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跳下擂台,“奇老,没事我先走了!”
奇老盯着天赐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欢迎你加入龙组!”阿曼这次显得很大方,这是第二次伸手了。
“我想你是误会了,其实今天只是陪奇老回来看看,还有,你不觉得大家都不欢迎我吗?”天赐背着手,没有搭理她。
“……”阿曼不自然地收回手。
“行了,我们走吧!”奇老话里带着火药味儿。
“好的,再见!对了,你腰上的鞭子挺别致的。”天赐摆摆手,经过阿曼时忽然低声说。阿曼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天赐已经在电梯口。
……
大楼外,一老一少,一前一后,一个黑着脸,一个笑嘻嘻。
“你是故意的吧!”奇老憋不住了,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看周围人少一点,披头盖脸就问。
“嗯,是啊!”天赐毫不犹豫回答。
奇老满脸黑线,你还能再诚实点吗?
“为什么?”
“他们不喜欢我,你看到了!”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我只是答应你和萧老用的上我时会帮忙,加入你们,我没这个想法!”天赐正色道。
“加入我们的好处你知道吗?”奇老有种挫败感,但仍有些不甘心。
“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不需要。”
“……”奇老不说话了,两人依然闷声走路,“好吧,我知道了,有什么需要和我说!那个小红本随时可以启用。”过了半晌,奇老开口。
“是有件事”天赐嬉皮笑脸,打蛇跟棍上,“前些天我在工地上……”
“知道了,是那个小姑娘的事吧,我会安排,还有吗?”奇老摆摆手打断天赐说话。目光灼灼盯着他。
“没了!”天赐耸耸肩,回答很干脆。
“嗯,我先走了,陪你这个小兔崽子,浪费时间!”看着这小子的模样就来气,奇老甩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走了。
“嘿嘿……”天赐摸摸脑袋,还有一个月去燕京,那这段时间干什么呢?心结已解,再回工地也没意思,至于老*胡父女俩,对他们来说自己只是个过客,二者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应该是不会有交集了吧……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天赐沿着街道缓缓散步,兜里还有一些钱,倒是不怕走丢了。
天渐渐黑了,街上行人慢慢稀少,天赐还在漫无目的地闲逛,大馒头还在昏睡,有五鬼叔叔在照顾,前天去看了一次,大馒头正在发生一些变化,总体来说情况不错。但自己是连个说话的都没了。
好寂寞啊……天赐一声长叹。算了,老瞎转悠也不是个事儿,叫个出租车回去了。
交了五十块大洋,很吝啬地要回两毛零钱,在司机鄙视的目光中摇摇晃晃上楼。
这是一栋年代不算短的烂尾楼,灰色的水泥墙面裸露在外面,灰暗的楼梯斑斑驳驳,蛛网到处都是,简而言之三个字,脏乱差!
天赐会在乎吗?当然不会,从很早很早他就开始记事,没到小镇之前,被老头带着跑过很多地方,乱葬岗里睡过觉、深山老林打过滚,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见过,用时髦点的话来说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咔哒”门锁打开,天赐正要推门,握着门把的手又忽然顿住,嘴角微微一翘,手上结了个印,啪地一下按在门上。
“丁零哐啷!”门后面一阵乱响,天赐喜笑颜开,这才不慌不忙推门进去。
大馒头四脚朝天躺着,周围被撞得乱七八糟。它很郁闷,睡了那么久今天刚醒,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缺德的小子回来了,躲在门后面准备“偷袭”,但为什么从来没成功过!
“哎呀,这不是大馒头吗?啧啧,你这是怎么啦?看看,看看,家里被你弄这么乱,唉,不省心!”
从来没有整洁过好吧?大馒头腹诽。
天赐上下打量,大馒头个儿大了,尖嘴短了,眼睛更圆了,皮毛只剩下四只小爪子还是黑色,其他部分都是淡紫色,尾巴更短更粗了,变化不小。
“吱……”大馒头挥舞着爪子。
“饿了?”天赐摸摸自己的肚子,“没有啊。”
大馒头翻翻白眼,指指自己的肚子,“咕噜噜……”肚子很配合得响起来。
“里面是啥?怎么会叫?”天赐一副很惊恐的模样。
五鬼往这边瞟一眼,自顾自地搓麻将,他们才不管这一对被寂寞扭曲了人生观的人鼠。
“吱吱……”大馒头悲愤了,这一刻它想到了动物保护协会,想到了鼠权,但好像都不太管用,只能用行动表达它的悲愤!
