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一花子,竟能入了道师祖的眼!”卜世仁抱怨道。
“花子也分人,生得那样,好不可怜见的。”泰清寿眯着眼睛说道。
“隐秘些,当心让人听见。”向清福忙道。
“知道了,这不,话赶话带了出来。”泰清寿与他分说道。
“寻常我不理论你俩,可眼下,将夺二位不省油的,指不定在哪个旮旯儿里盯着咱们!”向清福好说歹说。
卜世仁冷哼:“岂止是不省油,没见他俩磨叽魇魔法的事儿吗?”
向清福反问道:“指着这一项,咱仨一年不到,上万的银子呢,还没算上绸缎金器。他们能不眼红?”
泰清寿:“他们莫不是想分一杯羹吧。”
向清福冷笑,卜世仁抢白道:“说低了不是。人家天南海北地跑路,怎会吃锅边肉?”
泰清寿:“这是想连锅端。”
向清福:“我倒是有个计策。”
……
道德堂内,又生二位识趣地走开,他们可不敢开罪这喜怒无常的大师哥!
花粉见玄之的眸光流转,双目迎水,隐隐透着追忆。
她心道:被情所困,庶及一生。
影蛮倒是不显拘泥,犹自说道:“师祖,您是为着圈禁营的事儿犯愁?”
玄之回过神:“猴儿,何事都瞒不过你。”
影蛮:“您只说,得治不得治?”
玄之:“现下还不算我看着还不妨事,”
花粉暗暗揣测:
依着字辈算下来,影蛮不过末流人物。
论亲疏远近,却强胜又,生二位师祖级的。他俩这副张致,言谈之中不见半分疏离和回避,敢情是忘年之交?还是沾亲带故的?又或者报恩?再不济,依着岁数,难道有血亲?
她正自寻思,倏忽之间吃痛,原来是影蛮正在把她捏回神。
影蛮说道:“你可有舒缓咳疾的药茶方子?”
花粉忍痛说道:“有是有,就是制作起来颇费功夫和物事。”
影蛮勉强露出了一抹笑意:“说来听听,看中不中?”
花粉:“我看泔水边上的茶树都长得不错,芽叶细嫩饱满。若能炒制出来,焙得干干的,拿瓷罐子装满,淋上蜂蜜。埋在树根底下,三日后起出。拿旋子烫滚水,喝上三个月有望大安。”
玄之诧异:“你的茶艺在哪儿拜的师?”
花粉:“脑袋磕破过,不记得了。”
影蛮:“师祖,就照花粉的说法行事吧,多少有点效用。”
玄之不好再追问,只得款款道:“需要的物件,统统找王道爷调停,别叫别人混出些不干净的东西。”
他说完又朝影蛮看了一眼。
花粉又佯装木讷:“连费妈妈都不说?”
二人齐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花粉又假意温顺地点头回应。
玄之见无甚可说,便道:“与我等做碗茶汤吧,试试浓淡。香客嘴叼着呢,没得叫他们弃嫌,瞎糟心!”
影蛮熟门熟路地取出一套整黄杨木雕琢的茶杯碗盏。
花粉咂舌:这可值不少金银呀!!
玄之:“你不像她,她从不说这世俗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