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陷在悬棺深深的震惊的状态里,夏凡就小声的说:“我在古书里看到过类似这样的记载,这么做是为了炼尸,起初必须要先找到完整的尸体,然后为尸体招魂,再放入浸泡过人血的槐树做的棺材里,最后要把棺材吊起来不能挨着地气。”
“槐树成材之后,枝桠茂盛,遮天蔽日,不见天光,很多夜行的鬼来不及回去,白天就躲在树下,‘槐’字中的‘鬼’字,旁边一个‘木’就是鬼乘凉的意思,阴气极重,尤其是生长在坟墓周边的。”
“这样处理过的尸体就成了天然的容器,而且神奇的是尸体不会发臭。白天那些邪物躲在尸体里,晚上出来摄取人的阳气,据说这样可以练成僵尸,但没记载有成功的例子。”
夏凡小声的说完就开始在头顶的棺材下面来回查看,一听到里面有可能还是僵尸我就总是想象棺材突然晃动,然后突然有个尸体坐了起来。
棺材被吊了这么高,我俩根本没办法碰到,更别说做点什么了。
“那怎么办,咱俩赶紧走吧。”我紧紧跟在夏凡后面,因为就他那还有点光。
“等等。”
夏凡就在哪转来转去的,把我心里转的毛毛的。
“你干嘛呢,在这欣赏杰作呢?快走啊。”我又催促了他一遍。
“办法不是没有。”夏凡终于停下来,转过来看着我。
“什么办法,这么高,碰都碰不到,我们怎么上去啊?”我无奈地望着头顶和周围空荡荡的房间。
夏凡就那么注视着我,我看看他,他还是看着我,想着这货心里又出什么鬼主意呢。
良久他来了一句:“你还是处男不?”
我当时都要昏过去了,这么紧张的时刻,这叫什么问题啊。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是…是啊,怎么了?”
夏凡听了反而一乐,“那就好办了,到了这会儿了,童子尿是没地儿找了,处男的尿就凑合凑合吧。”
说着夏凡就用手掌在地上揽水泥渣滓和灰尘,我一脸迷茫的站在一边看着。
“还看什么啊,快帮我一起啊!”夏凡抬头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机械地蹲下也开始在地上收集着灰渣滓,过了十几分钟才好不容易的凑了一小堆。
我继续看着夏凡,实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愣着干嘛,尿啊。”夏凡对着我吹鼻子瞪眼的。
“哦。”我赶紧解开裤带往刚刚攒在一起的土堆上尿尿。
尿到一半,我忽然反应过来,“你去死吧,好像你不是处男一样,你怎么不尿啊?”我满脸怒气的对着他。
“哈哈,我…自然也是啊,不过一泡尿就足够了,多了太稀。”夏凡站在一边笑的前仰后合的,我就是裤子都没提上没办法抓到他。
提好了裤子我就站在那,一脸的不高兴。
“接下来要干嘛?要撒尿和泥,你自己和去吧。”
“别这样嘛,咱俩一起好不好?”夏凡陪着笑脸。
想着他要用手抓老子的尿,心里还算是有点安慰,让你丫的再乐。
两个人掳起袖子就开始搅拌那滩泥,差不多黏糊起来的时候,夏凡说:“抓起来使劲往上面的棺材上甩,最后能让泥粘在棺材上面。”
说完两个人就开始往上扔,这间房子有两层楼那么高,光线又不好,扔起来还是相当费劲的。折腾了半天,差不多每个棺材上都多多少少粘上了点,泥巴也没了,反正自己是不嫌自己的东西脏的,夏凡皱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把手在墙上使劲蹭。
我看在眼里,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心想让你耍我。
时间差不多了,我俩就赶紧退了出来,直接走楼梯回到房间。一进屋夏凡就钻进卫生间开始大洗特洗,我也不着急,等着他洗好出来才进去洗。
一切收拾完毕我俩就坐那聊天,“你这办法行不行啊?”我以怀疑的口气问他。
“大作用起不了太多,不过咱们先破了他不能沾着地气这一忌,再用阳尿煞煞那些棺材,保证不出三天那地下室就会开始奇臭无比,怎么也够那师傅重新折腾一番了。”
听夏凡这么一说我心里倒也挺解气的。
“万一摄像头拍到我俩怎么办?”我还是有点顾虑,毕竟还有那么多同学呢,别连累了其他人。
“没事,我看明天也就剩个烤肉,也没什么活动了,到了中午你就跟他们说房间闹鬼,说什么都要走,表现的激动点,他们肯定就跟我们一起走了。”
