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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驾御你的心火

“她去哪里了?动胎气了?”帝祈云掀开被子就要下来,一脸慌乱。

“她和夜沧澜私奔了。”彩馥往前一步,大声说道。

“你胡说,娘娘才不会私奔,明明是你带着人要害娘娘,娘娘只能躲出去。”

非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转头就怒斥起来。

“你放肆,此处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彩馥脸色一沉,挥掌要打。

“够了,到底发生何事,若有一字虚言,孤王要你们的命。”

帝祈云猛地站起来,脑中全是那私奔二字,双瞳里杀机腾腾,令彩馥气焰全消。

二人在帝祈云脚边跪下,非烟磕了个头,哭着说:

“是两个时辰前,娘娘说,若是夜沧澜暗算王上,只有她有让夜沧澜交出解药,所以就冒雨去见夜沧澜了,可半个时辰之后,刑场的方向突然传来各种可怕的声音,半空中全是火焰,娘娘一定是被彩总管暗害了。”

“绾贵妃能驭火,能烧我铁骑无数,奴婢有何能耐能拿下绾贵妃?是她要去放走夜沧澜,要和他离开。奴婢得知消息,才匆匆带人去阻拦,未料到绾贵妃果然正在解夜沧澜的铁链,奴婢要杀夜沧澜,她又用身体去挡,更是放出火凤,烧了我不少侍卫。侍卫们可都看到了,奴婢不会有半字虚言。”彩馥也磕了头,双手抱拳,大声说。

帝祈云猛地拉住她的手腕,凝神去听,可他此时心神已散,麻木未消,根本无法施展读心术。

他心乱如麻,非烟断不会说谎,彩馥一直在他身边,一直忠心耿耿,更没必要说谎。

可绾绾为什么要和夜沧澜一起离开?难道是被迫?夜沧澜挟持了她?他转过身,盯着大殿有风雨之气扑来的方向,沉声说:

“雪甲何在,传孤王旨意,立刻追回绾贵妃,不得有丝毫损伤,夜沧澜等人,一律杀无赦。”

雪甲就在殿门外接了旨,快步离开。

他又转过身,一手摁在床沿上,用力地一拍,冷冷地说:

“把非烟和彩馥押入大牢,无旨任何人不得靠近,待绾贵妃回来,孤王查清真相,再作发落。你二人好好想清楚,若有假话,现在就坦诚说出,否则待孤王查清之时,也就是你的死期。”

非烟磕了个头,愤怒地瞪了一眼彩馥,跟着侍卫下去了。

彩馥慢慢站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帝祈云,也微扬着头,和侍卫一起出去。

帝祈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去抬僵直的手臂,微微侧头,看向宫殿的右墙处,那里挂着合欢琴,一雌一雄,常伴不分。

可是绾绾,你怎么会和夜沧澜走了?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大雨洗涤过的空气,清新里掺杂着泥土的香味,几株野花在绿叶中探出娇嫩的小脸,好奇地看着这个站在青草地里的女子。

步绾绾穿了洁白的上衫,粉色的桃花攒扣上拴着晶莹的美玉,长长的粉色缨络丝绦一直垂到腰间,下|身穿的正是五彩羽裙,色彩绚烂,风一吹,彩羽就轻飘,让她看上去就像随时会飞起来一样,一头垂地的长发就这样披散着,只在耳边斜斜攒着一只金羽,映得她蜜颜如画。

她眺望着远山,眉目沉静,唇角轻扬着一丝笑意,似乎在想像着令人欣喜的往事。

若不去回忆下山的日子,那漫长而且遥远的过往真的令她沉醉。

青烟宫主一向是任性的,骄傲的,四界之中无人敢惹的。她能驾御世间万火,只要能燃起豆大火光,在她的指间,就能化成能毁灭一切的烈焰。

凤凰以食火为生,每天在天地间游弋飞翔,寻来一切新奇的火种,石头碰撞出来的,木头倒下时迸发出的,铁器相擦时飞溅出来的……它用嘴叼回来,放到她的掌心,看她把这火焰燃成旺旺的一小团,再兴奋地一口吞下去,再在步绾绾的面前打滚,长啸,幸福地鸣啼歌唱。

