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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盖云太近了,他的头发被一道丹炉碎片蹭掉,脑袋顶部也流出了鲜血,右肩与左腿各有一块碎片深深扎入其中,血肉都被炸开了些许。可最恐怖的却是他腹部的伤口,右侧腹部已经被一片碎片完全穿透,露出了一个漆黑的血洞。
程依涵的眼泪夺眶而出,不知为何,她突然心疼的很。她再度望向了盖云,可眼神之中却变成了震惊。
盖云仿佛没有任何变化,眼神依旧那么执着,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半分,黑色的火焰有些透明,里面黑色的丹药也印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以丹火,为丹炉!此子控火的手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位老者惊呼了起来,这种事情他闻所未闻,可盖云真的是在炼丹,甚至丹药的药性与药气,也已经被丹火完全封锁。
“大师兄,你能做到么?”李岩的心不知为何突然纠了一下。
“只有师傅能。”吕木苦笑了起来,连他都有了一种挫败感,更何况,其他人。
“他真的只炼了十年丹?”李岩已经完全不敢相信了,可以说小师弟在炼丹手法已经将他和大师兄超越了,他们唯一自豪的,便是知道的比小师弟多,练习的比小师弟多,可这种东西,也太苍白了。
楚天也停了下来,他并没有选择炼凝气丹,他的第一丹与盖云一样,也是执念,可他却是凡品,而第二丹,也在刚刚炼制成功,依旧是凡品。
场上的所有炼丹师都停了下来,有的刚巧练完,有的却直接放弃,眼前的一幕,从出生一来,就没人见过。不知为何,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觉得,这丹道大师的称号,只是虚名。
“咳咳,第,咳咳,七炼。”盖云轻咳着,可眼中却慢慢露出了微笑。
黑色火焰再度凝聚,被蒸发的药气也被压缩在了丹药之上,有些晶莹剔透,有些幽黑深邃。
“第,八炼!”冥气再度从盖云的丹田之中涌出,黑色的火影已经没了火的感觉,仿佛完全变成了这黑色气息,可温度却越来越高。
“九炼成丹!”盖云用着最后的力气大吼了一声,顿时所有的黑色气息涌入了丹药之中,丹药却突然变成了乳白色,仿佛那黑色气息都是幻觉。
盖云露出了笑容,他开心的要命,望着手中的丹药,傻傻地笑了起来。
广场之上所有人都炸开了锅,或许眼前之人所做的事情,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他是谁?”一人喃喃道。
“柳云!柳公子。”赵虎与李鑫在旁边兴奋地大喊了起来,他们赌对了,尽管后来他们已经觉得盖云似乎并没有把心思放在炼丹上,可是如今,却让他们深深的明白了自己投靠之人有多么的恐怖。
“柳云!第九院?难不成他真的在第九院中闭关炼丹了十年?!”一位知情者惊讶地大叫了起来。
“炼丹怎可闭关,他药草哪里来?怕是此人得到了丹青宗师赏识,叫去了高阁吧。”另一人有些不太相信。
……
广场上面议论的人越来越多,声音都有些嘈杂。
可突然,盖云却一口将那丹药吞下,竟然坐在了广场之中,开始炼化药力。
“他竟然吞了?”半数以上的人都异口同声地说道,场面一度非常壮阔。
就连丹青也愣了一愣,向前踏出的半步也收了回来。
“几成药性?”丹青的声音传到了盖云的脑海之中,也传入了广场上的所有人耳中。场面再度寂静了下来。
“九成,差一点。”盖云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可突然他想起了什么,顿时惊呼了起来,“啊,对不起啊,师傅,我忘记在评测了,看着好吃,就没犹豫,直接吃了。”
广场上的人嘴角微微抽动,饶是丹青也有些想把这小子提起来抽一顿。
“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此番规矩换了,从今以后,你就是丹道大师。”丹青深吸了一口气,白了盖云一眼。
“遵命,师傅。”盖云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过份,拜了一拜,轻轻将扎在自己身上的丹炉碎片取出,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向了丹青身旁。
“丹木,你来主持此番评测。”丹青不等盖云走过来,便一闪而逝,带走了盖云,只是留下一道声音。
吕木清咳了两声,深吸了一口气,吼道:“继续吧,还未结束。”
似乎与丹青有很大的差别,吕木的声音绝对是因为够大,才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面。
丹道评测,再度开始,广场剩下的炼丹师只有十三位,他们也要开始炼制那灵品丹药,只是每个人的心中都多了一个人的身影,多了一份追逐的目标。
楚天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这一次他没有去药殿拿药,反而闭上了双眼,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程依涵表情却复杂至极,脸上微红,可表情却有些倔强,她也缓缓闭上了眼睛,可脸却更红了。
其他炼丹师也是如此,刚刚的情景让所有人都有了一种感悟,不到顿悟之感,但却有感而发。
广场上再度安静了下来,可所有人的心中已经明了,这次的丹道评测已经有了第一,可追寻丹道之心,却不会因为有了前人而去放弃。
简简单单,清清白白,不是为了丹道评测而炼,不是为了成丹而炼,更不是为了名利而炼,只是为了心中的执念,成丹以后它便是丹,只有丹药本身的价值。
“感觉如何?”盖云被丹青带到了一间房屋之中,房屋陈设极为简易,只有一木桌,一木椅,一木床。盖云坐在了床上,而丹青则递给了他一粒丹药,让他吞服。
“好多了,多谢师傅。”盖云吞服以后,便感觉到药力在丹田之中化开,顿时冲向了所有伤口,只见伤口以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就连盖云都感觉到有些诧异。
“那黑色气息,是冥气,而你也不是人族。”丹青话锋一转,只是眼神依旧平静。
盖云身体微微一顿,然后点了点头,并没有解释什么。
“冥气与仙气一般,比灵气阴气的质量要高了不少,可离洲之内,存在冥气的地方颇多,不知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丹青轻声问道。
“天生如此。”盖云叹了口气,“不知师傅可知十万年前的大战。”
丹青的目光逐渐深邃,“知晓,是与冥狱的大战。”
“我是,冥奴。”盖云的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
“冥奴为何物?”丹青询问道。
“冥狱之主师傅应该知晓,他不知用何种方式控制了一大批的冥奴,日日夜夜,只为修炼,我曾经也是其中之一。可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摆脱了冥奴的身份,转世到了离洲。”盖云并没有打算隐瞒,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师傅没有任何恶意,与其隐瞒造成隔阂,倒不如说明情况,共享情报。
丹青突然沉默了下来,眼神也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