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众人在附近细细搜索黑风双煞,一无所获,也不知两人一盲一重伤,究竟逃到哪去,只能随大部队返回铁木真的驻地。
王昊兴奋地搓手手,终于可以学功夫了,对当代宅男来说,这可比学魔法有趣得多。何况以他的年龄和感情经历,都可以自行转职魔法师了。
由于未引发豹口救人的剧情,江南七怪没有被铁木真聘为家庭教师,王昊也乐得独自上课,一来铁木真不会干扰课程安排,二来减少了跟华筝的羁绊。不过七怪这几年坐吃山空,在蒙古这旮沓也没什么生计:不好砍柴、不好捕鱼、不好做生意,连屠户都找不到工作,熬了两年等韩宝驹的养马生意做起来之后,才逐渐好转。
师父们一致认同让王昊先跟“南山樵子”南希仁打基础,四师父马步的功夫最深,扎好之后韩宝驹跟张阿生加起来都推他不动。但王昊毕竟不是郭靖,马步扎久了就哭爹喊娘,后面学坏了,用气元素托着大腿和腰,反而使元素的感应大大进步。
南希仁误以为他已经入门:“俗话说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自己练那些乱七八糟的深蹲、剪蹲耽误了些时间,好在现在马步也有几分意思,可以学招式了。你四师父的招式没什么稀奇,一板一眼横平竖直,但只要功夫到了,寻常对手想挡都挡不住。”
这倒是没吹牛,他空手就能打出呼呼的掌风,身形稳稳当当。只是在金庸世界里,能打败的对手需要有多“寻常”,就不好说了。
王昊在内心嘀咕这还没有大学选修的武术套路精彩,王语嫣严肃地提醒道:“硬功夫虽然不足为奇,却是基础中的基础,你可不要练成杨康那样的花架子。金庸的主角中除了韦小宝,也就挂b段誉没打好基础。”
“你吐槽起舔狗来一点都不客气啊,不愧是有外号压制”
王昊的记忆力不错,开山掌法的招式都能拷贝出来,但就是软绵绵的没内味儿。韩宝驹在旁边嘿嘿地看笑话:“四弟,你怎么抢着教六弟那些扭扭捏捏的功夫?”
“那还是先练三哥你的地堂鞭法,万一明年靖儿比你高了,都不方便学。”小贩模样的全金发立刻回击,又跟南希仁开玩笑,“四哥你这买卖可折本了,我不会教你的功夫啊。”
南希仁不善言辞,只顾着闷头纠正王昊:“你别舍不得用力,拳脚打出去要有一往无前的劲头!”
王昊心想让我未来的师父洪七公跟你掰扯掰扯什么叫“亢龙有悔”。不过他把拳法练成广播体操只是单纯地懒,打拳要真尽了力,蹬腿扭腰、肩带肘肘带腕腕带手,练不完一套就得呼哧带喘。
五师父“笑弥陀”张阿生对王昊也一肚子意见。他是屠户出身,身材魁梧,一巴掌宽护心毛,平常宰牛之前还要光膀子跟蛮牛打一架,同样是个功高防高的主。
“你得多吃牛肉,多打磨筋骨。打架时往那一站体格先胜三分,喊得有杀气又胜三分,别人打不动你,气势再弱三分。你看看你,长得跟鸡仔儿似的,又不抗揍,别人一看你这嬉皮笑脸的怂样,就知道稳赢不输。”
“五师父,那你跟二师父打,谁输谁赢?”王昊笑嘻嘻地挑拨离间。他的体格在同龄人中算壮硕的了,往五师父旁边一站就像狗熊拎个猴。张阿生总让他屠牛宰羊来磨炼气势,但他对动物比对人慈悲得多,一看到马牛羊水汪汪的眼睛就下不了手。至于体格和物理防御,他也敬谢不敏——跟侠客的形象差太远了
“靖儿问得有道理,遇到比你弱的自然可以慑之以威,一击制敌;遇到厉害的最好还是示之以弱,伺机制胜。不过你的匕首挺不错,跟你五师父好好学短刃招式,熟悉人体的要害所在,就足够行走江湖了。”朱聪摇着扇子道。
“妙手书生”自然是支持王昊的,他和六师父“闹市侠隐”全金发都擅长短打擒拿,这种技法最受新手欢迎:出力少、耗时短、见效快,学个一招半式都能跟其他外行嘚瑟嘚瑟。但师父们并非速成培训班,不厌其烦地跟他拆招喂招,非得练到不差毫厘,日常训练中甚至还再现了成龙电影中抢食物、抢酒杯的桥段。
王昊对妙手空空之术的强烈兴趣也使朱聪颇感欣慰。他的绝技虽然人人称奇,但在江湖上总是敬而远之者众、真心佩服者鲜,偶尔遇到有天赋、有兴趣的,都是些鸡鸣狗盗之辈。现在得到一个品行不差的义士之后认可,总算有个正派的传人了。
全金发见朱聪倾囊相授,也想把短棍、飞抓、链子锤三合一的“要你命3000”铁秤传给王昊,被无情拒绝,只卖出了其中的杆棒招式,大为感慨顾客挑剔、生意难做。
另一个清仓甩卖的是七师父韩小莹,剑法和轻身功夫都是姿态最俊俏的,人也漂亮,性格又好。王昊时常去找七师父耍剑,剑光流转,腾挪轻盈,自个儿美得不行——娘是娘了点,但咏春叶问不亦宗师乎?古墓杨过不亦大侠乎?诶等等,杨过好像是自己的侄子,算了,夸贤不避亲。
三师父韩宝驹是韩小莹的堂兄,兄妹俩除了姓氏,没什么相近之处。王昊特别喜欢马儿,两人常一起照料马匹,也不相互交流,各自搂着马脖子絮絮叨叨——都需要踩着凳子才能够到。在三师父的教导下,王昊的骑术进步神速,骑自行车都不敢大撒把的货,居然能在马背上翻来爬去,忽左忽右。
七人之中,王昊最怕的还是大师父柯镇恶,长得已经很凶了,脾气更凶,光用耳朵就能听出哪个动作不到位,老用豆子打得自己嗷嗷叫。不过王昊对他的功夫学得挺用心,暗器和杖法都是实用技巧,就连听声辨位都极有用,跟周伯通、欧阳锋、裘千仞三大宗师黑暗中乱斗这远的不说(已经说了),要是早点学会,在哈利波特第二部就可以秀一把蒙眼斗蛇怪,上一次梦境救援时也不用怕黑暗了
江南七怪在教导之余,最困惑的是徒弟对练习冲拳有极大的兴趣和毅力,明明坚持不了基本功,偏偏这一项毫不松懈。因为他们听不到王语嫣对王昊的指引:梦境世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无非是难度高低和不同梦境中限制程度强弱的区别。他在哈利波特的世界可以改造法术,在金庸世界也有机会自创招式,路径越简单、逻辑越清晰,实现的可能性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