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难解之疑(1 / 1)

丹桂城十余里外的官道上,两匹骏马正疾驰而来。

那马一红一白,红的如浴血的蛟龙,威猛无比!

白的却如塞外飞雪,纤尘不染!

马上二人,骑红马者,看面相,是极为年轻俊美之男子。

这人生得红唇皓齿,柳眉凤目,面如温玉,肤质白皙。

这人一手揽住马缰绳,另一手握着一把描金折扇,随着骏马疾驰地身姿,神行飘逸,一身嫣红的装束,逶迤于后,端的是风姿绰约,却不似男子那般的刚猛。

骑白马者,同样生得娟秀如女子,他背负着一柄长剑,身上一袭白衣胜雪,随风飘洒散开去。

这一红一白,映衬的相得益彰,极富美感。

两匹飞驰的骏马,在接近丹桂城前的十里长亭那刻,马上二人猛地一勒缰绳,两匹骏马前蹄一抬,爆出一声如龙吟似虎啸般的长嘶,止住了前冲的威势。

长亭内快步走出了十余人,这十余人身后则跟随着众多的兵甲护卫。

这些人正是丹桂城州府大人庞籍与江南七杰和漠北三雄。

他们要迎接的二人,便是名动武林内、誉满江湖中、赫赫威名的黯月公子,而伴随在黯月公子旁边之人,正是小童青玉。

“在下等恭迎伏王府王子殿下大驾,殿下一路鞍马劳顿,请下马进亭内暂歇片刻.”长亭内走出得众人,纷纷躬身相迎。

“哈哈哈.江湖兄弟,一声殿下,喊得生疏了些哟!切莫如此称呼了,叫我一声名号极好.”黯月公子身形一晃,从红马上飘身而下。

他轻轻一甩缰绳,回应着众人的话语。

青玉已经早早下马,他接过了黯月公子抛来的缰绳,带住了那匹红马。

黯月公子向着前来相迎的众人,报腕谢道“大家辛苦了,在下怎好意思劳动诸位远迎啊.”

“嗨.我等七杰有罪,未尽职责!丢失了‘天灵圣杯’.还望公子责罚.”

“我漠北三雄空忙了数日,非但未助七杰查出毛贼之蛛丝马迹,反倒让那毛贼再次惊扰了府衙。同样是失职,望公子一同降罪.”

“属下丹桂城州府庞籍,同样有.”

“慢来.慢来.”

黯月公子摇手打断了众人请罪的话语,轻声应道“若有罪,罪在我,不再你等身上。”

“我若事先将此事告知州府,那府库防护定会不同。”

“我若早防着盗贼一步,便该及早请三雄南下相助,若如此,这盗贼即便在犀利,想必在你七杰与三雄联手之下,定也无法得逞。”

“唉.实是我有失调度,欠缺了考虑所致,却如诸君何干呢?”

“如今你等一个个申请罪责,却让我汗颜呢!”

“啊哟.罪在我等办事不利,却与公子何干!”

“是了.若是我等尽力,此贼未必能如愿.”

“好了.你等其实心中明了,那贼人必是熟知此事,且对丹桂城府衙了如指掌。”

“因此即便是我在,若不全力,也未必就能阻其锋芒!”黯月公子摇手道“先进城,边走边聊。说说那贼人二次潜入之事吧.”

黯月公子说完,便抬脚缓步而行。

众人让开道路,于后相随。

漠北三雄的莫南天与江南七杰的祝捷,便将府库二次遇贼的经过,一路述说。

众人进的城来,庞籍本意是想将黯月公子直接送至收拾妥当的住处,让他先歇息片刻,等用过午膳后,再去府衙叙谈公务。

但是黯月公子却颇为心忧‘天灵圣杯’之事,他谢绝了庞籍的好心,命先去府衙重地的府库中看看再说。

一旁的江南七杰与漠北三雄从旁劝说了一通无果,也只好随了黯月公子的意愿,在前引路,将他带往了府衙.

