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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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啸之眯起眼睛：“你怎么这么能吃？啊？”
沈昼叶看着那四条爪子印儿毫无悔意, 甚至觉得自己抓轻了。
他们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中间流淌过一阵静谧的沉默。
――然而下一秒服务员姐姐端了两碗乌冬面过来，沈昼叶那碗乌冬面塞满了海鲜与鱼豆腐，还有五个小盘子里烤得香嫩的肉与蔬菜，可乐饼与番茄酱分开盛着，色泽鲜艳，诱得人食指大动。
“谢谢姐姐。”
他小时候曾与阿十一起看过动画片。
那时阿十跑到他们家里来，和年幼的他一起卷着毛巾被，面前的彩色液晶电视里放着迪士尼第十六部动画长片，睡美人。
哪怕是在小时候，陈啸之也不会看这种娘们唧唧的弱智动画片，他那时一天会把《救难小英雄澳洲历险记》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三遍，睡美人则绝对不行――但是阿十会看。
而她要看的话，小啸之就会跟着。
那里面的黑女巫玛琳菲森为了杀死公主奥罗拉，派出自己手下的小喽，将整个王国天翻地覆地搜寻了十六年，只为找到公主的身影，可十六年来她一无所获。
――十六年。摇篮。
1998年，午后流金淌了一地，五岁的阿十趴在他的身边，咬着他的吸管喝他的北冰洋，乱乱的卷毛蹭着小啸之的胳膊，甜甜地说：‘之之，你可不能做这种笨蛋呀。’
时间是世上存在感最低的东西，可它却永远切实地流淌着。
她就应该是这样的。陈啸之想。
“……没有。”半天他沙哑地说：“你多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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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啸之居然长得挺帅的，怪不得会有女生喜欢他。沈昼叶有点走神地想。
沈昼叶老早就知道，是有女生喜欢陈啸之的。
嫉妒吗？不嫉妒。但是有点感慨。
沈昼叶：“……”
陈啸之奇怪地问：“干嘛？”
沈昼叶刚想十分直肠子地说我觉得你头发乱糟糟还挺帅的，但是在那句话出口之前，她就意识到了，这话不合适。
――同性之间是可以夸对方好看的，但是在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基佬/姬佬的前提下，贸然夸一个异性长得不错，等同于是在调情。
然而，下一秒，那服务员姐姐温柔地笑了起来。
“给你们拍个照吧。”那姐姐笑眯眯地道：
陈啸之笑了下：“行。”
“不过……”沈昼叶犹豫着开口道：“你买单这事儿，我挺不好意思的……这顿也不便宜，我把钱给你吧――或者下次我请你吃？”
“……我说。”陈啸之伸手去拦车，声音淡漠地道：
“――上车，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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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相册里甚至还保留着沈爸爸在哈佛的草地上吃生日蛋糕被摁头的丑照，拍摄人是他那时的朋友，下面写着‘我二十五岁的生日’。
一张二十一年前的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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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叶：“我们班班长……就那个，那天下午救我的。”
沈妈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拿起那宝利来照片端详片刻，又温和地说：“――上次去的时候他还在睡觉，睁开眼睛我倒是认不出来了。这男生长得真不错。叶叶，你躲着他走躲失败了？”
“……想超越他。”
“可再往上，还有APhO――亚洲Asia的A，是一个日韩新加坡印度尼西亚，甚至中东以色列的，他们最优秀的学生群英荟聚的竞赛。”
“――是全球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