虽然不太情愿,但我还是答应了,这些毕竟是我的同学,如果我不想住下去,他们多少都会顾虑下我的感受。
第二天一起来我就开始在楼道里闹腾,把大家都叫出来以后,就说宾馆闹鬼,我使劲摇晃着大飞肩膀说:“第一天晚上你还记得吗?我根本就没有洗澡,我也听见了流水声,还看见了一双脚。”
这样一说完,大飞倒是一脸严肃的给大家讲述当晚的情况,大家也七嘴八舌的说感觉睡一觉起来特别累,我斜着头偷看了一眼,估计问题不大,就对着夏凡眨了眨眼睛。
果然大家觉得还是早点离开这个度假村,反正也都玩得差不多了,各自回去收拾了行李就踏上归家的旅途。
我舒舒服服的在家宅了两天,奶奶他们回老家去了,我一个人在家逍遥自在。
到了第三天早上,一大早夏凡就打电来给我说学校通知明天要为我们第一批毕业生开个欢送大会,届时市领导和教投公司的老板都会出席,还要给我们颁发纪念勋章,每个毕业生务必要参加。我对学校搞的这种面子工程实在是不想参加,可是毕业证也要在那天颁发。
没办法,和夏凡玥好了一起去的时间就挂了。
夏凡来找我那天穿的叫一个正式啊,小黑西装加细领带,活脱像个韩国明星,害得我不得已又回去换了一身衣服。
到了学校才发现全校的师生都来参加了,满眼都是彩旗和条幅,阵仗摆的还真是大。
我俩去的有点晚,就坐到毕业生方阵最后一排的空位上,上面已经开始讲话了,市领导讲完校长讲,校长讲完教投讲,最后还有新生代表,毕业生代表叽里呱啦的讲了一通,我在后面听得煎熬,睡了好几觉。
等到一系列节目表演完天都快黑了,夏凡捣了捣我,我如梦初醒问他干嘛。
“该我们上去颁发毕业证和勋章了。”夏凡拉了拉我的袖子已经站起来往上走。
我赶紧抹了一把脸,整理了一下衣服也跟着队伍往上走。
一字排开,我们班在第六列,校长依次颁发毕业证,教投发勋章,一步一握手的,到我俩这又得要好长时间,我愁眉苦脸的杵在那。
站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吧,才到我们班,快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有点紧张的,手心一直在出汗,接过毕业证才平静了一些。
教投公司的代表人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还是让我吃惊了一下,那是个消瘦的中年的男子,留了个平头,我笑着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一只眼睛是个义眼,像个玻璃球子一样,直勾勾的也不动,还挺渗人的,我也只敢看了那么一小下,毕竟太不礼貌了。
接过勋章我就跟他握了手,心想着终于他妈的完事了,准备把手抽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个教投代表死死地握住我的手不放。
我纳闷怎么回事,就抬起头看着他,谁知道他就盯着我在那笑,我又使劲抽了抽还是拔不出来,他用的劲也大,捏的我的手有些发白,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我肯定踹他一脚。
“陈峰是吧,嘿嘿嘿。”教投代表看了眼我勋章上的名字,忽然开口跟我说话。
我没理他,表情也严肃起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想看看他到底要干嘛,只是他的笑容让我觉得来者不善。
“啧啧,有点意思。”感受到我手上传来的力量,独眼的眼神更犀利了,慢慢地向我被拽死的右手看去。
就这时候夏凡一巴掌拍下来,“啪”的一声,我和那独眼的手一下就分开了。
这小子用了多大的劲?把我打的整个手都木了,独眼转过头狠狠地盯着夏凡。
这时候后面的同学听到动静也都伸出头看看是怎么回事,那独眼又急忙恢复了笑容,眼睛在我俩身上溜溜转了一圈,那个义眼死气沉沉的,让他的半张脸看起来都像个死人脸。
独眼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凑到我耳边说了两个字“是你。”就头也不回地继续颁奖。
我回头看了看夏凡,他的脸色比我还难看,嘴唇微微动了两下:“快走。”
说完也头也不回地往场下走。
我一个人留在那呆如木鸡的,一时根本想不明白这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