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楚三少爷抬手打断他道,“他们嫌弃马丑就算了,你比我挑的马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你嫌弃个什么劲?”
顺平侯世子勃然大怒,明郡王憋笑。
四下不少人都佩服楚三少爷气人的本事,顺平侯世子这不是送上门讨没趣吗?
顺平侯世子咬牙道,“我是好心提醒你,不要输的太惨太难看!”
楚三少爷摸着马,朝他一笑,吐出三个字道,“不需要。”
那边,顺平侯世子的堂弟过来,道,“大哥,楚三少爷有自知之明,你何必好心提醒他呢。”
这是笑话楚三少爷也就只配的上这么丑的马了,顺平侯世子点头道,“说的也是。”
那边,哄闹起来。
喜欢凑热闹的楚三少爷几个走了过去,走近了,有人倒抽吸道,“一匹马千两黄金,那就是一万两银子了啊,哪匹马值这么多钱?”
这些参加比赛的马,从马厩里被挑出来,也就意味着买下它了。
价格从一两黄金到一百两黄金之间,具体价格如何,在比试之后揭晓。
这一千两黄金是单独写在一旁的,说明大部分的马都是普通价格,唯独这一匹价值昂贵,无马可出其右。
楚三少爷摸着马脑袋道,“你不会值一千两黄金吧?”
顺平侯世子大笑,“它要值一千两黄金,本世子趴地上给你当马骑。”
楚三少爷无语,只对马儿道,“有骨气的人,会把所有笑话他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话音未落,啪嗒一声,那匹丑马拉了一坨屎。
楚三少爷,“……。”
众人哄笑。
唯独他脸不红气不喘道,“虽然它在笑他是一坨屎,但你们跟着笑就不对了。”
众人脸上的笑僵硬住,隐隐抽了几下。
那边,明澜捂嘴笑,道,“这匹马和楚三少爷还真是绝配。”
顺平侯世子气的炸毛,和楚三少爷斗嘴,他就没赢过,却始终乐此不疲。
笑过后,就开始准备赛马了。
锣鼓一敲,就都站在了起跑线上。
楚三少爷本来在最前面的,意气风发,如果忽略那匹瘦马的话。
可那匹马默默的扛着他走到了后面,似乎不愿意与人争似的,这么谦虚的马少见,更不适合比赛啊,楚三少爷默默的朝西北方向看了一眼。
他是不是被表嫂给坑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但愿不要输的太惨。
锣鼓再敲响,赛马就正式开始了。
起初这匹又瘦又丑的马,跑的并不算快,与那些奔驰的马距离约拉越大。
可跑了半圈后,它的速度就快起来了,仿佛之前慢跑是在热身。
越跑越快,三圈后,就追上那些马了,再将他们甩在屁股后面……
看着那匹丑马驮着俊美如神祗的楚三少爷,怎么看怎么别扭,那么丑的马,竟然有那么强的爆发力,实在是叫人惊叹。
毫无疑问,那匹丑马赢了。
楚三少爷都到目的地了,摸着马毛等他们过来,一群世家少爷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凤大少爷啧啧道,“这匹马邪门的很。”
骏马奔驰,千里马大多都俊美,这匹马丑的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啊。
明郡王则道,“价值千金的马,不会就是这一匹吧?”
楚三少爷摸着马毛,笑的花枝乱颤,“贵是贵了些,但赢的这么轻松,这价格值了。”
马脖子上挂着木牌,对应的有号码,那边蒙着红绸的告示牌被掀开,每匹马的价值一目了然。
楚三少爷的那匹丑马价值万两。
然后,大家看着那匹马的眼神就变了,带了探究和审度,还有几分不敢置信。
楚三少爷骑在马背上,悠哉悠哉的走到顺平侯世子跟前,手里的马鞭摇啊摇啊,不要太嘚瑟了,他笑道,“方才挑马的时候是谁说我若是赢了,就给我当马骑的,男子汉大丈夫,顺平侯世子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这话,当时不少人都听见了。
这会儿见楚三少爷提出来,一个个脸上都带了看热闹的神情。
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口的话就要算数,否则如何立足于天地间,但给人当马骑,不知道顺平侯世子有没有这份魄力。
顺平侯世子盯着楚三少爷,眸底冰冷,额头青筋暴起,显然,这样的屈辱他不堪忍受。
楚三少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顺平侯世子眸底火光闪烁。
那边,过来一小厮,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顺平侯世子的脸色更冷了。
待小厮离开后,楚三少爷笑道,“赌的起,输不起吗?”
顺平侯世子拳头握紧,骨头发出嘎吱响声,众目睽睽之下,他还真的趴下来。
楚三少爷啧啧道,“没看出来,顺平侯世子如此能屈能伸,实在叫人佩服。”
他翻身下马,朝他走过去,凤大少爷将他拦下道,“不可玩的过火。”
顺平侯世子当众做赌,输了他照做了,就是条汉子,可楚君衡要真将他当马骑,就太羞辱人了,到时候被人妄议的就是他了。
但楚三少爷的性子坚毅,哪是别人劝,他就会听的。
他走到顺平侯世子身边,绕着他转了两圈,手里的马鞭,狠狠的朝顺平侯世子挺翘的屁股抽了下去。
啪!
顺平侯世子嗷的一声叫了,腾身而起,一群世家少爷惊呆了,而大家闺秀则看的面红耳赤,撇过脸去。
顺平侯世子狠狠的剜着楚三少爷,楚三少爷心情很好的把玩着鞭子,道,“行了,今天给你一鞭子,让你涨涨记性,以后再这样,可就不是一鞭子的事了。”
顿了顿,楚三少爷笑道,“方才那一声叫,和马还挺像,传神。”
哄堂大笑。
顺平侯世子想扑过去咬死楚三少爷的心都有了。
那边顺平侯脸色铁青,尤其见四下同僚投过来的眼神,更是怒火中烧,“丢人现眼!让他给我滚回府反省!”
小厮吓的赶紧去告知顺平侯世子。
楚三少爷则朝那边告示牌走去,问一穿着直缀长裳的中年男子道,“我挑的那匹马有什么非比寻常的来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