一行人一路缓行,进入了丹桂城府衙,走向了后院的府库重地.

“公子慢行,容某解去府库中暗藏之机关再说.”

行至府库门前,七杰中的五杰,八臂哪吒王白涛抢前几步,来到了府库门前。

王白涛单臂一扣门扉,双足一点地,那人便飘身而起,轻巧地落于粗大的梁橼上。

随后他双腿一结,反扣住梁橼,倒挂在高大厚重的库门上。

只见其掌中显出一枚细小的钢针,三指捏住,对着门缝往里一弹。

便听得‘嘎嘣.’地一声轻响传出,似有机关解锁的响动,那厚重的库门此时便微微的晃动了一下。

王白涛方才翻身而落,从庞毅手中接过了宽大的钥匙,打开了特制的铜锁,收了门环上的铁索,将那厚重的库门轻轻推开。

王白涛当先而入,一迈进府库门槛,他便一弯腰,将掉落门内的一物拾起,拢入了衣袖中。

单掌一扬,一根尽十丈长短的飞索便被他抛出,缠在了大梁上。

单臂一拉,双足一点,人借着飞索之力,再次跃入空中

在将将落在摆放银两的格架上时,王白涛单足一点,双手一收飞索,人便窜上了屋内的三根大梁的中间那根梁橼上。

取下飞索,收入了百宝囊中,他却反手取出一根三寸长短的铜棒,在那梁橼中心一圆孔内一点。

便听四周忽然响起了‘嘶嘶.’之声,一条条肉眼难辨的黝黑色丝线,从各处显出,纷纷收入了房梁与立柱中极难查见的细小孔洞内。

等那‘嘶嘶.’之声禁绝,门外的祝捷方才躬身说道“公子.机关已经解去,请入.”

“呵呵.这机关可有讲究哦!”

“来.说与我听听.”

黯月公子笑道,随即一迈步,跨入了府库之中。

众人随后而入。王白涛从梁橼上纵身而下,笑着解说其布下的机关.

“公子请抬头看.”

王白涛一指库门内侧上方宽大,粗厚的门楣道“在这门楣内,某家布设了三组飞针,而每组均有十二枚,均呈扇页分布,覆盖下方一丈见方地域。”

“开启之机关,暗藏在两扇闭合之库门中。”

“若有贼人不知此机关,盗得钥匙,或者其能解锁,打开了此门,那必将触发机关,这三组三十六枚飞针便会爆射而出。”

“这时间极短,且三十六枚飞针覆盖极宽,贼人极难逃脱。”

“若是此贼不是从正门而入,又或者门楣内暗藏飞针并未能将其阻杀,他便能进入府库之内。”

“而这府库中有主梁三根,立柱九根,在九根立柱与三根主梁中,均都有黝黑色的丝线于机关相连,那黝黑丝线从机关内拉出,遍布府库内各处。”

“进入此间后,为遮掩身形,贼必不敢使用任何光亮器物,因此这些丝线黝黑,在漆黑之库房内,贼根本无法得见。”

“某这丝线如蛛网般遍布于库房内,只要触及任意一根,那便会引发一连串暗藏的攻杀。”

“这九根立柱内,从上到下,每根立柱均藏有六组机弩,每只机弩中藏有三只弩箭,散开来瞄向四外。”

“三根主梁上,同时向下处,嵌入了数排青铜制成的针筒,每只针筒内藏有二十四枚飞针。”

“公子请想,当漆黑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内,众弩齐发,飞针爆射的瞬间.”

“哈哈哈哈.即便他是九天仙神,某也包管他难逃飞针透体,弩箭穿身之灾.”

“另外,若他真是练就了金刚不坏体,寻常刀剑弓弩奈何不了他.嘿嘿嘿.那也无妨。公子可曾听闻这世间暗器鼻祖一说么?”

“嗯.王兄可说的是那‘诸葛神弩’么?”