每当那时候,和她一起修行的臭竹子都会抱怨凤凰的叫声太大,扰了他的清梦……

步绾绾还记得他抱怨时的表情呢,眼含薄怒,步子生风,黑袍烈烈。

那明亮的黑瞳,像黑曜石一般,里面没有一丝杂色,黑得让人想笑,他的嘴角常会咬着一片竹叶,舌尖一卷,就成了竹哨,吹响动人的音符。

她会随着这音符起舞,五彩裙不停地旋转、旋转、旋转……

他就会痴掉了,扑过来抱她,找她索吻。为了这事,她不知道打了他多少耳光,一巴掌下去,痛得他恨不能掐死她,可是第二天,他们又开始闹——

周而复始,久得她都要忘了他是魔宫的魔子,黑竹是他的元神,小黑狐是他为她而化出来的小兽。他拥有世间最珍贵无价的魔子之心,黑竹成人,需万年才行,凤凰成人,要以烈火焚|身,都要经历平常小妖无法忍耐的寂寞和苦痛。

偏偏她和他修成了。

在青烟山相伴,快乐极了。

直到有一天,她听师傅说,人间繁华……

她偷偷地在师傅的水镜里看了人间,第一次看到那样一个不同寻常的世界,她新奇急了,拎了包袱就溜下了山,去人间看繁华。

臭竹子也屁颠屁颠地追了过来。

按理说,臭竹子都活了一万年了,可她才千而已,臭竹子的法力也比她强,可是却总被她欺负,有点说不过去。她哪知,那人爱你,才会为了你百般忍让,爱了你的一切,包括你的任性和坏脾气……

步绾绾的嘴角,笑容更明媚了,她就这样笑着,长发被风拂起来,遮住了她的眼睛。

这是在夜沧澜的山谷里。

他毒重,不得不在这里暂时停留。

步绾绾一站就是数个时辰,夜沧澜见她一动不动,如同风化,便出来叫她。

“绾绾,起风了,进屋去吧。”

“不怕的,夜沧澜,你见过我跳舞吗?”步绾绾伸开了双臂,扭头朝他笑。

“没有。”夜沧澜轻轻摇头。

“那,我给你跳一支舞。”

步绾绾往后弯腰,双臂在半空中轻轻滑过,那腰肢柔软得不可思议。

就当头快挨到地的时候,她又一抬腿,五彩羽裙像凤尾一样,骤然在半空中展开,她的身形就在这时候跃了起来,火凤展翅而出,把她托到了半空,她脚尖踩在凤尾上,就在这火焰的凤尾上翩然起舞。

不仅夜沧澜,那些侍卫都被这瑰丽、至美的一舞惊呆了,个个瞪大眼睛,连呼吸也不敢大声,害怕惊扰到这正舞得美妙的凤女。

火凤的凤尾一用力,把她往上抛去,她落下来的时候,五彩凤羽裙旋转着,长发飘散开,耳畔的金羽熠熠有光。

她低眼看站在草地上的人们,唇角牵出一丝笑意。

被凤凰祝福的人,来生一定会长命百岁,福寿延年的。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一件好事了。

“绾绾,下来,别太累了。”

夜沧澜向她伸手,低声呼唤她。

步绾绾收了凤凰,身形下坠,直接落到他的面前。

“帅哥,好看吗?”她笑嘻嘻地歪着,伸手拍他的肩。

听着她这古怪又大胆的的称呼,夜沧澜有些难为情,左右看看,那些侍卫赶紧装成望天,看不到,听不到。

“进去吧,起负了。”他转回脸,轻声叫她。

“嗯。”步绾绾点头,大步往屋子里走。

一群彩蝶在她刚刚起舞的地方聚集着,遮天蔽日的,舞了好一会儿才散开,地上的花,突然间就全开了,满谷幽香。

夜沧澜在窗口看着这奇异的一幕,终于忍不住说:

“绾绾,你真的是……青烟宫,真的存在吗?”

“哈,哈,你觉得是就是。”

步绾绾笑着,在桌边坐下来,顺手拿起了他的狼豪,在纸上画画。

她画了山水,又画了小舟,最后小舟扬帆,远离青山,想了想,又在船头上画了一只大青蛙,鼓着两只大眼睛,腮帮子使劲地吹,长舌尖去卷小蚊子。

她前面画的那些,夜沧澜觉得挺好,可是为什么是青蛙?

“帮我裱起来吧。”她咬着狼豪笔镶着红玉的一头,把画举起来,上下欣赏着,满脸的赞美之色,“我真是画得太好了,形神俱备。”

夜沧澜看不懂,又盯着看了会儿,点了点头,“好,我让人去裱。”

“夜沧澜,你怎么这么好说话?真是好男人。”

步绾绾嘻嘻哈哈地笑,把画给他,又在他的胸前拍了拍。

夜沧澜忍了一下,还是拉住了她的小手,担忧地说:

“绾绾,你如果想回去……”

“谁想回去和他吵架呢。”

步绾绾嘴角抿了抿,又坐下去画画,可狼毫乱舞了半天,也没能舞出一副完整的画来,山不像山,水不像水,鱼不像鱼,倒是王|八还是像王|八……四个小短腿,背着沉重的壳,就好像她,背了沉重的不堪重负的往事,孤单地在寂寞的山水里爬。

青蛙和王|八都画了,她还要画什么?

