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外音：因为我不曾在她的故事里，看见对生活的轻言放弃，看见对命运的卑躬屈膝，只要不服！就不是悲剧！
（一百三十六）
“什么！？”这极高分贝的惊叫，顿时让我吓了一跳。
“冷静，冷静点。”我说。
林爽突然一翻身，双腿横跨我的身上，像是骑在上面一样，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惊讶地看着我，道：“怎么可能？你不是还在上学吗？哪里来的钱开这么一家豪华的饭店？你中彩票了？”
可能兴奋还是什么让林爽忘记了此刻的动作，但阵阵清新的发香和虽然卸了妆但仍有淡淡的化妆品的味道，加上其这个姿势，衣襟正好与身体有了一个大概15-20CM的口子，从里面看过去，真是春光无限。
好吧，虽然我自认为并非急色的人，身体某个部位仍然高高雄起，这可能是年轻人最最自然的本能反应吧。
“额，那个，没买过彩票，不过这话说起来可长了。”我说。
“不是彩票？那就是你有个有钱的爹？”林爽自问自答，“咦？你兜里揣的什么东西，硬梆梆的……啊！讨厌！坏蛋！”似是察觉到了，林爽尖叫一声，想挣扎着坐起来，我也由于尴尬，动了一下。
谁知，这一动，反倒碰到了林爽的腿，她支撑不住，一下倒进了我的怀里，那柔若无骨的身子上传来的又热又软的感觉，我保证是个男人就忍不了，你别向歪了，我是说是个男人就有冲动想将她拥入怀中而已。
“干嘛呀！色狼！你怎么跟那些臭男人一样！放开人家啦！”林爽虽并没用力挣扎，但这声音还是瞬间把我从荷尔蒙的高地拽了下来，连忙松开了手，并向旁边闪去，坐了起来。
“额，不好意思，看到你居然还有些控制不住，老衲失态了！”边摆出个佛家的手势化解尴尬，同时暗暗心惊，自己确实是欢喜着这个丫头，在她面前，我仿佛只是她手掌心里的孙猴子。
“扑哧！哈哈！原来你不是一块石头啊！还会开玩笑。在学校那会儿，我还以为你是石头一块呢，整天阴阴沉沉的，一点朝气都没有，好没意思的。”林爽边说还边用小手在嘴边摆手，好像在回忆学校那段美妙的岁月。
“不过，这才几月不见，你变化太多了，来，给人家讲讲故事，讲好了呢，我就给你抱抱，怎么样呀，啊，陶总？”林爽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另一只手挑逗似的抓着肩带，整个身体缓慢的扭捏着，那样子，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我的妈呀！救命啊！这TM是十几岁的姑娘吗？刚刚平静下来的身体，此刻又有了巨大反映！这一出一出的，我的小兄弟能受得了吗？
“当当！您好，膳食已准备妥当，可以送进来吗？”好在此时服务生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待林爽收敛做好，我才让服务生进来。
特制的金色火锅碗、五颜六色的新鲜蔬菜，各种亮晶晶的肉类，再配上新鲜酱料，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还有那秘制的川王料理，十多个精致京瓷小碟装着各式各样的菜品，分量虽少，但其精致感爆棚，这一碗里雕着美人弹琵琶，古色古香，那一碗里是鲤鱼越龙门，鱼肉做成的缩小版的鲤鱼，其嘴部居然还能一张一合，让人叹为观止。
“这个好精致啊！菜居然也能做成这样，喂，我说，这份什么料理要很贵吧？”林爽早已按捺不住，拿起筷子奔着那个会动的鱼就刀了一口放到嘴里。“嗯，真鲜美！这是什么鱼呀，这么好吃，一点腥味都没有，肉质还很有嚼头。”
“嘿嘿，姐姐您慧眼啊，这是鲟鳇鱼，极品中的极品，咱这套餐叫川王套餐，每份售价9999元，每天只限量供应20份，今天的早就被预定完了，这是厨师临时赶制的。陶总，您俩慢用，我在门口候着，有事您尽管吩咐。”服务生鞠了一躬，随即退了出去。
“什么！？哇！就这几个小盘要近一万块！这，这也太贵了吧，人家都不舍得吃了！”虽然林爽嘴上那么说，可手里却没客气，一点也不顾及淑女形象了，大快朵颐起来。
