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云淡风轻(1 / 1)

挽歌没说什么,接过桔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挽歌,现在牧羽菱真的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李小冉比谁看得都清楚,时才挽歌不过轻轻撞了一下牧羽菱,那女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抱住自己,而是捂住肚子。

很显然,牧羽菱也怀孕了。。

挽歌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历子瑜的,但是看历子瑜的态度,似乎并不待见这个孩子,如今,这个当口,牧羽菱竟然又怀孕了,这让她只觉得措手不及。

郝家败落成如今这个模样,她不能再放弃历家这块肥肉,她不想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挽歌很快反应过来,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吐出一颗桔子籽,淡淡的道:“等…”

李小冉一惊。

接着又是一喜,“挽歌,你是不是已经想好对付牧羽菱的办法了?”

“妈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李小冉笑的很开心,又跟挽歌说了会不着边际的话,很快,她就回了自己房间。

历家不比郝家,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想让自己生活的太辛苦,亦不想让女儿过的太心酸,如果历子瑜真的不愿意娶女儿的话,她一定要再另外想别的办法才行!

李小冉一走,挽歌就把房门关紧了。

竖起耳朵,在门旁边听了又听,确定什么也声音也没有,这才慢慢回到房间里。

找出那个手机,拔出熟悉的号码。

“叔…”

对方似乎有些意外挽歌的这个电话,“不是说最近少联系吗?”

挽歌顿了顿,“叔,我好累,能不能给我放放假,让我休息一段时间?”

对方轻笑,“挽歌,怎么?狠不下心了?”

“你可别忘了你的使命呀!”

“当初你自己说的,为了可以回到历子瑜身边,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这会儿,历子瑜不爱你了,你就准备抽身而退吗?”

挽歌没有说话,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放过她。

“挽歌,别痴人说梦了,我交给你的事你还没有做完,别急着退出,否则,我就只好把那些东西快递给历子瑜了…”

对方似笑非笑的声音让人听起来越发觉得恐惧。

挽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着。

察觉到了挽歌的疲惫,对方稍微缓了缓口气,“挽歌,你不用急着说不做什么,如果你累了,我可以给你一段时间修整,但是,你如果想逃跑的话,结果你是知道的…”

“没有了我的药,你觉得你能熬得过去吗?”

“挽歌,不要把我的耐心想的那么好,当初你答应和我合作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你没有退路!”

“实话告诉你,这次我会停你一个礼拜的药,剩下来的这几天,你就在疼痛中度过吧!”

“当然,你要是想通了,来问我拿药止痛,也不是不可能啦…”

对方很快挂断电话,不给挽歌任何辩白的机会。

看着黑掉的屏幕,挽歌跌坐在床/上。

这些年来,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历子瑜,我爱你,为了回到你身边,我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魔鬼。

我的灵魂是肮脏的,连我的心都是肮脏的。

以前我还可以自己骗自己,说至少我的心是纯洁的,现在呢?

心和灵魂一起脏了…

这条路,她注定只能走到黑…

@@@

历子瑜一直呆在指挥室里,整整三天都没有出来。

这三天,牧羽菱到是睡的很好,历子瑜专门安排了一个女警卫员在照顾她,饮食起居,都一一照应得当。

历子瑜特意命人买了一张硕在的藤椅吊床挂在阳台上,羽菱很喜欢那张吊床。

这三天来,很大一部分时间里,羽菱都是窝在吊床/上,睡得极是香甜。

偶尔闲暇的时候,她也会下楼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她的话很少,却总是微笑着,在这凄冷的冬日里,多多少少让人尝到了一丝温暖。

