挡得住,被打了一个踉跄。童靖趁国膺站立不稳,再进一步,一个翻身又是一个势大力沉的横扫,国膺赶紧一个退步,却被自己绊倒在地。等国膺要起身时,童靖的铁枪已经指着他的眼睛了。

“你死啦!”

“来,再来!”两人各退一步,从新开始。

童靖赢了一局,心里狂妄的很,手执长枪凶猛地向国膺刺去,国膺见势,一个精致的脚步侧过身,直接握住枪杆,顺着童靖的动作往前一拉,童靖就身不由己地进到了国膺跟前,到了任由宰割的境地。

“你死了!”

“这步子精妙!来,最后一局定胜负!”

这一次,童靖没有马上出击,而是沉下架势,观察国膺的动作。国膺也无从出击,他知道短兵器之于长兵器的优势就在于后发制人。突然童靖一个探步,手里的铁枪朝着国膺挥去,国膺一个巧妙的仰身躲了过去,脚步却纹丝不动。看准了童靖露出的破绽,国膺一个迅步夺到童靖面前,童靖早料到有这一手,便也退一步,架起枪挡了国膺一个刺击。国膺一个旋腕,把刀往上一挥,若不是童靖躲得快速,险些割下童靖的鼻子,不过国膺一击未中,破绽也漏出来了。童靖便大进一步,用枪抵住国膺的腋下,一个猛推,国膺只能不断地往后退,直到后退不及,摔倒在地。童靖再次用枪抵住国膺的鼻子。“你输啦!”

国膺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无奈的笑着说:“你的步战真是无敌啊,一步一步,逼得太紧了。”

“哈哈哈!走走走,喝酒去。”童靖满身大汗,感觉痛快极了,虽然胜了,但确是险胜,国膺的步战太精致了,想胜他并不容易。

他朝着旁边的家老嚷嚷起来:“家老!家老!酒菜好了没有啊!”

“还没有还没有!”不是家老的回应,却是一个轻柔优雅的女声。

国膺吃了一惊,难不成这童府中的仆人还能这样跟少爷说话。

从房内走出一个美丽的妙龄少女,童靖放下兵器,张开胸怀就迎了上去,“小妹啊!”

这个少女是童午的长女,名叫童姌,也就是童靖的妹妹。童姌看到国膺眼睛就有些发直了,眼前的这个英俊的男人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这位是?”

国膺行了个礼,说:“我叫国膺。”

“他是我的好朋友,我跟你说的那个神射手就是他!”童靖在旁边补充道。

“小女子见过国公子。”童姌很是恭谨地做了个揖,生怕漏出什么不妥,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敢不敢,”国膺不喜欢这些繁琐娇作的礼仪,草草地应付了一下。

“小妹你平时那么撒野,怎么今天就淑女起来啦?看上人家了?”童靖心直口快,却说的童姌的脸一下子红扑扑,娇嗔地瞪了童靖一眼。

童靖转过身来告诉国膺:“我这妹妹其实也不喜欢这些礼节,只是看了你紧张,不要怪她庸俗!”

“不会庸俗!”国膺笑着说。

“走!喝酒去喝酒去!”三人正兴致冲冲的要上桌饮酒去,这时驼背的家老从缓缓的走过来,说道:“少爷,门外有人求见国公子。”

国膺一听乐了,笑着说:“颇了解我的习性,还知道童府找得到我!”

童靖兴致被扰,心中稍有不悦,但还是挥了挥手对家老说道:“来,让他进来说。”

不一会儿,家老领进来一个漂亮的小童,小童见到国膺就一个拱手行了个很硬朗的礼,说:“少爷!请速回府中,家中有要事相商。”

童靖一听就不开心了,一摆手嚷嚷道:“乳臭未干的小孩,一过来就要请走我的贵客啊!”

童姌见兄长又要动怒,便拉住童靖的手,一副训小孩的口气说道:“你怎么回事,跟个小孩凶什么凶?”然后眼睛直直的看着国膺。

国膺这种浪荡不已的人一向对家里的事情不上心,若来的是其他人,他早就打发他走了,可是对于这个小孩,国膺总是愿意多留一份心,他蹲下来,摸了摸小童的头,说道:”黎安,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小童只是睁大了眼睛直盯着国膺,低着头恭谨地说道:“家事!”

国膺发现小童扎辫子的巾绳是金色的,便一下子沉住了脸,一看到这个便意味着此时不同凡响。国家一般不愿意在其他人面前暴露一些秘密的家事,所以他们有一些暗号,主要是根据报信小童扎头发的巾绳:黑色的代表并无大事;红色代表喜事;金色则代表紧急之事;白色则代表立刻逃亡的意思。这一套是国膺的二哥国梁创造的,用来应付一些非常之需。小童的发带是金色的,此事非同小可。

国膺站起来回身一个拱手,笑着对童靖说道:真是可惜啊,家中确实有要事,只能失陪了!

童靖这人虽然豪放粗鲁,但对于国膺他了解的很,国膺什么事情都会笑着,但只要身子一站直,便是雷打不动态度坚定了。“好吧好吧,那只能下次再聚了!”

国膺领着小童牵着马走出百步远,小童便把身上的包袱解了,拿给了国膺,对国膺说道:”包里有一封信,老爷要您立刻启程,赶往庞膺城,把信交给国二爷,包袱里有干粮盘缠,您现在就可以走了。”

国膺接过包袱,没有多想,翻身上了马,扬鞭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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