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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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学生空着手走后。
沈昼叶不再比比, 认命地拿着抹布擦拭陈啸之书架上堆积如山的书――上的灰尘, 陈啸之几乎是在将她当保姆使唤。
然后陈啸之看到沈昼叶所打扫的地方, 当即就一愣。
――这算什么问题？
听上去几乎跟找茬似的，可是沈昼叶却又听出了陈啸之话音里的、一丝难以言说的不爽。
沈昼叶一点头, 正打算打算推门出去，陈啸之却又开了口。
“沈昼叶，你回去把印尼的酒店和机票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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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张臻已经不在了――应该是被高能那边的抓走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桌面，张臻走前给她留了两块糖外加一张纸条，伶仃地放在她的笔记本电脑上。
‘我叶，吃了糖开心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她说。
可是没有任何一句话或一颗糖，没有一句鸡汤，能够恒久地治愈他人千疮百孔的人生。
沈昼叶拿了陈啸之的护照去订机票和酒店，订的时候又把自己的护照翻了出来，对比了一下――他们两个人护照签发的年份都是五年前，陈啸之上面盖满了他读书时去玩的各种地方，贴满了标签盖满了花花绿绿的章，光美国的入境就占了1/3，除此之外还有他去欧洲拉美等各地游玩的签章，那护照厚厚实实。
而沈昼叶的那本护照空空如也。
对比也太明显了，沈昼叶想，然后看了一眼>陈啸之在微信上说：“机票头等舱，你就当度假来就行了。”
沈昼叶：“……”
沈昼叶后知后觉地瞅了瞅陈啸之打进她卡里的博士生补助，差点儿被那补贴的金额吓昏过去。
那一瞬间，就好像有什么在召唤她一般――沈昼叶不受控制地将那本子拿过来，翻开了松软的纸页。
第一句话就是：「……你的建议我收到了。」
「不知道十年后的你弄没弄丢这张照片。」小昼叶写道：「如果弄丢了，就当是我寄给你的念想。」
后来这照片里的所有人，都四散天涯。
「至于复赛，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过。」小少女诚实地写道：「我尽我所能地准备了，问题应该不会太大吧。」
甚至让人难以联想到后面，如坍塌般的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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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九月深夜，夏风穿过重重枝头。
夜风习习，沈昼叶在厕所洗了把脸，抬起头看向眼眶下累累黑眼圈的自己。
――‘叶叶，你和他，到底是怎么交往的？是谁先表白的？’
‘我们其实没有认真地表白过，至少没有说过做我男朋友类的话。’沈昼叶道。
――‘我们就是这样在一起的。’
世间万物喧嚣无比，客观世界无一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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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APC，是物理学界内赫赫有名的、综合性的、同时也是最大的学术会议，Asia-Pacific Advanced Physics Conference的缩写。大会在2018年九月底于印度尼西亚的苏门答腊岛召开。大会共设十二个分支学科的分会场和一个主会场，不提会在主会场的重量级人物，连每个分会场所请的，都是业界那一年成果最光辉灿烂的科研工作者。
沈昼叶看了会议章程，看到陈啸之在天体物理分会场有一个十分靠前的特邀报告。
“还有，”梁乐不无幸灾乐祸地说：“……见到陈啸之不奇怪。”
“……，”沈昼叶打断了他：“梁学长，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
遥在麻省的梁乐：“？”
沈昼叶：“他就是我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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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挂电话时，陈啸之正好推门而入。
“――你别说了，说了我也不关心。”
沈昼叶垂下眼睫，转过身握住门把手，把门推开了。
“――把死不死挂在嘴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