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羽拾秋有些不想回忆的顿了顿,喘息了片刻后,又再次低沉着嗓音接着道。
“火天焱燁见势不对,立马就快速给我结了一个遁走术的印记,然后掩护我找到了倾尘身上所有能找到的碎肉”
听到此处,陈一诺已经再也听不下去
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然后冲出了房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立刻,马上,找到北辰矣蕤,和那个杀千刀的素九秋,恨不得当场就将他们碎尸万段
可当她刚刚走出院子,就迎面撞上了急急忙忙奔来的君笙。
“哎哟”
“君笙怎么了这是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君笙喘着粗气,十分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然后抓着陈一诺焦急的道。
“一诺,一诺你快走,北辰矣蕤带着铺天盖地的一大群飞尸,已经杀到了流云山脚下了”
“什么哼来得正好,正好姑奶奶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说着,陈一诺便不顾君笙的阻拦,径直往外走去。这女人要是犟起来,真的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尤其是陈一诺这种八百匹都拉不住的犟拐拐。
“一诺一诺你等等等等啊”
可是,陈一诺已经使出了瞬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门口。无奈之下,君笙只好一咬牙一跺脚,随即跟了上去。
而独自一人留在屋内的羽拾秋,当然是听见了刚刚君笙的话,他那万念俱灰的眼神里,顿时便盈上了满满的杀意
流云山脚下
隔着护山大阵的屏障,双方再次对峙的场面,仿佛看着是有些熟悉
是了,这就好像,当年的流云山大战一般的场面,只是,领头的人换了,攻山的走尸,也换成了更为高阶的飞尸
一排排黑压压的看过去,甚至犹如一大片遮天蔽日的乌云一般,直接遮住了阳光洒向人间。北辰矣蕤作为一个绝对的领导者,此刻,正站立在一只巨大的仿佛像是凤凰所变化的飞尸身上,手里托着的那座玲珑宝塔,似是给了他无尽的豪横底气一般,让他以睥睨天下之姿,端着一副用下巴看人的态度,不屑一顾的盯着下面显得有些过于势单力薄的南宫言几人。
而那些个从一开始就选择了站在北辰矣蕤那边的水天澜湮等人,也赫然在列
相比北辰矣蕤的声势浩大,南宫言他们这边,就显得有些不堪一击了起来。
阵前,仅仅只是南宫言,降魔尺,墨无殇三人齐齐的站立在山门处,坚守着这看起来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的护山大阵。
因为先前的时候,南宫言便已吩咐了随心随意带着全宗上下的所有弟子,让他们去了新城里,动员所有的百姓,进入掩体里,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准出来。因为他知道,即将面对的阵仗对于他们而言,只是徒增不必要的伤亡罢了。事实证明了,南宫言先前的决定,是正确的。
见着他们如此单薄的势力,北辰矣蕤不由得冷笑一声,随即手里托着那座玲珑宝塔,驾驭着脚下的飞尸凤凰,缓缓的落脚在了南宫言等人的面前。
然后仿佛是到了自己家门口一般,冲着南宫言咧嘴一笑,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说道。
“好徒儿,怎么,师父回来了,你还不开门迎接么”
听进他的话,降魔尺当即就差点儿一个没忍住,径直就要冲上前去,想要当场锤扁他
可南宫言却伸手拉住了他,然后冲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暂且不要轻举妄动。降魔尺心下虽然极度不满,但,还是暂时克制住了心间的怒火,退后了一步,等着南宫言来与此人周旋。
劝退了降魔尺,南宫言便上前一步,然后目不斜视不卑不亢的盯着屏障外的北辰矣蕤开口道。
“流云山的云顶仙宗,早就被你亲手毁掉了不是吗现在这个云顶仙宗,已经与你与我皆无关。所以,我没有权利开门让你进来,而你,也没有资格不请自来”
听见南宫言的话,北辰矣蕤先是眉峰一挑,随即便轻笑一声道。
“嗬是吗原来这流云山已经易主了呀,哦,那么,就请让新任的宗主出来吧。今日我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事,就只是想要来接回我儿子梼杌的遗骨罢了。”
“遗骨哦,不好意思,你儿子的遗骨,已经被我扔进了他以前住的灵府深渊了,现下,应该已经**溃烂,只剩白骨了。若你真想要,我可以还给你,只是,看你是否真心想要了。”
听完南宫言的这番话,北辰矣蕤脸上原本就皮笑肉不笑的面皮,顿时便聋拉了下来。
“南宫言,我告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耐心有限,这个,你是知道的。再者,我的儿子是在你云顶仙宗没了的,所以,这件事,你们云顶仙宗,必然是要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说法”
听见他的话,南宫言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满脸笑意的转头与其他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学着北辰矣蕤皮笑肉不笑的腔调,扯着嘴角笑笑道。
“呵呵你这神通广大的消息网,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当年,你儿子的死因,回去给你报信的那个人,没有告诉你么你儿子,是死在了你的好弟弟,兕重楼的手上与我们,没有半点儿关系。再者,我们还无偿帮你处理了你儿子的尸体,你应该谢我才是,这般兴师动众的来上门叫嚣,着实,是有些让人觉得恶心了。”
南宫言的话,彻底刺激了北辰矣蕤的杀心。
只是,还未等到他发难,一个金色的身形,便瞬间出现在了屏障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当仁不让之势,“咻”的一声打开了护山大阵的防护罩,然后右手一握,站在南宫言旁边的降魔尺,瞬间便化作了原形,“噌”的一下便飞到了陈一诺的掌心里。
“陈一诺”
“一诺”
“墨无殇,快拦住她”
三道一前一后响起的声音,却追不上已经杀出阵去的陈一诺的决绝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