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影先是把桥面拖到河边,在向下看的时候已经看不清了。
因为此时的河里一片浑浊,不用问那些食人鱼就藏在这浑浊之中,然后回到木桥的后面,一只手推横面的一头。
他虽然有些紧张,可是等心中默默数了三秒之后,还是果断的力贯双臂,而木桥推动的瞬间还能听到与河床摩擦时候发出的特有刷刷声,只是随着速度的加快,那声音就变的单调起来,其实从刷刷到刷的转变也很短,几乎在刷刷声刚响起就已经结束。
而随着刷的声音响起,木桥的前一段就探了出来,继而是桥身,等整个木桥大半出去,只见刘影突然加力,就见整个桥面像是一辆高速开过的火车,突然越过河面,架在河岸的两边,而等桥面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更是发出了“哄”的一声闷响。
而刘影更是在闷响发生的时候,飞快的抬起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退后几步,只见他分心二用,一边感受着脉搏跳动的频率,同时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木桥,只见这时候木桥落下的沉闷已经完全停止,周围似乎也跟着安静下来,而那一刻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一切都变的压抑不安起来,只是隐藏在这压抑之后的似乎也只剩下了无尽的凝重。
刘影的呼吸也渐渐粗了起来,就像是破了口的风箱,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额上也见了汗,大大的眼睛里更是充满了焦虑,看着如死寂的桥面,顿时有种不管不顾冲过去的冲动。
可是当想到食人鱼的可怕,又马上安静下来,他很犹豫,看着平静的桥面,他下不定决心是等待还是行动。
等待是煎熬,是漫长的,可是那平静却让他产生错觉,以为桥面是安全的,虽然时间很短,但是看上去像是过去了很长时间,心想有这个时间早冲过去了,想到此他突然站了起来,错觉使得他以为自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下一刻下一刻就开始。
可是清晰的脉动清楚的告诉他,时间才过去不久,他应该在等等,在等等。
而看着时间的流逝,等待越发显得困难起来,很久很久以后,脉搏才跳动了几下,终于他向前进了几步,甚至左脚已经抬了起来。
而就在他左脚已落未落之际,河底某处浑浊微不可察的动了下,而随着一动的,是一个白色的光点破水而出,而闪过刘影眼底的时候这光电已然划过一条弧线,扑通一声又落入水中。
他看的不错,那就是一条全身白色,有着锯齿状嘴巴的食人鱼,同时还有隐隐的锯割木桥的声音传来,而那种声音就像是锋利的斧头砍在木桥身上,顿时发出一声短促而清脆的铖。
而余音未散之际,又是一条白线闪过,而白线完全是前一个的翻版。
同一个切割点。
同一个落点。
分秒不差。
可是仅是两次,刘影的心中就受到了巨大的震动,而在一前一后的铖铖声中,一条眼逢大小的痕迹快速的变化着。
又两次,那痕迹就变成指头那么大。
复三而四后,痕迹就有碗口大了。
而这时候五六七八九十条鱼齐齐而出,由于力道的不同,在冲出水面的时候顿时组成一个锋失,再看那碗口大的口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一样,咔嚓一声,三分之一的桥面就消失不见。
而到后来刘影也数不清楚,更不知道这河里到底有多少食人鱼,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这成群结队的食人鱼真的很多。
那铖的声音更是变大了不少,仿佛真的有一个樵夫正在挥动斧子一下一下砍伐树木,不过仔细一听还是有差别的。
若声音短促而尖锐,无数条食人鱼就有无数的铖。
若声音断断续续,实际看上去凌乱却是秩序井然。
是因为食人鱼不管是个体还是群体所展现的破坏力都很明显,唯一有差别的就是先后和时间的不同,虽然它们选择的轨迹和方向不一样,但是目的是一样的,就是那个正在逐渐变大的缺口最中间部位。
有时候食人鱼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军队的声音充满着整齐和肃然,无论多少声音,多少个动作,都像是一个声音,一个动作,最后成为兀的一声呼啸而过。
而这个过程仅仅是过了十几息的样子,桥面就传来巨大的咔嚓声,刘影再一看那桥面已然从中间断成两截,先后落入水中。
然而这还不算完,不过刘影想看已经看不见,接下来的一切都在水中完成,他只是偶尔看见零星的食人鱼飞跃出水面,不长时间水面就彻底平静,此时的刘影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其实不只是刘影。
