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听得陈一诺后背一凉。
她连忙低头一看,自己手中按着的栀卿,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一截枯木!!
金蝉脱壳!
看来,此处还真是卧虎藏龙,连一个小小的领头侍女,手上的都握着如此精妙的招式。虽然现下自己身上的灵力已经在渐渐的恢复当中,但,也还未到能跟这栀卿动手的地步。
呵呵呵,公主殿下,您这是要想不开么?”
听见栀卿言语里的嘲讽,陈一诺心下虽然气愤,但,为了给自己增加更多恢复体力的时间,现下,也只能是先与其周旋一番再说了。
想不开的人,是你们。难道你的主上,是个猪脑子么!抓了我,便是与三界为敌,还有穹顶十二天里的八天,都是我们的盟友,他们也都知道我来了妖界,要是我太久没回去,你们妖界,就等着被踏平吧!!”
公主殿下何必如此激动呢,既然主上有这个能力将你留下来,自然也有让他们无法找到你的办法啊。”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不想怎样啊,只是,你先前烧了主上的奈何殿,欠下了我们主上一大笔钱,如果您现在拿得出那么多的钱财来赔偿,主上说了,一切的债务,便可一笔勾销,所有的事,都将既往不咎,您也将被我们妖界奉为座上宾,而不是一个异界来的,有名无实的落魄公主。若是拿不出,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香榧阁,每日都会接待成千上万来消遣的各族显贵,以公主你的姿色,再加上这响亮的名号。想必,慕名而来的人,也不会在少数的。”
呵呵落魄公主,嗯不好意思啊,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什么有名又有实力的公主,突然造访你们妖界,确实是我唐突了,但,在我动手烧了你们主上的奈何殿之前,是他一直不依不饶的不愿放我走,还激我烧了他的奈何殿。欺骗我说要联盟,将我骗来了此处,下了阴招。我是个落魄公主没错,但,也不是你们妖界随随便便就能欺负的人!”
这话,还是等着您还清了欠主上的债务,再说吧。我还是那句话,要是您现在能拿出赔偿”
你嘴里说的赔偿金额,是多少?不可能你们说了要我赔,我就得花上几千上万年的耗在这儿吧?”
也不多,区区两千万两月银币而已。”
两千万!?你们怎么不去抢呢!?我告诉你们,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也不会去去见你嘴里所说的那些个显贵!”
长这么大,陈一诺受过的气虽然不少,但,这种被一个侍女羞辱加威胁要自己像个青楼女子去讨好那些所谓的妖界贵族的事,她陈一诺还没见过。
现在,她身上的灵力已经恢复到了七层,对上这个栀卿,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了,只是,万一她与栀卿周旋之时,百里不墨和那个神出鬼没的国师出现了,自己岂不是瞬间又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所以,现下有两个选择,一,就是直接速战速决的将这栀卿杀了,然后择路开溜。二,就是与其周旋,然后伺机逃跑。不过,这两种做法,看起来都十分的冒险。唯一一条不用动手便能解决的办法,就是这女人嘴里说的赔钱,可是,赔钱,自己又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现在,陈一诺总算是理解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的真理了。
但,她陈一诺可从来没怕过谁,姑奶奶可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再者,冥界神君都是自己家的夫君,她陈一诺还会怕死么!
不知道你晓不晓得一件事啊,栀卿姑娘。”
何事,公主请直说。”
呵呵,也没什么,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知道冥界神君么?”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不过是个铁石心肠,没有感情的男人罢了。”
嗬很好你成功的让我做出了选择。”
选择!?额!!”
噗!呲!!唰啦!!”
滴答滴答咚”
一阵行云流水的声音响起之后,房间里便没了任何声响。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的陈一诺,提着手中带血的长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躺在血泊里,身体因血液流失,而在不停抽搐着的栀卿面前。
她的脖子上,有着一道创面细长,但是却一刀切断了气管的伤口,此刻,还在“咕噜咕噜”不停的朝外冒着涓涓血流。
陈一诺满意的提起手上的长剑,然后擦干净了上面沾到的血迹,轻笑一声道。
呵呵,你这个侍女是很聪明,也口齿伶俐,但,你不该触及我的逆鳞!”
话音未落,陈一诺便将手中刚刚擦干净血迹的长剑,反手朝着身后就是一剑撇了过去。
呲啦”
一股鲜血,瞬间飞溅到了陈一诺的后背上,这薄如蝉翼的衣衫,并不能吸收什么血迹,所以,鲜血,便顺着吸饱了血液的长裙下摆,一滴一滴的淌落在了地上。
一旦触碰,不管你有几条命,我也能向你…一一索来!!”
说完,陈一诺便一脚踢开了面前这地上已经变成了一截木头的栀卿,然后将反手插在了身后这个被她一剑横穿了太阳穴的栀卿头上的长剑,毫不费力的抽了出来。
咚!噹!”
尸体再次落地的声音,在陈一诺的身后响了起来。
但,她却并未停下手中挥舞长剑的动作,房间里,瞬间出现了数十个陈一诺和不断闪现在房间各个角落里的栀卿,不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长,屋里,却已经堆积了半个房间的尸体,每一具都是死状异常惨烈的栀卿。
血,染红了四面墙上悬挂着的珠帘,这刺眼的红色,竟将透明的珠帘渲染成了诡异的淡粉。
而房间里的杀戮,却没有要即刻停止的意思。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房间里的尸体堆积程度,已经让人没了可以下脚的地方。
可陈一诺手中的长剑,却仍旧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不断的手起剑落,每一剑下去,都是一阵血花飞溅,然后倒下一具尸体,每一具尸体,都是不同的死法。
额……啊!!!”
杀戮,一直持续到整个香榧阁的上空,都回荡着栀卿的最后一声凄惨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