我则帮她往火锅里不停下菜，又调好蘸料，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此刻的林爽，更多的是一种亲切感，就像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样，也没了刚才的淫念。人那，奇怪不？真奇怪。
“慢点，慢点吃，再噎着。”我劝道。
林爽吃的很猛，不知是菜肴比较合她的胃口，还是这些精致的菜品难得一见产生的好奇感，可能二者都有吧。但再怎么说，她一姑娘家家的，吃不了多少就饱了。坐在椅子上满足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肚。
我看着觉着好笑，原本还有些饿的感觉，被她的这副模样所彻底弄饱了。起身从酒柜里挑了一瓶红酒，拧开软木塞，给她倒了一杯。
谁知，这丫头却不领情，笑眯眯地调侃道：“干嘛呀？这是把小猪养肥了，要杀猪了？临死前给口酒喝呗？”并在脖颈处做了个横切的手势。
“还不够肥，再养几天的。况且谁说要杀了，我像是缺肉吃的人嘛。”我也陪她开着玩笑。
林爽泯了一口，显然对味道不太满意，起身从冰柜里拿了罐雪碧，兑在红酒里，还为她的杰作向我显摆：“洋酒要这样喝才好喝……”
我的天，我读书少，你别骗我。这TM典型的KTV喝法好吗？这么浓烈的雪碧，把上好红酒的甘香醇美都给弄没了，还不如直接喝雪碧呢。
林爽眼睛看着我，喝了一大口红酒，道：“你是不是要等我给自己喝醉，然后你再……”
我已经开始有点习惯了这丫头的聊天方式，问：“再什么？”
“再脱光我的衣服，对我XXX，然后把我钱包里的钱拿去买单！”林爽边说还边比划，动作很是滑稽，表情是那种纯真小女孩硬装恐怖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发笑。
“哈哈哈！不过小妹妹，你看我可能会用你的钱去买单吗？再说这个饭店就是我的，为什么要买单呢？”我说。
林爽大眼睛转了几圈，说：“对哦，你还开着几十万的车呢。嗯？对了，刚刚要你讲讲你这几个月都干嘛了，被服务生打断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钱了？”
我笑了一下，从上衣口袋翻出了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边，可打火机不知哪里去了，怎么也找不到。
林爽走过来，双指伸到我嘴前，微微一夹，把烟叼在了自己的嘴上，拿出火机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吐出阵阵烟雾。可再我这个烟龄十余年的老烟枪面前，一眼就能看出她这只是小打小闹，根本没往肺里吸多少。
林爽把烟轻轻放倒我的唇边。
“谢谢！”我说。
林爽夸张地摆了摆手，又坐回了椅子上，高高地翘起了二郎腿。说实话，原来记忆中林爽只是那种公主范的女生，谁知却也有这么长的玉腿，处处散发着青春纯真的勾人意味，草，哥们居然又有反映了，罪过罪过。
“在那种地方，业务早就熟练了。”林爽像是自嘲般说道。
我不知该怎么接，说道：“还是先说说你吧，告诉我这近半年来你是怎么过来的，然后我保证，我会告诉你我的际遇。”
沉默，不知沉默了多久，抽了几支烟，喝了几杯酒。
“有一天晚上，家里突然闯进来好多人，把爸爸抓走了，妈妈也被人毒打了一顿，受伤住进了医院。妈妈找了很多人，想尽了一切办法想救爸爸，为此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可那些曾经跟爸爸称兄道弟的人，拿了钱却不办事。妈妈想把钱要回来，却又被人打了一顿，最后还给送到三医院（精神病医院）关了起来。后来，我和奶奶去三医院找妈妈，妈妈一直念叨着，说只要凑够了20万，就能够救爸爸，凑够了20万，就能够救爸爸。”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吧，林爽说着说着，已经有点哽咽了，我递了张湿巾过去，却被她瞪了一眼，便赶忙收了回去。