豹子也看的乍舌不已,不过他不像刘影那样无所适从,倒像是在确定某个特定的情节,在知道结果和想的差不多的时候,豹子放心了。
不过任刘影如何去想,也想不明白。
这条河流本就是必经之路,而原先河流中本没有食人鱼的。
过河简单。
但是豹子为了给刘影增加难度,就将一条支流与之挖通,那食人鱼就是顺着这个通路进的河里,如今几天过去,河里原本的生物在食人鱼的肆虐下彻底灭绝,因此看上去好像食人鱼原本就是生活在这里一样。
确定了时间就好办了,这次刘影一共做了五层木桥,同时一口气将这五层垛搭在河面上,在确定了桥面的稳定后,他就尝试着一步步走到对面,不过尽管如此,也不是一帆风顺,别看从这边到对岸只有十几步,无独有偶之下,等刘影过了桥面难免伤痕累累。
其实这样的设定还有很多,比如独木阵。
在一片占地两亩的沼泽地中铺着一条用原木组成的道路,这条道路长有两百多米,人必需踩在独木上才能通过沼泽。
显然为了设置独木阵,豹子绞尽脑汁。而看上去这就是一条路,可是原始丛林中原木的存在本身就是可疑的,更是需要砍伐一颗颗树木才能完成,接下来就是道路的铺设,包括沼泽的浮力,原木与原木之间的距离,原木被放下的先后顺序,以及刘影到达的时间,这其中包括许多极其复杂的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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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开始,和往常一样,楚悠然带领着队员们继续训练,依旧是晨跑,不过今天和往常不一样,而在楚悠然的计划中,今天的晨跑距离要比昨天多,而事实上这几天队员们的晨跑距离不断的增加着。
从开始的三公里,到三点五,从三点五到四公里,可能是见队员们还是没有到极限,所以她擅自从四公里直接增加到五公里,而今天她的目的就是带队员完成五公里越野。
计划从虎村跑步前进到清风镇,因为从虎村到清风镇的距离刚好是五公里,接着就在清风镇修整,而后步行回虎村,当然她们不会空手回来,而顺便到山上获取食物才是最主要的,而获得食物的时间是晨跑后余下的时间。
“快········”
路边楚悠然大声的呼喊着,看着按照规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是行程还没有一半所以显得有些着急,可是面对这种情况她也没有好的办法,因此不管她喊的多么嘶声力竭,队员们依旧“我行我素”该怎么跑还是怎么跑。
于是不得不再次祭出百试不爽的法宝,这个法宝就是鞭策,她说道:“你看你们一个个就像是霜打了茄子一样,怎么?才跑了这么一点距离就不行了吗?我真替你们害臊啊,就这样还想打鬼子,简直是做梦”
还别说只一句,就有了明显的效果,只听不知道谁突然大吼一声,排开众人向前冲去,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而见队员们各个怒睁着圆目,眼红脖子粗的发出一声声近似鬼哭的声音,楚悠然这才满意的笑道:“对,对就是这个样子?这才像是个爷们的样子,这才是我希望看到的,加油,快,,”
虽然队员们被刺激的嗷嗷叫,但是楚悠然觉得还是不够,所以她一边跟在队员们之后,一边说道:“兄弟们,不是队长我心狠,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们训练是打鬼子为乡亲们报仇,可是只凭我们目前的实力是打不过鬼子的,所以我想过了,就算打不过,那我跑不行吗?没办法,谁让咱不是小鬼子的对手?”
“队长你怕了吗?”听到楚悠然这么贬低自己,一个队员顿时忍不住说道。
“怕,我自然是不怕的,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啊,想当年的****多厉害啊,不照样被小鬼子打的屁滚尿流,连老蒋也被迫下野,而我们呢?连****也比不过,更加不是小鬼子的对手了”
队员们不知道为什么楚悠然忽然说道****身上,虽然****已然成为历史,但是仔细想想还真是楚悠然说的那样,那时候****在他们眼中多牛啊,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人员众多,可不是现在银月小队可比的,更不是小队这样,人只有十七八个,别说是中正式了,就到了****烟消云散之后,使用的还是制式大刀长矛,想想这样的武器装备怎么可能是武装到牙齿的鬼子的对手,而想到之间巨大的差距没由来一阵灰心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