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将他们身上鲜艳的喜袍,浸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这两人,便是原本此刻,该是芙蓉帐暖度**,洞房花烛浓情夜的羽拾秋和雪倾尘两人
羽拾秋的后背上,有着一道极长的刀伤,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根本就没有去管它,而是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叩响了云顶小院儿的大门
叩完门,他便浑身无力的抱着怀里的人,倚靠在门板上,跌坐了下去。
此刻的他全身颤抖着,伸出了自己沾染着血污的手,想要替已经没了生气的雪倾尘,擦去那满脸的血花
“倾尘,你再坚持坚持一下坚持求你了我求求你再坚持坚持一下”
羽拾秋从未像现在这般,发自内心的感到害怕
怀里的人儿,身体已经逐渐冰冷纵使自己再怎么努力的去想要温暖她,却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而他身体,也渐渐的开始不听使唤了起来,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眼前已经开始一阵阵的发黑了起来,眼见着就要支撑不下去,可他紧抱着雪倾尘的双手,却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就在此时,身后的院儿门,总算是“吱呀”一声打开了。
当来开门的陈一诺瞧见随着大门打开,从门板上倒下来的两个血人时,吓得她立即惊叫出声。
“啊”
“怎么了”
屋内听见陈一诺叫喊的南宫言,立马就奔了出来,当看见躺倒在地上的羽拾秋和雪倾尘两人时。
南宫言的眉头,瞬间便拧在了一起。
他立马上前查看两人的伤势,然后让陈一诺去叫来墨无殇和降魔尺他们。
陈一诺点点头,然后瞬移去了墨无殇和降魔尺两人居住的地方。
南宫言并没有告诉她,刚刚自己摸了雪倾尘的脉发现她早就早就已经没了脉搏就只有羽拾秋还勉强能够撑着一段时间
当羽拾秋回过神来,看见眼前眉头紧蹙的南宫言之时,原本都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他,瞬间便犹如打了鸡血一般,顿时清醒了过来,他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可他体力不支,再加上身上里里外外的伤,努力了半天他都没有办法让自己起身
无奈之下,他只好伸出自己满是血污的双手,紧紧的拽住了南宫言的衣角。
“师兄师兄快,快,救救她救救她”
南宫言冷清的脸上,出现一抹无可奈何虽然让人难以接受,但,他还是冲着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羽拾秋,摇了摇头
见他如此模样羽拾秋紧拽着南宫言衣角的手,顿时便像是失去了生气一般,无力的滑落了下去
“她已经没法再救了”
“什么”
南宫言的这句话,正好被去叫墨无殇和降魔尺回来的陈一诺,听了个正着
“你说什么南宫言你说谁没救了说谁没救了,你说啊”
南宫言抬眼看了看十分激动的陈一诺,正想说些什么,却只见原本紧抱着雪倾尘的羽拾秋双手一松,整个人早已昏迷了过去精神上的打击,再加上身体上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伤,让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强撑下去
而当他的双手松开,众人这才看清楚了从他怀里滚落出来的雪倾尘的尸体,究竟是何模样
“啊”
“这”
“嗯”
在场的人,除了脸色铁青的南宫言之外,无一不是被惊到
方才,因为羽拾秋将雪倾尘紧抱着,他们只知道这两个人都浑身是血,但,当看清了雪倾尘的尸体的真正模样之时,大家都愣住了。
只见在她身上那件早上由陈一诺亲手穿上的喜袍下,松松散散的滚落出了半截手臂,以及仿佛被什么极为厉害的东西,给一爪洞穿了的腹部现下内脏都已泄露在外双腿的左脚,齐脚踝处,整个前后扭曲翻转,只剩下一层苍白如纸的人皮,将其歪歪扭扭的连接在一起,右腿就更加让人难以入目齐大腿以下的腿部组织,早已不翼而飞,也不知道是在受伤的当时,就被伤她的人或兽类给损毁丢弃亦或是直接当场就被伤她的东西,给吞吃进了肚子里又或者是在羽拾秋带着她来云顶仙宗的路上,不慎掉落在了哪里
总之,眼前这个早上还活鲜鲜的人儿现下这七零八落死状凄惨,毫无生气的尸体正不容质疑的摆在每一个不愿相信她已经死了的人面前
陈一诺浑身僵硬着直接因为无法承受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当场昏迷了过去。
而站在她身后的墨无殇和降魔尺两人,连忙上前将瘫软下去的陈一诺,给牢牢接住
“两位,当务之急,是先将羽拾秋救过来,其他的事,容后再说。”
南宫言自然晓得陈一诺肯定会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虽然,他的心情现在也是十分的沉重,但,这个紧要的关头,若是连他都慌了手脚,那么就什么事都不要想做了。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开始有条不紊的分工合作。南宫言和降魔尺两人负责救治羽拾秋,由墨无殇将陈一诺抱进了屋内,再找来了干净的布匹,将雪倾尘惨不忍睹的遗体,给收罗归置工整,再将她暂时安置在了一旁。
这件事,陈一诺刚刚来通知他们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君笙,现下看来,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已经倒了一个接受不了事实的陈一诺,再来个君笙那他们就不要想做事了
几人配合有序的就地开始替羽拾秋治起了伤来,当他们解开了羽拾秋身上的喜袍,看到他左侧腹部的那道明显的抓伤,和已经开始泛黑的伤口时,几人的心下,顿时便一阵警铃大作。
这是
尸毒
三人眼带惊诧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便由南宫言挥手布下了一个画地为牢术,将他们和羽拾秋与外界隔离开来。
“这尸王青见已经死了,这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尸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