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海面上的陈一诺还未来的及喘口气,便被眼前出现的两个人气的差点没倒栽进海里去!
原来,眼前出现的人,竟是先前被这些鲨鱼用尾鳍给拍晕了过去的南宫言,而他旁边站立着的君笙,则是一脸“你惊喜吗”的表情正望着自己偷笑。
“你们!?”
“哈哈哈哈哈哈!一诺,你太厉害了!不仅克服了怕水和不会游泳的心理恐惧,竟然还以一己之力,将这十头巨型怪鲨给全数拿下了。”
听见君笙语带调侃的话,陈一诺只觉自己心下现在是哭笑不得。可,最令她在意的事,却不是君笙,而是南宫言这个家伙。
这人现在正一脸毫无表情的模样看着她,更让陈一诺觉得无语的是,他的手上还提着自己那把黄泉剑。
陈一诺正想着要上去跟他理论一番,可还不等她开口,南宫言便将黄泉剑隔空抛还给了她。
“最好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今日,你表现的很好。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去留翁仙宗。”
“安!?”
陈一诺还未来的及答话,南宫言便对着头顶的天空大手一挥,眼前的景象,就开始如同褪色的画布一般,逐渐变化成了另一番景象。海,还是这片海,肚皮翻翻的鲨鱼,还是那些鲨鱼。不过,眼下的天色,却是已然变成了犹如拉上了如墨帷幕般的黑夜。
而她身周的景色,却不是先前所见的那座,修建着无数大大小小的亭台楼阁的巨大岛屿。而是一个上面生长着几株低矮植物,以及只有一片沙滩露在海面上,也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岛屿的地方。
原来,自他们从传送阵落地开始,南宫言便早已布下了这个幻境,虽然,海里的那些巨型鲨鱼是真的,但,他们距离留翁仙宗,至少还有半个时辰的路。且,这一切,都是南宫言在路上的时候,以弥音入耳之术,告知了君笙,请她配合着演了这出戏。
而被蒙在鼓里的陈一诺,却是眼见着这看起来不怎么熟络的两人,也不跟她说说清楚,这就准备着要出发,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将手中的黄泉碧落剑,猛的就朝着刚刚转过身去的南宫言扔了过去。
“南宫言!!你不想跟我解释点儿什么吗!”
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呼呼剑啸之声,以及陈一诺那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南宫言却是不急不缓的双手一抬,只听得“叮,叮!”两声脆响,被陈一诺撒气丢过来的黄泉碧落剑,却是眨眼间就被南宫言给一左一右的握住了两把长剑的剑柄。
陈一诺气呼呼的一边褪去了身上那身金色甲胄,一边三步并两步的奔到了,正缓缓将自己丢过来的黄泉碧落剑,收捡起来的南宫言身边,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他,陈一诺心间真是又气又庆幸,气的是他用这样激进的方式来锻炼自己,庆幸的是,这一切,还好是假的。
一时间,陈一诺竟是鼻头一酸,整个人再也忍不住心间翻涌着的酸涩情绪,上前一把抱住了这个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那个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样子,而自己又极度无能为力的时候,是有多么的无助与慌乱吗!?”
听见她的话,南宫言低头看了看腰间这双从身后抱住了自己的纤纤细手,嘴角不由的向上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他伸手握住了腰间那双微凉的手,然后转身看了一眼气的脸蛋儿通红,而眼底又盛满了委屈,后怕,和庆幸的眼泪的陈一诺。见到如此模样的她,饶是冷清如南宫言,现在,他心下某一处地方,竟也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到一塌糊涂。
可,奈何现在却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南宫言伸手将她眼角泛出的泪花仔细擦拭后,又将手中的剑,递还到了她的面前。
“武器,乃是救命的防身之物,亦是作战时唯一可以信任的战友。任何时候,都不能作为你撒气耍横的随手可弃之物。再者,我就是掌管万物生死轮回的冥界神君,试问,没有我的允许,又有谁,能取走我的性命呢。”
“啊!?哦,也对,嗯!?不对,你少给我打岔,我问你。眼下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南宫言低头睨了她一眼,随即伸手替她理了理头上被海水浸湿了的长发,然后不急不缓的道。
“前路凶险,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教会你与水打交道,到了留翁仙宗之后,那里究竟是个什么局面,目前我们还不得而知,万一到时候打了起来,我们定是不能完全分身出来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们保护!!”
“你是不需要,但,我需要。”
说到这里,南宫言那深邃的眼眸里,竟是渐渐的盛满了坚定。
“我需要自己,能够确保你万无一失。你方才体会到的那种看着对方在生死边缘徘徊,而自己却又无能无力的时刻,我已经在你的身上,经历了不知多少次了。所以,我希望,你在做任何有着冲动之意的事之前,心里能够忆起,今日你所经历的一切。因为,你并不知道你的一时冲动,让你身后的人,会有多么的为了你而牵肠挂肚。”
他这突如其来犹如倾诉衷肠一般的话语,让盛怒中的陈一诺心间的愤愤不平,顿时便消散了一大半。
“今日这场测试,一来,是想激发出你的潜能,因为,其实从你走火入魔的状态来看,你的身上,拥有着难以估量的强大力量,你可知,走火入魔时的你所发挥出来的实力,可是令北辰矣蕤在你手上,都不曾讨的半点便宜去。二来,我是想确认一件事。”
“确认!?何事!?”
“一件,关于一个人承诺的事。”
“承诺!谁啊!?”
“算是,另一个你,给我的承诺吧。”
“哈!?你说的是圣湫公主!?”
“是,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眼下,已是进入了夜晚,我们行动起来,也多了一层掩护。我们在此处,已经逗留得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