因为天气冷,穿了羽绒服,再加上她本就瘦小,所以,根本看不出来她是怀孕的人。

正午的太阳苟延残喘的散发着热量,而在寒冷面前不堪一击的热量让人汗颜。

饶是这样,有太阳出来,也让人的心情明亮了不少。

羽菱觉得冷,女警卫员便回去替她拿暖手宝了。

老大交待过,夫人怕冷,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暖手宝。

结果,她给忘了,现在看夫人走的吃力,她才觉得悔恨交加,跟夫人打了招呼,她就跑回楼上拿暖手宝去了。

羽菱歪歪扭扭的坐在枯黄的草坪上,原本就奄奄一息的草坪在经过她的蹂躏后,更加萎靡不振了。

羽菱觉得这样似乎还不够,四下看看无人,索性直接躺了在草坪上。

两只手放在脑后,仰望苍穹。

天很蓝,很高,朵朵白云点缀着这副蓝色的画纸,偶尔有不怕冷的小鸟飞过,气氛和谐的让人忘记了一切忧愁。

羽菱正望得入神,丝毫不觉身旁有人过来。

郝擎浩来到基地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小女人,四仰八叉的躺在枯黄的草坪上,一副满足的模样。

郝擎浩早就回了国,虽然他已经卸任M组织最高指挥官一职,但现在他还是名义上的最高统帅,毕竟,他真正离职还有一年时间呢!

偶尔抽时间回回组织,亦无不可。

只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太管年轻人的事儿,也管不动了。

关于他女婿郝长俞入狱一事,对他的影响似乎并不大。

他一直不看好郝长俞,死狗托不上墙头,要不是当年有历家的照顾,别说是提名副市长了,就是一个小小的区长他也坐不稳!

历子瑜就是有那样的本事,明明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却可以让他平步青云。

一边感慨自己的女儿识人不明,又一边暗骂郝长俞的不争气,却也是无可奈何。

触犯国法,那是谁都求不下来的情,管你天王老子,还是庶民百姓,只要你犯了法,就得服罪。

郝长俞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郝擎浩之所以这个时候过来,是想来看看历子瑜的。

听说这阵子又忙着抓毒贩子、倒毒窝的,忙得不亦乐乎。

最最重要的,听说似乎有了王俊赫的消息。

一提到王俊赫,他就恨不得亲手扒了王俊赫的皮,这混蛋,偏偏在他当政的时候偷偷跑掉了,为他光辉的军旅生涯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抹黑线。

所以,他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看到是这副景象。

“嗯哼!”

他冷眼盯着那个躺在草坪上的女人,刻意咳嗽两声,示意自己的存在。

羽菱这才意识到有人过来。

立刻反应过来,几乎是脚不沾地就站了起来。

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军装,肩章是金色松枝加两颗星。

上一次她来的时候,见过历子瑜穿军装的样子,肩章上是金色松枝加一颗星。

后来,她偷偷的问过别人,人家告诉她:那是少将军衔,很多人一辈子到老都不见得能碰一碰。

虽然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大的军职,但是,她知道,至少不小。

历子瑜是军长,那这个人是不是还在军长之上?

于是,她恭恭敬敬的站起来,拍迅速拍掉身上的草屑,朝着老头子鞠个躬,“首长好。”

既然不知道他是什么军衔,叫首长总没错。

郝擎浩看她一眼。

眉心透着不悦。

“你是哪个班的?怎么这么懒散?”

羽菱急忙解释,“我不是…”

郝擎浩最见不得官兵这副懒散的样子,根本不给羽菱解释的机会,“死丫头,我不管你是不是新来的,也不管你是哪个班的,总之,我见不得我手下的兵这么懒散!”

“我不是…”羽菱还在试图解释。

郝擎浩抬起高傲的下巴,狠狠瞪她一眼,指着一旁的操场道:“罚你给我跑十圈,我不喊停不许停!”

羽菱被气坏了,哪有这样的人,这么不讲道理!

正准备大声解释,却不想,郝擎浩的两个警卫员过来了,一左一右,大有架着她去跑步的意味。

羽菱怕。

她肯定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如果等下真的动起手来,难免会伤到肚子里的宝宝,索性也不解释了,硬着头皮就往操场跑过去了。

一万匹草泥马自空中闪过,羽菱只恨不得现在就化成一道闪电,闪瞎那个老头子的眼睛。

可眼下的情况是,人家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连嘴都不让她张开。

羽菱无奈,只好绕着操场小跑起来。

因为怀孕的缘故,她不敢跑得太用力,所以看上去倒更像是在快速走动。

郝擎浩更加不满意了,指着羽菱就骂,“跟老子犯什么浑?给我跑快点,再慢就给我跑二十圈!”

