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电话拨通了女友晶晶的电话,听着电话里熟悉的音乐,张清心里暗自盘算着怎样说服晶晶,让她能够站在自己这边,一起去做她父母的工作。其实,在打电话之前,张清心里的想法和父母没有多大区别,毕竟自己和女友相识相知了这么多年,到最后这临门一脚,张清还是很有把握让晶晶站在自己这边。
听着电话里的音乐,张清心里想起了自己和晶晶的相识,情不自禁的翘起了嘴角。那是2004年,当时自己毕业后在乌鲁木齐一家网络公司做销售经理,而女友晶晶是另外一家网络公司的设计。
应老板要求,晶晶装作客户到自己所在的公司探口风,摸行情,阴差阳错的是,自己竟然没有看出来眼前这个穿着可爱,长相甜美的妹子竟然是卧底,一股脑的把很多公司的政策和行业机密都告诉了她。而更令人无语的是自己竟然还一直把晶晶当成客户,时不时的打着回访电话,最后还是晶晶看这个小伙傻得可怜主动承认了错误才将这件事情结束。
从此,自己和晶晶算是不打不成交,在两人认识两年后,晶晶和当时的男友分手,而自己当时也处于感情空档期,两人也就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这一相处,算算来,从认识到现在也有六年的时光了。
正在回忆着这些年的酸甜苦辣时,对面电话传来了晶晶那天真熟悉的声音:“喂,帅哥!你在哪啊?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啊?都快一天了!”听着晶晶略带埋怨的询问,张清理了理思路说道:“我在家呢,这不是和我爸妈商量买房子的事情么?你在哪啊,晶晶?”
晶晶带着丝丝埋怨的声音一时间又勾起了从相识到相知的那一幕幕,心中有些忐忑的张清决定还是见面再详说,匆忙和晶晶约定了时间和地点,坐上车一路远去。
和晶晶的见面一如往常,熟悉的咖啡厅,熟悉的位置,熟悉的餐品,唯一不熟悉的可能就是此刻的心情吧。舒缓的音乐随着杯中咖啡的香味缓缓荡漾,旁边桌的情侣正在小声的逗趣。可是眼前熟悉的一切,却又被兴奋中略带着的忐忑搅得支离破碎。
不过还好,事情也到还算顺利,晶晶也不是不通情达理,虽然没有直接的给出什么承诺,但也答应回去和父母商量。这个结果也算是比较令人满意,好歹也是朝着好的结果迈进了一大步!
有了答案,张清心中的那些忐忑仿佛也淡了许多,看着眼前谈了快4年的女友,想想这些年来女友的默默支持和自己一路的艰辛,心中真是五味杂陈。对于这个快成为自己老婆的女人,心中的那丝愧疚随着“领证换按揭”这件事又一次加深。不过一切仿佛都是值得的,张清拉着晶晶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愧疚而又深情的说了声:“谢谢,亲爱的!”
两人喝着咖啡,聊着天,昏黄的灯光下,张清仿佛看到晶晶穿上了婚纱,父亲激动的笑脸和母亲幸福的泪花!~~
……
第二天一早,急促的电话铃声将做了一晚美梦的张清拉回了现实,电话那头熟悉的天真带着止不住的喜悦扑面而来。
“还在睡呢?你个懒虫!快起来,快起来!告诉你啊,我爸妈说让挑个日子一起商量买房子和领证的事呢!你听见没有啊?”电话那头晶晶满带兴奋的惊喜让张清“嗷”的一声从床上窜了起来:“真的?太好喽!!亲爱的,你真棒!哈哈,么!么!么么!~~~爱死你了,哈哈!我这就给我爸妈说去!!”
……
事情一切顺利,双方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剩下的,仿佛只差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是日,张家一家三口早早的带着礼物,开着那辆前年1万块买的二手面包车,满载着希望和喜悦出发了!
一路颠簸,二手面包车满身的吱扭声,在张清听来就像花轿的欢唱,那老旧发动机的轰鸣,就如婚礼进行曲在奏鸣。看着不顾身体坚持要为儿子出把力的母亲,张清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到了约定的饭店,张清一手掺着母亲,一手提着礼品,和父亲一道走了进去。
来到包厢,推开门一看,晶晶和父母还有姑姑姑父早已经就坐,张清连忙上前打招呼并将初次见面的姑姑姑父和自己的父母作了介绍。但坐在主座的晶晶父母的脸色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一时紧张的张清,竟然也没有发现!
张清的父母本就是朴实耿直的老农民,自然在交际上也不会有太多的弯弯绕,但是,作为男方家长的那股子热情劲到也还是满满的!一番简单的寒暄过后,似乎大家也都熟络了起来,而张清和晶晶作为两个小辈,又是事情的直接当事人,确早已紧张的坐立不安。到是张清的父亲在喝了口茶后直截了当的开始了正题。
“亲家,你看这次又要麻烦你们了,去年我们商量的买房子给孩子结婚的事呢,这不是出了一点小问题,有一点点变动,这晶晶应该给你们说了吧?”张清父亲一边给晶晶的父母续茶一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呦!大哥,你可先别急着认亲家,这事情可还没有准呢,这谁是谁的亲家,可也还不一定!”晶晶母亲一边说着一边侧着眼睛瞄了张清一眼。
而这一眼中所包含的深意,清晰的犹如红色桌布上的那只白色瓷茶杯,空荡荡,冷冰冰,仿佛一个百万富翁在打量趴在自家门口行乞的叫花子,高高在上的冷漠眼神充斥着鄙夷和嫌弃。
张清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坏了,这分明是要崩盘啊!心里想着,张清拿眼睛瞟了瞟一直低着头的晶晶,可晶晶从刚才到现在仿佛石化了一样,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动也不动。虽然心里有着疑惑和担忧,但在这个场合上,张清也只能对事情静观其变,毕竟,自己作为小辈,在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