“哎哟.公子不愧是武林中绝顶至尊之人,对这暗器竟也了如指掌。”

“这世间暗器鼻祖,正是从三国武侯手中传出的‘诸葛神弩’。”

“呵呵.不过这‘诸葛神弩’传世了很久,众人多是听其名,而难得一见其真容,又或者说,能见其真容者,几乎尽丧其弩箭之下了。”

“赶巧了,此物在百年前,竟然落到了先师家门中,在下从小跟随家师,严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祖训,先师带我如亲子般,临终前传下此宝于我。”

“好呀.你竟有‘诸葛神弩’在手,我却一直不知呢.”

“呵呵.公子莫怪!此物乃家师亲传,某自不敢随意在人前显露。”

“但是此次为了能拿下这贼子,防着他再次侵入此间,唉!同时我等也是惧他之实力,怕前番布设不能一击伤他,我便违了师命,将‘诸葛神弩’暗藏在青石鼎内。”

“这贼子若真是命大,能将前面攻杀尽皆躲过,嘿嘿嘿.在其强行开启青石鼎盖的那刻,藏于其内的‘诸葛神弩’,必能取其性命与眨眼之间.”

“秒啊.大秒.我等在漠北混迹了数十年,也只是听闻世间有‘诸葛神弩’,但却始终不得机缘。哎哟.此番算是开眼了,终于能见一见这暗器鼻祖之风采了.王兄弟,快些打开那青石鼎,取那‘诸葛神弩’让我三兄弟见识见识呀.”

“是呀.大哥说的是。嗨嗨.别墨迹了,快取来让俺们看看.”

“等等.”

“勿动.你等都站于原处,切勿在移动脚步.”

黯月公子此刻俊美容颜忽地一沉,低声吩咐道“那贼子.那贼子进过此地.”

“没错呀!十余日前那贼子是进过此地呀?那是第一次被其盗取圣杯时,他便进来过一次。”

“三日前那贼人二度潜入府衙,但他人尚未进入,便被我兄弟三人惊走了啊!因此说,那贼人进入府库,就那一次而已啊!”

“错!我说的进来,指的是三日前的晚上.”

黯月公子扫视着一排排摆放银两的格架,低声轻语道“此贼绝非寻常之人,也非一人,你等被人使了‘调虎离山’计了啊!”

“只不过,那贼人既然已经盗去了圣杯,那第二次再度潜入,又所为何事呢?这却透着蹊跷了!”

“啊!那、那、那贼子、竟有多人吗?”

“难道有数个和其身手一般的贼人吗?这个、这个就真得难缠了。”

“哎哟!若真是有数个和那人一般身手的贼人,那这贼人之组织,岂不是逆天了吗?”

“唉.贼人有几个,这些都是其次了。某家也与公子爷一般的疑虑,那贼为何要二度潜入府库?他想作甚啊?”

“具体有多少,现今尚不能确定.”黯月公子一边细细查看着那些摆放银两的格架,一边轻声说道“但是最少有俩人,是可以肯定了。”

“他两人一人在前,假意要闯入府库重地,故意露了行藏,引诱你等追击。待你等尽数离去时,藏于暗中之人,在秘密侵入了府库内。至于为何要二次进入么?这却不好说了啊!”

“公子啊!这贼人第一次进入府库重地中,仅仅盗取了‘天灵圣杯’,并未曾动其他财物啊!可见那贼人并不在意其他财物.”一旁的小童青玉,眨巴这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地问道“可是那圣杯已被他盗去了呀!难道他是后悔当初未曾盗取府库内之财务,他再二次进入府库内,却为了此事么?”

众人一听,不由得纷纷暗思道“是了、此贼子已经盗去了‘天灵圣杯’,他二次进入府库中,也只有为此而来了。”

是吗?真是为了此事而来么?

可是望着未曾被触动的机关,和摆放的齐整格架上,码放完好的银两,哪儿又有触碰过财物之迹象显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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