羽菱不语,只好紧咬牙关,努力让自己跑快一点。

郝擎浩觉得满意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不过,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牧羽菱身上。

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有点眼熟,可他又想不起来是谁。

到底她是谁呢?

羽菱本就是个爱静的人,一直以来都缺乏运动细胞,从小到大,她体育课基本都只是勉强及格。

这会儿郝擎浩让她跑十圈,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这操场一圈四百米,十圈下来就是四千米,这老头子,果然够狠!

羽菱一边跑一边腹诽,却也无可奈何。

她只是想息事宁人而已。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才不过只跑了两圈而已,整个身体都不听使的在发寒,全身冒冷汗,眼前一片漆黑。

她拼命想让自己站稳,脚下虚浮,却总是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

肚子好疼。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一般的疼。

下、身一阵阵热流滑下来,像是大姨妈要来的感觉。

第三圈了…

第四圈了…

肚子越来越疼,她的脸色白的如一张纸一般,大汗淋漓,却全是冷汗。

还有六圈。

这是第五圈。

意识越来越清醒,身体却越来越不听使唤。

好累…

好疼…

眼前好黑…

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好想睡。

就这样闭上眼睛睡了吧…

下一秒,她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朝着地面飞奔而去。

下意识的,她伸出两只手,抱住肚子。

孩子…

是她唯一的意识。

意识消失前,羽菱只知道自己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那人身上的香水味道上,让她一颗紧绷着的心突然就放平了下来。

连小腹上的撕裂般的痛楚也淡去了好多。

历子瑜整整三天的时间都呆在指挥室里,一双眼睛红得能滴出血来。

如果不是跟着牧羽菱的那个小警卫员来找他,他应该还在作战室里。

因为这次带队出战的人是王三五,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兄弟的兄弟。

他不想他有任何差错,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允许。

这三天三夜,他呆在作战室里,面上气定神闲,其实心里早已乱如麻。

如果这一次抓到王俊赫,他应该怎么办?

杀还是留?

一向杀伐果断的历子瑜,陷入两难的境地里。

他是历太太的亲生父亲。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个父亲的关系,他才过得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N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却足以让一个女人无立足之地。

留着王俊赫是个祸害。

杀了呢?

他又觉得对不起历太太。。

唯一只求一件事,千万不要让王三五抓到王俊赫。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没人知道,他坐在作战室里,整整抽了三天的烟。

一向冷情的历子瑜,竟然也有两难的时候…

前方带领兄弟们深入腹地的王三五,已经和他们失去消失十个小时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对于历子瑜来说,这更加加深了他的那种不安感。

作战室的窗户全部是密封起来的,他觉得烦闷极了,站起身来,准备支外面透透气。

手机和电话都放在作战室里,没有带出来。

这个季节的风那么恼人,她的腿又疼了吧?

其实,早在五年前,也就是他和牧羽菱结婚前一年的冬天,她跪在冰天雪地的大雪里乞求历家出手帮助牧家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

那是个倔强的丫头。

施慧敏那么骂她,她都没吭过一声。

那天的雪下的很大,淹没了房屋和树木,连栅栏里的冬青树也被包裹了个严实。

那个丫头穿着一件单薄的棉衣,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腰身挺得直直的,跪在那里。

如果不仔细看,你甚至会觉得那么是一个雪人。

从来没有心软过的历子瑜,第一次对一个陌生女孩同情起来。

他站在窗口那里望着她,拿起手中的电话,打给父亲。

雪下的那么大,父亲原是想宿在外面不回来的,他不仅替父亲找好了车和司机,还告诉父亲那个女孩的身份。

历严石最后还是赶了回来。

可是又有谁知道,是谁说服历严石回来的呢?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这丫头就住进他心里了吧?

结婚的时候,他曾经想过,狠狠撕破她的衣裳,蹂躏她,让她变得不堪。

可是,他总是会回忆起雪夜的那一幕。

像极了那年在大火中的自己。

那么无助,绝望…

想到牧羽菱的时候,历子瑜忍不住就朝外走去。

三天了,他已经三天没有见过她了,那感觉快要把他逼疯。

他回去,悄悄的看她一眼就好。

只是一眼就好。

还未迈出这幢楼的大门,便看见派给她的那个小警卫员喘着粗气在门口张望。

历子瑜的眉心皱起来,“怎么回事?”

