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薇甩开她的手:“你有病呀,我们用的是自己的钱,那个疯女人有什么?奥,妈说了,她有一身的骚水,果然是什么师父什么徒弟,你跟着她学的技术肯定和岛国的动作片女优有一拼吧?”
穆薇的话粗俗不堪,穆绵气的青筋暴起,她揪住穆薇的衣服打她:“闭上你的臭嘴。”
“小婊砸,还敢打我,你找死呀。”穆薇的指甲长,在穆绵的手上狠狠的抓出几道血口子,不过她也没赚到便宜,穆绵撕下她一大绺头发。
穆薇头发少,平时掉一根儿都疼上半天,现在给穆绵撕下一百多根,她都快疼疯了。
发动引擎她跑,还不忘了来个临别宣言:“穆绵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
车子一溜烟儿淹没在车流里,穆绵想起小时候她们打架的时候每次穆薇都叉着腰说这句,这么多年了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出息。穆绵笑,笑着笑着就觉得浑身漏风一样的疼,她蹲在马路牙子上,也像小时候那样没出息的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
如果有个家,有个不偏心的妈妈,她是不是可以回去大哭大闹蹬着床要妈妈主持公道?
“给我抬起头来。”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炸开,冷漠中似乎又有丝疼惜。
穆绵慢慢的把头抬起来,她长发微微的乱,小脸儿潮红一片,黑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小小的晶莹泪珠。
楚峻北要骂人的话忽然就梗在了唇边,他伸手,把她拉起来轻轻扶住了腰。
穆绵小声抽泣着,“楚……总。”
楚峻北蹙眉,他用夹着香烟的手握住了她流血的手背:“谁欺负你了?”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是很能让人沉沦的温度。他低头,深邃如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湿红的眼眶,“绵绵,只要你点个头,谁都不能欺负你。”
穆绵愣愣看着他,冰冷苍白的手指忘了从男人的掌心里抽出,眸底的脆弱和挣扎一闪而过,记忆深处这样的场景似乎有过。
楚峻北极有耐心的看着她,另一只手微微抬起,抹去了她眼睫上的泪水。
穆绵这才蓦地反映过来,她推开他匆忙间说了句“对不起”就逃命似的跑了。
楚峻北站在原地,他收紧双手,眉头蹙的更深。
穆绵一回家就跑去洗手间用冷水泼脸。
脸上一片潮红烫热,就像发烧40度的样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穆绵懊恼的闭上了眼睛,她在心里告诫自己,“穆绵,不管是江锦南还是楚峻北,都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世界看看就好,迟早是要走的。”
这晚,江锦南没来,她睡的极不安稳。
做梦了,她知道那不过是个梦,却又不法抗拒那种接近真实的恐惧和疼痛。
空旷的仓库,老旧的电视,被拔去头发的充气娃娃,肮脏的床单,电视里不堪入耳的呻吟,被人压住的苍白少年……
“哥哥,你快逃,快点,快点,啊!”穆绵惊醒,她猛地坐起来,一头冷汗。
赶紧拉开台灯,她痛苦的捧住了头,嘤嘤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