夜沧澜站在她身边看着,侍卫端着药进来了。

“主子,喝药了。”

他接过了药,微微拧眉,小口地抿着。

“你这样喝不是要苦上加苦吗?一捏鼻子,喝光了不就好了。夜沧澜,你怕喝药啊?”

步绾绾转头看他,讥笑着问他。

“确实很苦。”他无奈地笑笑,果然一仰脖子,大口往嘴里倒。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浓愈得让他喘不过气来,好容易吞咽下去了,突然觉得这屋子里很安静,低眼一看,只见步绾绾正咬着笔头盯着他看着。

“怎么了?”他不安地伸手摸自己的脸,狐疑地问。

“没什么,你很好看,就快和我师傅一样好看了。”步绾绾笑了笑,低头画画。

洛君瑜?夜沧澜还没和那个人比过呢,虽然也是人中之杰,可夜沧澜从不会把他当成对手,隐隐地有些看低那爱喝酒、太不羁的男子。

“君瑜不知道这时候怎么样了,你的人有消息吗?”步绾绾又抬眼看他。

“还未有消息。”夜沧澜微微摇头,倒了一碗水漱口。

步绾绾看了他一会儿,笑着说:“你别动,我给你画像吧。”

“你会画像?”

夜沧澜犹豫了一下,低声反问。

“小看我。”

步绾绾一皱鼻子,铺开了张新的宣纸,换了支细些的狼豪笔,拎在手里,举在半空冲着他比划。

“反正你身子僵硬,站在那里也不吃力,就这样站站,我给你画个英俊潇洒的。”

夜沧澜哭笑不得,他中了毒,倒成了她取笑的借口了。

不过她也没恶意,苦中作乐,才是做人的境界。步绾绾的苦中作乐的本事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明明这时候想念帝祈云,想得心都要爆炸了,可是她还是笑哈哈的,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帝祈云这一辈子应该过好日子,当皇帝,耀武扬威!她不应该再去祸害他,她就应该像一阵风,快快刮过去,刮过无痕。

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弄一场假死什么的,一了百了,再不出现了。

她画了半天,愕然怔住,纸上哪里是夜沧澜,明明是帝祈云,这微微侧耳的姿态,这骄傲抬起的下巴,这在十四的月夜有五彩华光的双瞳……

她心慌意乱了,赶紧用笔去涂,涂完了,猛地抬头,只见夜沧澜也正怅然地看着她,分明知道了她在画谁……

她苦笑了一下,把纸揉成一团,化了火焰出来,烧了,又抽了张纸出来,小声说:

“没画好,再来画。”

夜沧澜看了她一会儿,慢步走过来,轻轻地托住了她的下巴,缓缓抬起她的脸,呼吸越来越沉,喉结滚了几下,沙哑地说:

“绾绾,和我在一起,我会视你如宝,就忘了他吧。”

步绾绾看了他一会儿,扑哧一声笑,打开了他的手,笑着说:

“夜沧澜,你这深情还差几分道行,来来,我表演给你看。”

夜沧澜怔住,只见她已经绕过了书案,拖了张椅子过来,爬上去站好,这回她要比他高出整整两个头了,才把一手负在身后,一只温软的小手去抬他的下巴,双眼凝望着他的眼睛,学着他的语气,缓缓地说:

“澜澜,请你和我在一起,我会视你如宝,珍惜你,疼爱你,呵护你,照顾你,我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说东我不往西,你说上我不往下,你说做一次,我和你做两次三次无数次……我要爱你一万年……”

她满口胡说,故意扯东扯西,甚至扯出女子不敢说的话来,夜沧澜的脸果然慢慢涨红了,白皙的面皮渐渐涨成了青紫色,猛地推开了她的手,大步往外走去。

步绾绾笑得弯了腰,笑得落下了泪,哈哈地笑,双手在膝上拍。

她又不爱夜沧澜,干吗要让他爱她呢?

她办完了事就要走的,回青烟宫去,再也不下山了,守着青山寂寞,永世不归。

正笑得眼泪横流时,夜沧澜突然回来了,用力推开了门,快步到了她的面前,一抓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绾绾,请和我在一起,我会视你如宝,珍惜你,疼爱你,呵护你,照顾你,我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说东我不往西,你说上我不往下,你说做一次,我和你做两次三次无数次!我要爱你一万年!”

步绾绾的笑声噎在喉中,眨了眨眼睛,眼泪都被吓回去了。

夜沧澜怎么会这样呢?他还真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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