小警卫员连躲带跑像是逃亡一般来到这里的,天知道,要是被老司令发现了,还不得剥她的皮啊!

见到历子瑜的那一刻,她立刻敬礼,惨白的脸都回了些血色,“报告,张司令员来了…”

历子瑜侧目看了看她,“嗯。”

“他来你就不用照顾夫人了么?”

小警卫员吓得快要哭了。

老大这话,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咽了咽呼吸,“不是的,张司令员罚夫人跑步…”

“…”

小警卫员还想说什么,历子瑜早没了影子。

再定睛看时,早已远去。

不禁摇头。

还好,还好,要是夫人出了什么事,老大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虽然她是个女人,可是看老大的样子,凡是对夫人不好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会被老大揍的。

生怕又惹出什么事来,急忙跟着历子瑜的路线跑过去。

历子瑜到的时候,恰好看到牧羽菱的身体软下来,他甚至没有跟郝擎浩打招呼,就冲过去,把羽菱抱在了怀里。

郝擎浩在看到历子瑜的面色时,又看看他怀里的女人,终于想起来,这丫头是谁。

牧羽菱!

那张结婚证上的照片还是他问历子瑜要的!

“妞妞…妞妞…”历子瑜用力掐着羽菱的人中。

“妞妞,快醒醒…”

“你怎么了?”

郝擎浩看了看羽菱苍白的面色,连连摇头,“现在的小年轻啊,这身子骨就是虚,这才跑了五圈下来,就晕过去了,真没用!”

牧羽菱有一瞬间的凝神,虚弱的张开眼睛,看一眼历子瑜,手却是紧紧抱着肚子,“疼…”

“肚子疼…”

历子瑜心疼极了,一边抱起她,一边跑起来,“军医,给我叫军医!”

郝擎浩站在那里,看着历子瑜的背影,连连摇头。

“温柔乡是英雄冢啊!”

“想来,历子瑜这无往不利的战绩,也该被打断了。”

历子瑜抱着羽菱一路狂奔,直奔医护所,小护士没见过这架势,吓得结结巴巴,“军长…长…谁不舒服?”

“叫洛云裳来见我!给她三分钟!”

洛云裳是M组织里最好的女医生,她平时傲气的很,对谁都不服气。

独独历子瑜,她是服气的不得了。

听说历子瑜找她,扔下手中的病人,交到另一名医生那里,就朝着历子瑜来了。

“哟,历大少,这是怎么了?魂丢了?”

历子瑜把人放到病床/上,冲着洛云裳指了指,“大人和孩子都给我保住了,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

洛云裳从来没见过这般狠戾的历子瑜,吓得愣了一愣。

孩子?!

保住?!

脖子?!

几个关键字迅速闪过,聪明如洛云裳,很快就看明白了,病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和历子瑜关系不一般。

生怕历子瑜又用狮吼功,立刻叫来护士安排。

最后还是赶紧通知准备手术,匆匆把羽菱推进了手术室里。

历子瑜站在手术室外,因为几天几夜没合眼的关系,他的眼睛除了瞳仁以外,整个都是红的,像是谁的血。

这是他第几次站在手术室外等牧羽菱?

第二次?

似乎是的。

每次都是因为他的疏忽,而令她受到伤害。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那么的无往不利,没有人可以瞒得过他的眼。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无力。

很久以前,医生就告诉过他,历太太是寒性体质,不容易受孕,如果有了孩子,一定要好好保护。

若是第一次就造成流产的话,只怕将来都很难再生育。

孩子…

他已经三十三岁了,也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就是他知道这个孩子的第四天,就要面对失去它的恐惧。

无力感攀爬着他,缠绕着他,让他越发觉得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每次面对历太太的事,他总是那样无力。

明明有着最强势的手腕,最最魄力的决定,为什么在历太太的事情上,他总是保护不住她呢?

