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怕不怕的,这已然过去了这么许久了,便是再追究什么,也是没有意义的了。况且……站在私情角度讲,太子妃娘娘是妾身的亲姐姐,亲姐妹之间,再怎么着,也不会这般的。这件事情,很明显便是那李老老糊涂,如今那李老老也是受到了惩罚所以妾身以为,此事尽可了了!”
邶如说的极其轻柔,尽量用就平和的语气说出,以期这些都尽可以入了皇帝的耳,让皇帝给听进去。
这般的说辞,已然是自己所能够想出的,最好的言语了。
皇帝句句问着自己,可是细细究来,却是句句指着祐樘的。
皇帝不知道自己与着祐樘之事,自己是绝计不可为着他说话的。可是自己又不可能不为祐樘说话。所以千般思量下,便也只得以着雨兮的名分说了出去。毕竟亲姐妹之间,事事关心也是对的,自己为着亲姐姐说话,那自然是正当的。
显然皇帝亦是这么理解的,皇帝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神色并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或许是接受了这般的说辞,许久,皇帝才缓缓道:“你说的不错。你们是亲姐妹,姐妹之间,这般,也是对着的。”
只是皇帝说罢之后,便再没什么言语了。邶如站在皇帝身侧,亦是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二人只是这般沉默相对。没什么话语。
皇帝不说话,邶如自己总不能说的罢,那可是不敬重皇帝的大罪。
邶如这般微微躬着身子站着,时间稍微有些长她便觉出累了。只是皇帝在自己身旁,自己实在不能够做出别的动作的,便也只得在心底暗暗希冀皇帝赶紧说些别的什么。
终于,皇帝说了话,只是这番话语说的,教邶如颇感意外,不知该要如何去回答。
那话语说出的那一刻,倒是教邶如觉着,还不如皇帝不再说话。
“那么太子呢?”
皇帝话语说出那一刻,邶如只觉着好似是有万壑惊雷打在自己头顶上似的,足足叫自己不能站稳,趔趄了一下。
皇帝见她如此,却是头也不抬,只道:“你这是怎的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邶如忙地摇摇头,“不,陛下,妾身不是。”
“那你是什么、怎的朕提了一句太子,你便是如此反应,可是太子与你说了些什么?”
邶如暗暗惊呼不好,却是不得不仔细思量着到底要如何才能够完美无缺地回答皇帝的话语,若是答错了,那保不齐就……
果真在这宫中生活,一举一动都要万般慎重才好,便是方才,皇帝心中便也就起了疑心。
只是这般,却也只得怪自己不慎重教皇帝平白起疑了。
若是自己面色如常,或许还不会的。
“你怎的不说话?朕在问你呢?”
邶如脑子中闪过千万种说辞,却是实在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却是吞吞吐吐道:“这……这……许是妾身站了久了,头有些晕罢。”
“哦。”皇帝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即皇帝则是又问道:“那朕问你说太子呢?”
邶如想不出办法,却是想出了最为愚蠢的一种应对方法,“陛下说什么?什么太子殿下。”
皇帝目中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邶如,郎声道:“朕在问你,那日清宁宫的事情,你觉着太子……与这事……有没有关系?”
趁着这个时刻,邶如已然想好了应对的说辞了,神色便也正常了许多,徐徐沉着道:“回陛下,妾身都说了,太子妃娘娘是妾身的亲姐姐,便是容妾身放肆……”邶如此刻又是微微屈膝,“陛下恕罪……”
皇帝挥一挥手,“说句不敬的话……太子妃娘娘是妾身的亲姐姐,那么太子殿下便是妾身的亲姐夫了!姐姐与姐夫,本就是夫妻一体,姐姐没有关系,自然姐夫也是没有关系的。容妾身再说一句私心的话语,姐姐姐夫是妾身在这宫中至亲之人,自然不会与着他们有什么关系的。这件事情,充其量也只能是李老老不当心罢了。”
皇帝沉着声音,“当真只是不当心么?”
邶如笑了笑,“当心也好,无意也罢。左右妾身不是不已然平安着了么?陛下,说起来,您这般为着妾身而冷落清宁宫,那么外人看来,会说陛下您因着宠爱偏私一个女子而与自己的儿子儿媳疏远。也会说着妾身不守妇德。况且这件事情本也就不过是个意外,说开便也罢了。若是闹的开了,妾身的名分事小,陛下的英明可是事大。”
皇帝沉思着,许久,才缓缓道:“你说的不错,是朕考虑欠妥了!”
接下来皇帝与着邶如的话语,显得极其不自然。自然——二人之间的话语,实在也没什么可自然论的。本就是强行的话语,便也这般就过去了。
皇帝随口说了一会儿……便只留了一句,“你好好养着身子。”便也出去了。
邶如屈膝恭送皇帝,看着皇帝远去的身影,嘴角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自己,说起来,也只得为着祐樘做上这些了。
但愿,皇帝能够相信罢。
清宁宫中。
祐樘正与文轩谈着话,文轩看着祐樘一脸严肃样子,便道:“你这个样子,难怪陛下看了会生气,便是我看着,也是生气的。”
祐樘摇摇头,神色间这才露出一丝温和,“表哥……可是我……也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文轩打量着祐樘,心中便也有数了神色亦是开始端正了些,“我看……你是在想着那小张氏罢。”
祐樘并未有回答,只是文轩瞧着那神情,便已然知道了一切了。
“你说,你如今想着那小张氏有什么用?事情不是已然解决了么?你没的担忧什么?这件事情,最好是……也只能是那李老老的过失。换做什么别的,再不能更好了。”
“我知道,只是……”祐樘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是我没有好好保护邶如啊!所以……她才受到了这般的危险,若是当日……”祐樘未有敢继续说下去,只要他一继续,便不由得想起了那日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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