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尽地奔跑,终于眼熟的集装箱进入眼帘,扑进去的同时也进入了一个安心的怀抱。阿天一脸惊讶地看着我,疑惑道:“大晚上你又跑去哪里了?”说要这话他才发现我脸色不对,探出手碰触到我的额头,有些发愁,“好像是发烧了。”
阿天的手冰凉,在额头上减弱了身体燃烧的疼痛,我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上蹭着。阿天楞了一会想收回手却不得果。他靠过来:“库洛洛你怎么了啊?烧的很难受?”
眼前的身子凉凉的很舒服,我死死抱住他开始低/吟。
阿天碰到我的身体一抖,马上就明白什么了,脸色泛红支支吾吾道:“库洛洛你……你能自己解决吗?也是……你到了这个年龄了,那那你不会自己弄吗。”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自言自语,很不好意思地想要推开我。
“阿天……”叫着他的名字我没有松手,抬头看着他,只觉得眼前的人冰爽宜人,干净的脸上泛红,朱唇一开一阖。
阿天听到名字更加不安,他移动着身体想要远离我紧贴着他的身体却无奈无法动分毫,最终叹了口气妥协:“库洛洛也是第一次吧,那……那我帮你弄吧,只这一次啊,你学着点。”说着闭上眼睛半扭过头,颤颤地伸出双手。
一片杀气传来,我一下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迎上的是飞坦残暴的眼神和一柄横在脖子上的刺刀。这家伙醒了又这么具有攻击性,还不如睡着安稳呢。
糟糕!我这才发现自己和飞坦面对面,在一张床上。显然是昨晚我睡在了这里。以飞坦那个洁癖和暴脾气……随后我发现了更危险的事情--我下面支起了帐篷。
那是那个春/梦惹得祸!不过这个年龄的少年早晨发生这种事也很正常的吧好吧!可你没法用这个说法向飞坦那个煞神解释啊!
“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飞坦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啊……昨夜我喝酒了……没爬上床去,你身子挺凉的……”脖子间的刀子更近一步,我感觉到刺刀尖部压进肉里的阵痛。
“啊,飞坦我真的喝醉了!”说完这句话对方险险把刀撤离。
“真是……也不会喜欢你这种没胸没屁股的……”话音未落飞坦就一刀刺了过来,我双手一勾床翻身上铺。飞坦咆哮:“你他妈的给老子滚下来!”
我又不傻,其实我一直不能明白电视剧里追击敌人的时候都要夸张地大喊站住别跑之类的话。说了也是白说,人家蹿地更快。只要飞坦露头,我就伸腿踹他,半天他也没爬上来,站在下面咬牙切齿的。其实这样的飞坦挺活泼的,比平时恶狠狠亦或是冰冷地躺在床上要好的多。
*
休假的日子过得很平淡,我偶尔也会站在后台看擂台上的打杀,看身边一具具尸体被拖下来丢在院子里被卖去做标本。新鲜的尸体还可以进行器官买卖,手握地下城操控权的黑道一定获利不少。
说是黑道掌控,但议会是大头,没有利益的话也不可能放黑道在这里活动。
打斗结束,擂台上的光熄灭,看台上的灯亮起供客人离开。我用手夹起根烟正准备抿进嘴里,忽然动作停了,手指间的烟滑下掉落在地上。
肖若琳那头金发异常耀眼,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也并不是能夺走我所有视线的主人公。阿天栗色的头发似乎更加柔顺了,两侧的头发都剪短露出耳朵。
精神头十足。
碰巧我也剪短头发了呢,不过是毛寸。
你活得很好,这就足够了。
我忽然记起几天前的那个春梦,这让我开始烦躁不安。毕竟之前上辈子接触的都是女人,也没有碰过男人。我一直以为是太久没有那个的原因。
那么今晚……去找个女人吧。去买个套*子。
我看了看滚落在地上的烟,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是多么的卑微。远处阿天西装革履,干净清爽,而我满身血污在黑暗的地方为了生存卑微地战斗,活下去。
我放逐自己到黑暗的深处,不见天日,卑微地活下去只为了再遇见你,然后将从你那里得来的全部还给你。救你出火坑,还你的能力,然后继续做好兄弟。
两个人,一个背负着罪恶感,被误会了却一直忍耐着,另一个则一直认为自己被背叛而沉浸在痛苦里。
我们活得都很艰难。
但这里不是流星街吗?谁又是快活过呢?