他疲惫的靠在长椅上,满脸憔悴。

自知做错事的郝擎浩在警卫员的搀扶下,来到历子瑜跟前。

见历子瑜坐在那里,他也跟着坐下来。

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旁,历子瑜抬了抬眸。

看到是郝擎浩时,他的眼睛突然就放大了,“郝擎浩,如果我老婆和孩子有什么事,我会让你的外孙女挽歌偿还!”

郝擎浩呆滞了足足有一分钟。

“孩子?”

“你说牧羽菱有孩子?”

“我不知道她怀孕了,真的不知道…”

历子瑜冷冷的看他一眼,“郝老,这些年来您对我的提拔之恩,我铭刻于心,这一生都不敢忘记,但我感恩,并不代表您可以对我周围的人为所欲为!”

“今天的事,我会算在挽歌头上,您请回吧!”

郝擎浩还想说什么,历子瑜已经率先起身,走向窗口,吹着冷风。

作为一名指挥官,他又一次失控了。

这种现象很不好,可是,比起那份令他觉得沉重的军权,他更加关心历太太,他宁愿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他。

郝擎浩碰了一鼻子灰,灰着一张脸走了。

识进只一歌。手术室外安静下来,历子瑜站在那里,安静的如同一樽雕塑。

郝擎浩一离开,就给李小冉打了个电话。

接到父亲的电话,李小冉有些意外,却还是很热情的问东问西。

“爸爸,您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郝擎浩笑了笑,“爸爸想你了和挽歌了呀…”

“怎么样,你和挽歌,最近好吗?”

李小冉知道父亲是历子瑜的顶头上司,只不过现在父亲已经交出了军权,历子瑜肯卖他三分薄面,看的还是当年的旧情。

虽然心里有些怨父亲,可对父亲的那种威严还是有些怕的。

“爸,我和挽歌都好,倒是您,妈都走了好几年了,您也该看开了…”

郝擎浩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娟儿啊,爸爸问你,你和挽歌在历家是不是过的不好啊?”

李小冉想了想,坦然道:“是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郝擎浩心疼女儿,又道:“不行你和挽歌搬回来住吧,我这房子虽然不大,住我们三个人还是足够的…”

李小冉却是摇头,“爸,您知道的,挽歌怀着历家的孩子,她怎么能离开历家呢?”

“这个时候,您要是让我们离开历家,岂不是想让我和挽歌难堪?”

见女儿不肯,郝擎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小心的提醒,“娟儿啊,听爸爸一句话,别再呆在历家了,历子瑜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他于是把遇到牧羽菱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娟儿啊,赶紧回家吧,历子瑜那脾气你们不知道,爸爸是知道的,他不找爸爸算帐,却是把这笔帐算到挽歌和孩子头上啊!”

李小冉早就知道牧羽菱怀孕了,但此时在自己父亲口中得到证实,心情大不一样。

再听父亲说了历子瑜要报复在挽歌身上的事,越发觉得应该赶紧解决掉牧羽菱。

可是,眼下牧羽菱躲在历子瑜怀里,她哪里够得到人?

匆匆和父亲挂断了电话,就急火火的往女儿刻意里赶。

把父亲的原话跟挽歌重复了一遍。

挽歌面上无波。

心里却刺痛的厉害。

历子瑜,为了牧羽菱,你竟不惜这样对我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无非就是我是你前女友而已!

你有了新欢,千方百计讨新欢开心,然后就嫌我这个旧爱碍事。

可是,你不知道,我也是被逼的。

我没有办法…

如果不是那家伙用药操控着我,不用你提醒,我都会消失在你眼前。

其实,爱情无关谁是谁非。

重要的是,在对的时间里,遇上对的人。

我和你之间虽然已成过去,但我,依然爱着你。

历子瑜,你知不知道,我其实一直都爱着你。

人生的十字路口,你一直向左,而我,则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在你回头就可见的地方。

见女儿闷起不语,李小冉有些沉不住气了,“挽歌,你到是说句话呀!”

挽歌看了看母亲,“妈,您想让我说什么?”

“…”

李小冉也是一愣。

是啊,她让女儿说什么呢?

