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董店,躺在床上的苏柏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双手枕在脑后,隐隐的联系究竟是怎么呢,两件事情看上去似乎完全不相干,一个是深宅大院里的精神分裂老太太,离奇发现了藏在院子下面的百年女尸,惊奇的是女尸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生命迹象,在守候了几个月以后,孩子出生,被老太太视为亲生,可惜,这孩子与女尸消失不见,老太太也暴亡,虽然已经结案,解释为谢红霞精神病发作,加上她非法拘禁四人产生的恐惧感,畏罪自杀,但是高明远也说过了,那一刀毙命,不像是一个老太太可以做到的,存在他杀的可能性。
一个是发生在千里之外的事情,就有这么一个人知道了十二条龙脉的存在,而且下手迅速,首先是利用蛊毒开始毒害宫氏族人,其次是国际盗墓组织开始动作,迈克易容混进宫氏,造成了宫氏的混乱之后,最终结果是自己和婴宁被绑架,这是否可以说明,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铲除宫氏只是顺带的结果罢了,毕竟要进入龙脉,一定会受到宫氏的阻拦,迟早是敌人,但最重要的是从自己嘴中获取龙脉地图。
苏柏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惊醒了岳青,岳青埋怨道:“都几点了,还不睡?”
“睡不着啊。”苏柏说道:“有太多事情困扰我了,岳青,起来分析一下?”
“躺着分析吧。”岳青说道:“我也是皮肉和血和出来的人啊,现在累得很。”
苏柏便将自己所想一一道出,岳青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苏柏还以为他睡着了:“喂,少年,睡了?”
“没有,我也在想。”岳青说道:“在我们准备追查孩子下落的时候,宫氏的事情就发生了,将我们的重心引往龙脉,而且这么巧,外公也在这时候出现,太多事情放在一起,焦点呢,我们关注的焦点应该是什么?究竟是魔童的失踪,还是雇佣国际盗墓组织的背后黑手,还是你外公的神秘出现?”
提到外公,苏柏便不说话了,外公也是很大的一个疑团,就像外婆和老妈讲的,排名前三的国际杀手,他招之即来,价值连城的哈砚,拍下来便送给自己当见面礼,这等财力,他究竟是什么人?他现在是生,还是死……
岳青与苏柏想到了同一点:“这两件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对,我就是在想这一点。”苏柏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你说这两件事情发生得这么紧凑,会不会有什么疑点?你是茅山术士,从这个角度去想,你能想到什么?”
“魔童当然是有价值的。”岳青说道:“天生魔童,身上还流有皇帝的血,等等,苏柏,皇帝,龙脉?”
苏柏的手举了起来,可是马上颓然地放下去:“没错,这一点有关联,可是,到底是什么?”
岳青也变得迷惑起来:“魔童可以说是皇子,龙脉,自然是野心家们的梦想之境,假如这两件事情是同一帮人所为,这人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苏柏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我感觉有一张大网在向我们撒过来,这一回,他们没有得逞,可是,这件事情不会停止,我们必须告诉唐老板和白老板。”
岳青无奈地说道:“等天亮吧。”
天终于明了,两人电话里将两件事情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讲明,电话那头的唐三成与白逸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反应……沉默。
因为他们都无法马上做出结论,就唐白两人也是如此反应,岳青与苏柏更加困惑。
白逸挂下电话,符羽见他脸上出现少见的烦愁,不禁说道:“多久没在你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了,发生了什么事?”
“两名小辈的敏锐力超过我们了。”白逸说道:“这本是件开心的事情,可是我的心里现在压了一块大石,符羽,我想我们这回遇上对手了。”
“怎么说?”符羽知道,越是白逸烦忧时,自己就越要清醒。
“之前墨轩他们遇上的对手。”白逸说道:“我说是墨轩他们遇上的对手,没错,我觉得他们是可以应付的,不需要借助组织的力量也可以应付,比如说摇光,后来的叶长青,巫咸,翁得利,摇光与叶长青为情,巫咸与翁得利为野心,这中间也牵累了不少人的恩怨进来,比如清连,真正的百里桑,戴杰丽和老三,还有死去的不知名的人,他们的计划都很周全,步步小心,这样的对手其实并不可怕。”
“因为他们有计划,所以才更容易抓住要点。”符羽说道:“所以,你想说的是,很难应对的对手,恰好是他的计划没有事先的编排,会让人摸不清楚规律。”
“没错,我们是从哪里开始摸不清楚规律的?”白逸问道:“这件事情很重要,我有必要去主持一场会议,进行一场头脑风暴了,符羽,每次与你说话,总是让我茅塞顿开。”
符羽微微一笑:“世上能配你我的也只有你我。”
关于是从哪件事情开始摸不清楚规律,苏柏早就整理好了:“从契丹宝藏开始。”
唐三成点头:“没错,从契丹宝藏的事情开始,许多事情便没有着落,首先,契丹宝藏的下落不明,那个自称是萧玉儿的鬼魂说是已散去,但无法得到验证。”
提到这事,白墨轩的脸便抽了一下,当时自己了结萧玉儿,是否太着急了?
小白抬头看了一眼白墨轩,伸手摸着他的脸,白墨轩这才重新听着苏柏的分析,苏柏说道:“其实大家还有一个疑问,仅靠着萧玉儿一人的力量,可以支撑起那么强大的阵法吗?只是,萧玉儿打定主意要灰飞烟灭,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她是鬼,她显然没有说善言,一死尘封了所有的秘室,从这件事情开始,我们便没有善终。”
唐三成连连点头:“没错,是从这件事情开始的。”
“再然后就是偶然涉入了魔童的事情,再加上最近的事情。”苏柏伸出双手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又画了一个圈,一共是三个:“这三件事情看上去是完全独立的圆,可是,在其中,会不会都有一个小缺口,可以让三件事情联系上来呢?”
苏柏瞪着眼睛看着所有人,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苏柏便颓然地耸耸肩:“至少目前没有一件事情可以证明这三件事情有关联,一切只是想象,是分析。”
“这就是最可怕的事情了。”岳青说道:“我们现在被动地跟着别人在走,而且找不到规律,找不到线索。”
“可是有人沉不住气了。”符羽说道:“这算是一个好的开端,习蛊之人与习降头术之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固执好胜。”
“你是例外。”唐三成说道。
符羽便笑道:“其实我也不能免俗,之前要不是发现苏柏的血有用,恐怕我会钻进实验室里,不得到结果便不会出来,之前的蛇僵同时带有僵化的作用,这个人除了懂蛊,还懂阴阳,与之前的翁得利倒有些相似。”
“要不然,我继续出去走走,好让他有机会?”白逸说道:“保护蛊是上古蛊术,你托了青鸾先祖的福才能用,那人一定闻未所闻,现在正迫切想攻破这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