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凉爽的天气,紧紧贴合的胸口和后背。
人行路上,滕柯背着我,穿越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情绪渐渐平稳之时,我环着他的脖子,说:“为什么不打车?难道你打算一直背着我回家吗?你都不会累吗?”
滕柯继续闷声向前走了一段路,等到我们走近冰淇淋的摊位旁边时,滕柯微微侧了头,问道:“想吃凉的东西吗?”
我用力的抱紧了他,“要。”
滕柯背着我在冰淇淋的摊位旁付款买蛋卷,一旁,一个正在吃零食的七八岁小姑娘抬头看着我们说:“叔叔,这个姐姐怎么了?你为什么要一直背着她啊?”
滕柯毫不犹豫的就搪塞了过去,“她残疾。”
我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滕柯!”
滕柯憋不住的笑了一声,这时,我们的冰淇淋做好了。
我手握着两个蛋卷,一个自己吃,一个喂滕柯。
感觉,有点喂小狗的感觉。
我趴伏在他的身上,说:“吃完这个,我们就打车走吧,我怕你走到家,会累吐血!或者,我们去附近的药店,买创可贴,顺便买双拖鞋,这样我就可以自己走路了。”
滕柯没有回答我,莫名间,我感觉他是一头任劳任怨的老公牛。
想着,我就笑出了声,滕柯侧了一下头,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摇摇头,贴在他耳边说:“你不生气了吗?刚刚你一直自己走,我还以为你发了很大的火。”
滕柯停顿了一下,说道:“生气,不过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我的老婆因为我而受了伤,我却没注意到。”
我点点头,“亏你还有良心。”
他淡淡的笑了一声,“所以,我现在不是在惩罚我自己吗!我今天把你背回家,这样以后,只要我和你闹矛盾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今天遭过的罪,以后,就肯定不会扔下你不管了。”
所以说,这一刻的滕柯,是在惩罚他自己。
我忽然有些心疼他,他总是这样,做什么都不愿意言说,自己默默的做,默默的承担,默默的消化。
他是一个很沉闷的男人,但也是一个很暖心的男人。
蓦然间,我再一次,无法克制的联想到了小川的母亲。
就如刚刚顾昊辰在车上和我说的,如果我和滕柯真的彻底在一起了,那么小川的母亲,很有可能会出来反对。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的孩子有了继母,我也会不安。
当我们站在路边等待红绿灯的一刻,我很小心的,在滕柯的耳边开了口,“滕柯……其实我很想知道,有关于小川母亲的事……”
可就在这一刻,在我说出我想知道有关小川母亲的事情时,我们的面前,呼啸而过了一辆很大的卡车,鸣笛声刺耳,完全掩盖住了我说话的声音。
车子一过,滕柯侧头问道:“你说你想知道什么?”
我摇了摇头,“嗯……没什么……没什么……”
我心里很紧张,或许不是为了滕柯而紧张,而是为了我自己。
我迟迟不开口,怕的就是,一旦我得知了滕柯和小川母亲的过往,我很怕,我会成为那个斤斤计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