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外音：不过心里也是大大的不平衡，谁说当老板仙啊？当老板自由啊？什么事不得你想办法解决啊，这个世界就没有不累，还TM赚钱多的活儿，当然，给人当儿子当女儿除外。
（一百二十九）
坐在车里抽了半包烟，辉煌的市政府大楼里的灯也渐渐熄了，一个大腹便便穿着一身休闲装的胖子，缓步从楼里走了出来，定睛一看，正是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王秘书。我赶紧下车，迎了过去。
“王哥，在这呢！”我招了招手。
王秘书楞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我都算不上认识他，估计他更记不住我了，但此时只有我一人再向他招手，秘书又都是人精，很快就反应过来，加快挪动肥胖的身躯，赶了过来。
“哎呀呀，老弟，等着急了吧，辛苦你了。我们这工作，忙啊，休息时间完全看老爷子。”王秘书离挺老远，就伸出来手，我也双手相迎，与他紧紧地握了握。
“不辛苦，王哥能赏光才是我的荣幸。饿了吧？菜都点完了，走着？”
“嘿嘿，忙了一天，还真有点疲惫了，有劳老弟费心了。”
我领着王秘书向车那走，先拉开副驾驶门，并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秘书又楞了一下，问：“这是你的车？”
我摇了摇头，说：“王哥见笑了，公司给我配的。”
“你这个小老弟啊！”王秘书指了指我，说：“那不还是你的？你是公司老板嘛！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弟这么年轻就富甲一方了。据我了解，在咱千湖这个小地方，能开上这种车的，怎么也不超过百人吧。”
“哎，别提了，王哥啊，兄弟最近日子也不好过啊。”我借机诉苦，掏出张甜放在车里的中华烟，抽出一根，递给王秘书。
“哦？怎么的了？”
“唉，呸呸，今天是请王哥放松的，咱不提这些烦心事儿了。聊点开心的？王哥你喜欢18岁的妹子还是19岁的？”
王秘书拿着烟冲着我的方向点了点，道：“你这个小老弟呀！老哥我是政府官员，怎么能祸害小姑娘呢，哈哈！”
要说男人啊，吹吹牛B就熟了。再大的官也是人，你跟他聊正经嗑，他当然只能回你官话，相反唠些段子，反倒能让他变得正常点。一路上，一个有心一个有意，我和王秘书很快就熟络起来。
到了金光的皇家别苑后，我考虑到王秘书身份特殊，可能不希望被别人看到，就直接拐到了饭店后门，金光早就等在那里，把我们引上二楼最大的包间后就说了几句就走了。
这个房间名字挺有意思，叫乾清宫，皇上的内廷，里面更是别有洞天，模仿皇宫装修，朱红亮漆，红木家具，在八角桌旁边还摆着书桌，笔墨纸砚一样俱全。在房间入口处一块硕大的屏风，这样就算偶尔服务员传菜开门，也不会有人看见里面的情况。
要说这金光还真能整，等待菜品时，还有三个着古代嫔妃装扮的女孩子来演奏，琵琶、古筝、扬琴，声乐四起，活色生香。别说，虽然这几个女孩子姿色中等，但穿上古典服装抚琴弄月，还真有点别样的雅致。我看那王秘书眼睛都快掉进去了，哈哈，好，好色好办事，今晚知道怎么安排了。
不一会儿，菜品上齐了，几个小女孩也要退场，我看王秘书还有些恋恋不舍，就提议让她们在这继续，好在这小哥还有点理智，挥挥手让他们先走了。
我夹了一口菜，放到王秘书盘里，问道：“王哥，这里怎么样？还满意吗？”
“哈哈！要说小老弟品位不错，真会选地儿，有格局、有内涵、有深度，应该是新开的店吧？我还是头回来。”
“恩，是啊，刚开了几个月，难得王哥喜欢，以后还得承蒙王哥多关照呀！”我给他斟满红酒。
“啊？这…也是你的店？”王秘书吃了一惊，估计原来对我估计也只是个小老板，虽然市委书记去了，但市委书记去的地方多了，也不可能个个都让他秘书上心。
我掏出早已让金光备好的卡片，借着敬酒直接塞到了王秘书西装的口袋里。
“这是…？”
“王哥，这是本店的顶级VIP卡，里面预存20万元，您以后要是来，给服务员看下就行了。”我说。
王秘书听了立马把卡掏出来，作势要退给我。“这怎么行？无功不受禄啊，老弟！你这不是叫我犯错误嘛，再说了，你这里面钱也太多了，得吃多少年哪。”
“王哥，您多心了，这不是送给您吃的，这是聘请您的酬劳，我们店不新开张嘛，正好要聘一些试吃员，给提提意见。此卡不记名，不记录，可提现，谁来都行，您放心好了！”我故意说了句不记名、不记录还可以变现给他听，这帮当官的，生怕留下证据，你就投其所好，让他们觉得安全才好。
王秘书又假装拒绝了几次，再我反复坚持下，才说暂时替我保管，以后是一定要还给我的。我心想，还？还他妈啊，要还的话你就不会跟我出来了。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我一直闭口不提，王秘书本就是人精，早就猜到我定是有事相求，不经意间问道：“老弟，刚才在车上时，听你说有些事儿让你心烦？”
来了！妈的老子陪你一晚上就等你这句话呢。“唉，是有些事，不过今天咱兄弟开心，就不说出来让王哥扫兴了。”
王秘书酒足饭饱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说啥呢，你要是把我当大哥，就有话直说。”
