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素问冥主大人杀人如麻,竟不知今日能有缘得见大人救人,还真是三生有幸呢!”萧穆宁看到他胸前的彼岸花,心中不免酸涩,说这话的时候自然也带着酸味。
面具下的那双眼轻蔑的看着他,“王爷怎知我是在救她!就不怕我是来杀她的?”
萧穆宁从怀中拿出林清琬那时攥在手里的荷包,“大人若是来杀人,何必要送她防身的东西。你跟清琬到底是什么关系?”
冥主看着他手中的荷包冷笑,“我与她是什么关系,王爷没必要知道!我送她的口脂是不是被你扔了?”
萧穆宁看着他,紧握荷包的手,青筋暴起,“冥主大人还真是放荡不羁,你送一个有婚约的女子口脂,分明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
冥主听到这话放声大笑,“原来王爷也知道自己有婚约,那如今这人为什么会躺在这儿?既然保护不了,就别平白占着这婚约,累人累己!”
“就算本王不占着这婚约,冥主大人也不可能如意!”
他们二人之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突然被一个微弱的声音打破。
“你们别吵了!”
林清琬蹙眉看清坐在她身边的人,“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冥主侧头看她,伸手将她额间的乱发抚平,柔声道,“不是告诉过你,要自己多加小心吗?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事情发生的太意外,不能怪我!”林清琬说话有气无力的。
“是,不怪你!是他们那些人太坏!我给你留了药,你自己想着按时吃,其他的药你就别再用了!”他又旁若无人的给她掖了掖被角,“我走了,你好好养伤。”
他起身站在萧穆宁面前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威胁,“好好照顾她,若是再有下次,王爷就等着看,我到底会不会如愿!”
说完,错身从萧穆宁旁边泰然的离开。
萧穆宁站在原地片刻,努力压制着心中复杂的情绪。
“王爷?”林清琬轻轻唤了她一声。
萧穆宁走过去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逐渐恢复的气色,“你感觉怎么样了?”
“挺好的,身上感觉也有力气了!刚刚那个人,王爷认识吗?”林清琬刚醒来,脑子有些不清醒。
萧穆宁想到刚刚他们的对话,反过来问她,“你不认识他吗?”
林清琬原本不清醒的脑子,更混乱了,“不认识啊!我只认识他衣襟上的花!”
萧穆宁不甘心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好像是刚来行宫的时候。”林清琬闭目想了一下。
“所以你们第一次见面,他给了你这个。”萧穆宁将手中的荷包拿给她看。
林清琬看着他手中染血的荷包,又偷瞄了一眼萧穆宁阴沉的脸色。
她没敢再看萧穆宁,只是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这么长时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萧穆宁很受伤,眸中满是失落的神色。
林清琬刚想解释,萧穆宁语气冰冷的问道,“算了,你还是先说你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吧!”
林清琬把她从盈月房间出来后的事情同萧穆宁讲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
圆桌上的三个人,突然有了动静。
若影看着榻边坐着的萧穆宁,纳闷自己怎么会睡着了,连忙起身,“王爷!”
萧穆宁没理他,原来这中间还有云世子,“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会处理,你只管好好养伤吧!”
话音刚落,萧穆宁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若影回过头看了一眼林清琬不明所以,又快步跟了上去。
紫竹看到萧穆宁离开,也纳闷,“王爷怎么走了?”
小谭来到榻前,“小姐,你怎么样了?我看王爷好像是生气了!”
“没事,我感觉好多了。”
林清琬叹了口气,看来萧穆宁是真的动气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那个彼岸花留下的药甚好,林清琬的内伤恢复得很快。
自从那日萧穆宁走后,便没再见过他,太子和四皇子倒是殷勤得很,送来不少补身体的药材,萧穆宁这边只有若影每天会来看看她。
听若影说,秀禾将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说是心疼长公主,不忍看她伤心,所以想出一招,想绑架林清琬让其替嫁。所以最后被处死的只有秀禾一人,其他人都安然无恙。
林清琬质疑道,“皇上这就信了?”
若影也很无奈,“郡主,这件事我们没有证据,对方又涉及到皇后和西南王那边,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郡主也别觉得气不过,此事毕竟牵扯太广,皇上这么做也是顾及林家的脸面和朝纲!”
“王爷让你这么说的?”林清琬直截了当的问。
若影被问一愣,点头称是。
“帮我带句话给王爷,你就帮我问问他,准备冷战到什么时候?以后都不打算再见我了吗?”这段日子看不见萧穆宁总觉得生活中少了点什么。
若影低头,不好多说,“是,郡主!”
此时萧穆宁站在御案前,“启禀父皇,儿臣认为,清琬郡主还是应该回相府养伤。不日盈月就要出嫁,她继续留在这行宫,身份不免尴尬!还请父皇应允!”
皇上看着萧穆宁,“宁王说的没错,那你便去安排吧!”
“是,父皇!”
“你与清琬的婚事,你有何打算?”
萧穆宁低眸想了想,“清琬刚刚及笄,儿臣觉得此事不急。”
皇上疑惑的看着萧穆宁,点头道,“好,若是哪日想要大婚了,便来告诉朕!”
“谢父皇!”
萧穆宁从御书房出来,若影站在门外等他,他们边走边说道,“王爷,属下刚从郡主处回来,郡主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你安排一下,午后送她回相府!”
若影稍微反应了一会儿,“是,王爷。郡主让属下带句话给您,郡主是想问您要冷战到什么时候?今后都不见了吗?”
萧穆宁突然停住了脚步,若影也停在旁边看他。
“王爷,不是属下说您,郡主重伤也不见您去关心,您看看太子和四皇子,巴不得住在竹雅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您难道不想与郡主大婚了吗?”
“我保护不了她,她心里也没有我。就因为一纸婚约才将我们绑在一起,如果我们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想过了,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谈爱。其实我早就应该还她自由,不然她也不会受这么多苦。”萧穆宁望了望天,继续往前走。
若影站在原地,啊?这哪跟哪啊!
“王爷,您跟郡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依属下看,郡主并没有像您说的这样啊!而且王爷和郡主也没到这个地步!”若影追上前。
“紫竹若是接受其他男子的荷包和口脂,你会不会祝她幸福。”萧穆宁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荷包?那不是定情信物吗!郡主收了别人的!难怪王爷会这么沮丧!
若影不屈不挠的又追了上去,“王爷,属下不会祝她幸福,属下会去问她,听她亲口对我说,她已心有所属,属下才会死心。”
萧穆宁驻足,想起林清琬的一颦一笑,心中更是酸楚,“我没这个勇气。”
下午,林清琬坐上若影安排的马车一路出了行宫。
萧穆宁站在宫墙上目送她的马车渐行渐远。
“唉!这又是何苦呢!心里明明舍不得!这回好了,好几日都见不到了。”若影在一旁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