“哎呦,真胖了!”天赐一把抓住飞扑过来的大馒头,熟练地在脖子上绕了个圈,眼中异彩连连,大馒头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不过话说回来,老鼠围脖真暖和啊!
“吱……”大馒头有气无力,它再次屈服了。
“走,哥带你吃大餐去!”天赐恢复成胖子的模样,没办法,谁让原来的样子太帅了呢?
……
某街边烧烤摊上,胖子蹲坐在不到大腿高的小圆桌边,大馒头趴在桌子上,一人一鼠吃的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那是啥?”路人甲指着桌子上的大馒头。
“这都不知道,那是狗!”路人乙大手一挥。
“扯淡,明明是猫!”路人丙撇嘴。
“你不相信我?”路人乙愤怒了,闹着闹着大打出手,最后鼻青脸肿,分道扬镳。
胖子充耳不闻,专心致志消灭烤肉,在吃的时候分心是犯罪!他能告诉你他是在和大馒头抢吃的吗?怎么可能,和一只老鼠抢吃的,多掉价啊!
大馒头也不闻不问,一对尖牙咬起鸡腿来“嘎吱嘎吱”,比胖子快多了!
风卷残云,一片狼藉,骨头与竹签子齐飞!
“比我做的差远了!”胖子剔着牙,打了个饱嗝。
“喵……”大馒头点头,这倒是实话,它摸摸溜圆的肚子,心满意足。
“那接下来我们干啥去?”胖子捏着大馒头的耳朵。
“吱”大馒头两只爪子一摊,它也不知道,唉,也是一只寂寞的老鼠。
“谈一段永不分手的恋爱,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街边两个宅男互相搀扶,醉醺醺飘过,嘴里干嚎。
“馒头,你看,这就是没有女朋友的可怜人,俗称屌丝!”胖子一脸鄙夷,对他们呲之以鼻。大馒头一阵心酸,它有多久没看见过母老鼠了……
“呃……要不咱出去旅游吧!”胖子仰望满天星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大馒头感到一阵恶寒,不过歪着脑袋想半天也没想出更好的主意。
“就这样了,明天咱就出发!”胖子狠狠击节,眼里冒着光。他们之前洗劫过叶镇南,现在倒是不缺钱,那就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吧!可怜的单身胖子到现在,和女人最亲近的时候也就是上次救那个美女时,不过人家是晕着的好吧!
回家路上,大馒头的耳朵饱受摧残,胖子兴致勃勃地高谈阔论,从几点钟出发、做什么交通工具、去哪儿到想在旅游时干什么都说了个遍,一直到快到家里才闭嘴,原因是胖子口渴了……
和五个鬼叔叔一说,个个兴奋地“嘶嘶”叫,一天到晚搓麻将,还是没本钱的那种,他们早就闲得蛋疼了,如果他们有蛋的话。
一人一鼠五鬼商量到凌晨,最后定在湘西,明天由天赐去找旅行社,到时跟团去走走!早就对湘西的巫道有所耳闻,游山玩水,顺便长长见识!
老头教的东西很杂,天赐学的也很杂,多亏天赋惊人,学什么都特别快,主要是道家的,其次是佛家,儒家也有所涉猎,符术、炼体、道术、阵法、法器均有所成。
天赐还记得当时老头的表情,有点沮丧、有点欣喜,但老头本身对巫术也只是大致知道一些,天赐这种从记事起就跟着老头的更不用说了。
其实天赐有一点没有说,他想去看看那个女巫的家乡,那种淡淡的忧伤……
第二天一大早,胖子带着大馒头就出了门,花了半天都没找着一个合适的,要么就是路线安排太死板,要么就是行程安排太紧,这可和胖子先前的想法不一样。
最后,胖子垂头丧气地瞎转悠,“馒头,你说要不咱就自己去吧?”
大馒头趴在肩膀上,啃着小爪子,不答话。
“唉,不认识路啊!”胖子哀叹,“还没有包吃住、包游玩!怕是去了要被坑。”
“吱……”大馒头尖叫,不小心啃地用力了,趾头破了皮。
“不过话说回来,咱也不差钱!”胖子眼睛亮了,上次洗劫的还有好多,都存银行了,具体没怎么数过,不过后面一长串的零。
“嗯!就这么定了!”胖子一拍大腿,“看,我是不是特聪明?”胖子向大馒头得瑟。
大馒头转身,屁股对着他,继续啃爪子。天赐双手叉腰,哈哈大笑,全然不顾周围人的奇怪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