“我没哭！哭有什么用！？谁会帮你！？？后来我就辍学了，搬去和奶奶一起住，可上哪去凑这20万这么些钱啊，奶奶把自己的房子卖了，和我租房住，又东拼西凑只凑了7万块钱，还差十几万呢。为了救爸爸和妈妈，我打了几份工，可钱难赚呀，要多久才能赚够呢？后来看到那个会所印的广告，说做得好的可以月薪过万。我就去了，开始时候是不错，每天都有几百块的收入，不过要陪客人喝酒，唱歌，还要忍受一双双咸猪手。可为了救爸爸，我不在乎这些。”
说到这，林爽顿了一下，又给自己面前的高脚杯斟了几乎满满的一杯，一口喝下后，似乎有点呛着了，用手捂着嘴不让其流出来。
“你知道吗？在那种地方的女孩，没几个能保准完璧的。我本来还有些顾忌，可那的负责人对我很照顾，无微不至的，只要有客人对我有过分之举，他就帮我出头，不让我受委屈。渐渐地，我对在那会所上班也不觉得特别恐怖了，毕竟那个负责人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可就是这个人，有一天却给我下了**，醒来时，下身一片狼藉，床上血迹斑斑。你知道吗？陶然，那一刻，我没哭也没闹，因为我觉得我的灵魂已经死了。”
“啪，咔嚓！”我手中的杯子滑落，不小心掉在了地方，摔得四分五裂。
“那个负责人知道我的故事，后来就跟我说，既然已经不是处女了，干脆就接客吧，一次能赚上千块，也能尽快赚够钱救父亲。吵过、闹过、哭过之后，一切还是要继续，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这样的确赚钱很快，后来一位做能源行业的老板很喜欢我，就花大价钱把我包了下来，不能陪其他客人，只能陪他。他年纪不小，每次跟他做那个时，他都要吃药才能有反应，但说实话对我不错，很温柔也很体贴，给的小费也多，像……有点像是爸爸的感觉。我突然觉得日子似乎好起来了。他听说了我的故事后，出手更大方了，每次都要给我上万块，这样我很快就凑够了钱。”
不知不觉，我又点了根烟，静静地听着这个姑娘诉说她的故事。我不觉得是悲剧，因为我不曾在她的故事里，看见对生活的轻言放弃，看见对命运的卑躬屈膝，只要不服！就不是悲剧！
“我把钱存到了一张卡上，然后带着卡去找妈妈。可妈妈精神状态很不好，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但她一直说一个人的名字，并给了我电话，就是那个西城分局的李局长，他是我爸爸的挚交，妈妈说只有他能帮我家。我给他打电话想去找他，他说不方便，等他有空来找我。没过几天，他就来会所了，那个负责人显然认识他，对他笑脸相迎的，知道他是来找我的后，便把我叫去了。我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并把存满钱的卡交到了那个李叔叔的手上，李叔叔也保证会尽力而为。可谁知，正事说完之后，他并没有走，而是要我陪他喝酒，说只有把他陪好，爸爸才会得救。开始还隔几周来一次，后来便天天来会所找我，每次都大动手脚的，我渐渐看清了他的嘴脸，猜测他根本是个骗子，根本无心帮我们一家，可又没有办法，因为负责人怕他，所有人都怕他！不过这个李叔叔倒不似负责人那么卑鄙，一直反复征求我的意见，可我心里只把他当叔叔啊！有一次，包我的那个老板带人来包房找我，看到是他后，吓得屁都没放就跑了。”
“真是夸张，一个小小的分局长就这样狂了？这朗朗乾坤，怎么还能轮的到他称王称霸？”我有些控制不住，感慨道。
可林爽没在意，还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前两天，我也想开了，陪谁不是陪啊？反正李叔叔说只要我陪他睡觉，他就肯定会让我见到爸爸，我也就答应了他，就在今晚，然后就恰巧碰到了你……”林爽如释重负般深深呼了口气，似乎讲这样的一个故事，对她是负担很重的一件事。
虽然听说她在那工作时，我心里就有所猜测，可直到听完整件故事，我眼圈已经红了，我没有擦，任凭眼泪肆无忌惮地在面颊流淌。此刻，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林爽，还是安慰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