我看差不多了，也该适当点一点了。“唉，也不瞒王哥，现在做公司不易啊，尤其是兄弟的公司稍有点起色，就今天税务来，明天工商来的，就算再合规合法，人家也能鸡蛋里挑出骨头来，兄弟这公司眼看就开不下去了。唉！”
“有这等事？张书记点名支持的企业，那些部门也敢刁难？”王秘书又干了一杯，要不是我不会醉，按照我以前的酒量，还真陪不好他。
“人家也是秉公执法吧，还是你老弟能力不行，很多方面没做到位。”我说。
王秘书翘起二郎腿，打起官腔道：“他们这么搞怎么行？千湖这个资源型城市，本来就是国企一家独大，能出来点像模像样的民营企业，本来就容易。现在上头讲市场经济，就是要大力支持民营企业发展。兄弟，这个，你放心，大哥心里有数了。”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其实，看似我什么都没说，他也没答应什么，但跟明白人说话，点到就可以了，大家心里都有数。他既然肯来，事情就成了一大半。
“哈哈！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吃的也差不多了，王哥你要是没事的话，这有单间可以休息沐浴，还有简易的桑拿房。知道王哥是个高雅人，让刚刚那三个弹民乐的去再给您谈上几曲，助助兴！”
王秘书一听那三个妹子，眼睛果然发亮，嘴上说不去不去，但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拒绝的太苍白无力了。
那三个妹子是我安排金光特意寻觅的，不是坑害少女，她们本就是红尘中人，只不过都有点乐器基础，金光又专门找人培训过，为的就是让她们以后能专职在这里做。你可千万别以为她们是失足少女，每人月薪二万，那个拉二胡的是领队，每月还要多5000的奖金。平时小场面不用她们出场，只有贵宾来时才上台，这三人有时一个月也接不了一个活儿。
金光跟我抱怨过，说不想养了，太没有价值。但我告诉他这钱我出，因为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真要用的时候去外面现找人不一定靠谱不说，质量也难以保证。
待王秘书和三个妹子进了包房后，我交代金光派专人等他离开时送他，之后又跟金光扯了扯淡，就打道回府了，真是忙碌的一天。说实在的，我是真厌恶这种表面称兄道弟实则虚情假意的社交活动，但也能理解。毕竟人家熬到那个位置不容易，付出了很多，人家也要生活啊，凭什么无缘无故帮你啊？是吧？人家不帮你，有人家的道理。所以说老百姓总说当官贪污不好，其实分你怎么看，他要贪，你多少还有机会。他要不贪，那你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从这个角度看，你说到底是贪好还是不贪好呢？
说到底，人和人之间，都是利益交换，拿你的饼换人家的馍，说穿了就是这个道理嘛。好在我靠着些记忆，饼得来的算不上太难。
不过心里也是大大的不平衡，谁说当老板仙啊？当老板自由啊？什么事不得你想办法解决啊，这个世界就没有不累，还TM赚钱多的活儿，当然，给人当儿子当女儿除外。
……
这王秘书效率还真快，接下来的几天，他分别帮我约了那些职能部门的局长吃饭。原来王硕那小子跑关系时，别说局长了，就是约副局长都难，毕竟在千湖这个资源城市来说，民营企业本就不是主流，人家瞧不上眼，虽然钱没少花，但能约个处长、科长就不错了。
可王秘书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俗称二号首长，别看职级不高，但地位在那呢。这步棋真的走对了。他一出面，各个部门的一把手立马就到了，巴不得跟他攀上关系呢。
我是连着吃喝了几天，没日没夜的，把一拨人安排好，又迎来第二波，基本天天都快住在金光这饭店了。不过这小子是真不跟我客气啊，花费全记我账上了，那天还暗示让我赶紧结款呢，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啊。
当然，我明白给王秘书的好处费，顶多就是让人家给搭个桥、出个面，至于关系能不能维持长久，还是看自己。现在形势这么紧，这帮人不敢要钱，因为钱这个东西太难藏了，现金藏家里？那是傻子才干的事，一抓一个准。存卡里？存谁卡里？存亲戚的吧，也不行，检察院查时解释不清，存朋友吧，自己又不放心。
我和王硕专门研究了一下，为他们和王秘书一同办了几张公司的特别投资卡，只要往里面投资，年收益保本在1-1.5倍，上不封顶。举个例子，你存100万，一年后就可至少连本带利收回200-250万之间。
与一般VIP和普通客户的卡不同，他们的是没有保本一项的，因为做投资理财，本就有风险，虽然开始那批新客户有一些享受到了保本服务，但一年之约到期后将全部取消。
他们这个特别投资卡可是终身的，并且随时可提现。想想吧，这么高的保本收益，他们可不傻，一个个听得激情彭拜的。同时也打消了顾虑，毕竟是支持民营企业发展嘛，又是他们自己的钱投资所赚，就算上面来查，也查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