心爱的男人,为了维护另一个女人,而不惜来伤害自己。

这叫她又能说什么?

她在女儿身旁坐下来,捏着女儿的肩膀,“挽歌,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就算再大的委曲,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咱们也得忍着。”

“只要你肚子里是历子瑜的种,妈就必须让他娶你,对你负责任,哪怕是他不爱你!”

挽歌苦笑,“妈,我比您清楚,我现在虽然爱子喻,但是我更爱他的钱!”

“我好想看他变成穷光蛋一文不值的样子,到那个时候,我看看牧羽菱还要不要他?”

“看他要不要求我?!”

李小冉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挽歌,做女人就得这样儿!”

“男人是活的,可是钱是死的,这年头,没几个钱,日子要怎么过?”

“没有面包,爱情早饿死了。”

挽歌不语,轻轻点头。

李小冉神秘一笑,“挽歌,有样东西,妈妈想送给你,有了这东西,妈保证以后历子瑜不敢不爱你…”

挽歌很是疑惑,侧了脸看着母亲,“妈,有那么神乎吗?”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东西?”

李小冉笑的神秘不明,凑近她的耳畔,拿出一样极小的东西来。

白色的,有些像蚕蛹,细细一看,并不是蚕蛹。

“挽歌,妈告诉你,这可是好东西,苗疆的蛊虫,你知道吗?”

挽歌愣了愣,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妈,您的意思是说,这是蛊?”

这些东西,她只在里看过,如今切实的看到东西了,她却依稀深得瘆得慌。

这种东西那么神秘叵测,母亲怎么能弄到?

李小冉笑了,“傻孩子,什么蛊不蛊的,帮你管住男人就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放进挽歌的掌心里,挽歌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李小冉却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挽歌,这东西,知道怎么养吗?”

挽歌摇头,“没见过,更不会养…”

李小冉笑,扶着她的手,把东西放到一个烟灰缸里,拉过挽歌另一只手,道:“挽歌,这是情蛊,苗家最厉害的蛊。”

“苗家有个姑娘,爱上了情郎,可是情郎得到她以后却要到外地去做生意,母亲怕情郎变心,特意帮她制了这蛊虫,每天用姑娘的血浇灌,等到虫破茧而出的时候,让男人服下。”

“男人若是超过半年不回来,就会心如刀绞,痛到极致,所以,男人每半年都会回到姑娘身边,姑娘用自己的血替男人解痛,如此反复。”

挽歌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

这就是她的母亲,竟然连这样的招数都想得出来…

鼻子里酸酸的,连眼眶都似涨裂一般的痛,她垂头,沉默几秒钟以后,才有勇气对上母亲的眼,“妈,这些东西喝我血的时候,您会不会心疼?”

她笑的云淡风轻,像是不曾伤心过一般。

楠妈了么近。明眸皓齿,婉笑生姿,这一刻,却那样刺眼。

李小冉显然没想到女儿会问她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很快便猜透了女儿的心思,又道:“挽歌,妈妈不是要伤害你,但是,只有这样做,历子瑜才会听你的话,你明白吗?”

“妈知道,你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对妈妈是有看法的,可是,妈不妨告诉你,你现在就是妈妈/的全部,你过的不幸福,妈妈也不开心,更何况,这是他们老历家欠我们的!”

“当年,你为了历子瑜,替他挡了那一枪,看看那一枪的位置,可是正中胸口啊,再偏那么一点点,你的小命就没了!这一枪要是打在历子瑜身上,哪里还有他的今天?!”

“可是他呢?不仅不知恩图报,还这样对待我们郝家,如果不是他,郝家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妈妈恨他们老历家,可是,妈妈报不了仇,只能借你肚子里的孩子。”

“挽歌,就算你不原谅妈妈也没有关系,妈妈不怪你,为人母的,竟然这样放自己孩子的血,大抵没一个有人性的母亲会这么做的。”

本书来自

最新小说: 反正我是超能力者剧本 好莱坞绘制 七零海岛日常 她们才是主角 基建:开局给珠峰修电梯 生命唯一的光 女将军凭剑爆红娱乐圈 阴魂 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早安!三国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