在酒吧灌下几杯酒,我问画紫眼线的小哥:“上次那个女人你还记得吗?小麦皮肤爆炸头的。”
眯眯眼的小哥已经和我熟悉了,兰琪恍然大悟:“安迪啊,她昨天被路过看节目的黑帮老大牵过去当狗了,后来被玩死了,唔……不跟你说场面了,形容起来很恶心。”说着摇摇头,“端酒的小哥昨晚死的,眼下又要忙起来了。”
我只回了一声“噢”就再也不说话了。未正式开业的酒吧白天冷清得很,昏暗的红灯打在桌子上蒙上一层暧昧的红光。
当重金属音乐响起,我摇摇晃晃站起身子。走在大厅里的兰琪收了杯子到柜台惊讶道:“库洛洛你喝这么多,啧啧啧,是不是全部家当都花光了?”
“帮我找个女人。”
兰琪噗嗤笑出来,亲切地搀扶起我:“库洛洛你是不是第一次?你不说喜欢我吗?跟我怎样?跟你这样的帅哥做真是我赚到了。”
我醉的头晕,皱起眉头抱怨道:“你……长得还行,我喜欢没有味道的。嗯……阿天就是。”
兰琪哈哈大笑:“阿天是谁?”
“阿天是……我的好兄弟。”我摇摇头,“不对,我喜欢女人。”
“那你看那个怎么样?”兰琪指指不远处,“那个胸大的女人,年龄挺小的,皮肤比安迪好很多,不会松弛。”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倒胃口。”然后推开兰琪,“我不做了,我要回去睡一觉。这里的女人留给你吧。”
兰琪依旧笑咪咪的,目送我走远。
中途把一个凑过来的大汉掀到在地,我出了酒吧,空气清新起来。歪歪扭扭走回选手宿舍,我听到空荡荡的走廊里有人在对话。
“阿天你看起来混得不错。”好像是我们这里总管的声音。
“还好……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我们的老邻居达芬奇怎样了?”温和的声音,不紧不慢,透露出主人温柔的性格。我眼眶有些发涩。
总管叹口气:“他嘛?我不太清楚,出了流星街,好像是去当猎人了,他走的时候是这样说的。难得现在大家都不错了,当年我们可是被南区的小子追得满天跑。潮子怎样了?”
“师父他……还是去了。”声音的主人似乎不太想提这件事情,“我现在在肖家,你有事可以去找我。”
“邻居一场,你有事也可以来找我,不过看起来你搞不定的事我也不行。和你比我差远了。”总管笑道,“你不急着回去?单独出来活动这么久行吗?”
“我有半天的假,肖小姐去人体收藏馆了,一时还没有换上我的班。”
两人又说笑了一阵。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但有些东西是只看而握不住的。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开。我很想转身离开,但依然会被发现。
拐过拐角,我走到自己的宿舍前,飞坦还不在,门锁着。我掏出口袋里的所有东西,东西撒了一地,我蹲下*身从中摸出钥匙,捅了半天捅不进去。
声音的主人来到我的身后,他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将钥匙塞进锁孔,“咔”的一声门打开了。
我走进门靠在墙上,看着阿天将刚才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关上门,把东西放在我的桌子上。阿天你不该进来的,我喝了很多酒。
酒后无德,最好的办法就赶快离开,别同我说话。
阿天站在我的面前,我才发现我已经追上了他的身高,两人差不多了。他皱着眉头:“怎么……喝那么多酒?”
我忍不住了,只感觉发涩的眼睛不受控制。
四百五十天,我以为你的身影我已经淡忘,就像那过去的童年,记忆蒙上了一层灰,现在我还不确定到底是否存在过。
但你不一样,每过一天,你的样子就越发深刻。在这个世界,抛去童年,我所接触的人只有你和我在一起。
飞坦不会从背后扑向我,勾住我的脖子,但你会;玛奇不会真的对我的生死存活关心,但你会;信长窝金跟我还没有扯上任何关系,但你已经和我千丝万缕。
四百五十天的想念,受伤独自添伤口的孤独,以及每场战斗濒死的疯狂和绝望在遇见你的此刻都爆发了出来。
我动作迅速地勾住他的头,避开他的鼻翼侧着吻了上去,胡乱啃咬着他的唇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阿天按在墙上。熟悉干净的味道,是我的阿天。
柔软的唇干净地没有任何唇彩或口红,我撬开阿天的唇用舌直捅深处,深深索吻。
阿天终于反应过来,他扭过头避开我的狂吻,推开我呼吸急促震惊地看着我:“库洛洛……”话音渐渐弱下去,他看着我,抬起手用袖口想要擦去我的泪。
我看着他受到惊吓的眸子,掰开他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下去。轻舔阿天的唇,他发抖着挣扎。
“别这样!”刚张开的口就被我趁虚而入,他的头动不了只得手上加力,捶打我。
但他的性子又是极软的,从来都没想过伤害我。这次真是兔子急了,那拳头砸在身上生疼,想他也是极怕的。
我停下动作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为什么……不相信我……”
见到你,这一切都想在梦中一样。
相信我,一定要带你离开,当我强大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