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湖畔旁有好几处庄园,其中一处庄子的主子就是杜太师的女儿杜月蓝,那处庄子是杜月蓝的外公送给他女儿的嫁妆,杜月蓝的娘亲又将这处庄子送给杜月蓝,供她偶尔出外避暑,或是呼朋引伴举办些诗会、宴会所用的地儿。
自从年前在百花宴上杜月蓝被皇上下旨赐婚给太子为妃后,杜家在朝堂上的地位突飞猛涨,杜月蓝也瞬间成了帝都那些官家千金羡慕的对象,这次杜月蓝亲自下邀请函邀请她们去她在胭脂湖畔的庄子时,就冲着她那未来太子妃的地位,都纷纷而来,想着趁这个机会好生巴结巴结杜月蓝,就是攀不上交情也得留下个好印象,她可是准太子妃,日后的皇后娘娘,身份尊贵不可与往日同日而语。
“这处地儿景致真好,要不是杜小姐邀请我们来,我们还瞧不着这胭脂湖畔的美好风光呢!”刘太史的女儿刘玉思紧跟在杜月蓝身旁,时不时的传出几道惊呼声,随着不断从她嘴中吐出的惊讶,杜月蓝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盛,隐隐带着几分得意。
“那是当然,这胭脂湖畔的庄子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这可不是出得起银子就行的,还得有身份有地位才行,否则啊,就只能在一旁干羡慕呢!”
“谁说不是呢!风大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镇远侯府的小姐郑珊珊挑衅的望着风轻晨,语调带着几分讥讽的说道。
自从上次跟秦心雅比试琴技因风轻晨的介入输给秦心雅后,她心里就连带着风轻晨一块给记恨上了,上次百花宴上太子竟然在皇上赐婚后还求娶风轻晨跟秦心雅为侧妃,这点实在让打小就心仪太子的她气得几晚上没睡好觉,闭上眼就是风轻晨和秦心雅那两个小贱人的脸,恨不得撕碎她们才好,看她们还拿什么来跟她挣?
“胭脂湖畔的景致是天下皆知的美景,能在胭脂湖畔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处庄子,着实是让人羡慕的一件事,如张小姐所言,没点身份地位还真就不敢奢想,杜小姐如此年纪就能拥有景致如此美好的庄子,轻晨着实很羡慕杜小姐呢,只盼着自己日后也能有处这般美景的庄子,真若如此,怕是做梦都会笑醒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风轻晨原就不想来,因着某些因素她最终还是来了,她也不想惹人注目,便顺着郑珊珊的话往下说,谁知这番话落到别人耳中,俨然变成了别的含义。
冷笑一声,郑珊珊不屑的撇了撇嘴,尖酸的说道,“那风小姐可得抓紧时间选个身份高贵的男子才行,否则风小姐这个梦想怕是完不成了,届时风小姐可别做梦都哭,哭得撕心裂肺像是死了一次似的——”她边说边用手帕捂着嘴咯咯的笑个不停,眼中满是嘲讽和挑衅。
“多谢郑小姐关心,轻晨做梦做梦的时候一定会小心些,不让郑小姐发现。”风轻晨风轻云淡的瞥了郑珊珊一眼,似乎压根就没把郑珊珊的挑衅看在眼中,由始至终脸上都带着一股恬静优雅的笑容。
她的优雅从容越加显得郑珊珊的小家子气,郑珊珊心中怒火直冒,却也知道此刻不该跟她争吵,心念一转,她扯出一抹笑意说道,“风小姐见外了,我也是关心风小姐才会一时口没遮拦说出些让人不喜的话,毕竟风小姐你的情况跟旁人有些不同,女子最重要的清白和容貌你都没了……呀,我不是故意要揭风小姐你的伤疤,只是一时口快说多了,风小姐你是个善良的人,肯定不会因我一时口快说了实话就怪我的,对不对?”说到最后,她故意做出一副懊悔不已的样子,低头用手帕擦了擦眼角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实际上嘴角却是在偷笑。
与郑珊珊所料一般,她的话刚落音,那些个自视甚高的千金小姐一个个都对风轻晨投去鄙夷不屑的眼神,那两个跟她站得较近的人不约而同的挪开了脚步,似乎与她站得近了都是一种侮辱般!
“风小姐真不愧是奇女子,发生了这档子事还能恍若无事般外出赴宴,若是发生在我身上肯定羞愧难当,即便是厚着脸皮活在这世上,也断然不敢出外见人,哪能如风小姐般视名节于无物……”
“这就叫标新立异,不这般怎会吸引到别人的眼光呢?皇上御封的郡主,拥有婚姻自主权,这些可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而风小姐都得到了,这就是要脸跟不要脸之间的区别!”
“人都贪新鲜,那股子新鲜劲过了也就没事了,就像那楼子里的姑娘似的,清馆花魁什么的大家都稀罕,最终不是弃之如敝屣,就是香消玉殒,都没什么好下场。”
……
看着那些个千金小姐左一句不要脸,右一句楼子里的姑娘,对风轻晨不停的明朝暗讽,郑珊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自己刻意挑起的这番景象很是满意。这些女子或多或少对洛凡世子都抱有几分憧憬,她们的心上人向风轻晨那个清白容貌尽失的女子求亲已经很让她们伤心,她竟然还拒绝了他的求亲,更是让她们羡慕嫉妒恨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敌意。
风轻晨,想跟本小姐斗,你还不够资格!
她挑衅的看了眼眉头微皱的风轻晨,和在她身旁被气得满脸怒火的秦心雅,那裸的挑衅眼神在跟她们说:“我就是故意的,你们又能拿我怎样?”
“郑珊珊,你卑鄙——”秦心雅怒不可遏的指着郑珊珊怒喝道。
“卑鄙?秦心雅,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怎么听得懂?不知我做了什么事惹得秦小姐你不高兴,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诬陷我?若是你不将话说清楚,我不介意登门拜访秦相,我想凭秦相的刚正不阿定会给我个满意的说法,你说对吧?秦小姐。”
“郑珊珊,你别装傻,谁诬陷你……”
秦心雅被郑珊珊的话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她先是故意挑起轻晨跟那些小姐之间的矛盾,现在又威胁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正准备跟她理论争吵一番时,一道清脆娇柔的声音制止了她。
“心雅表姐,今日杜小姐是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是一时冲动搅了杜小姐精心准备的诗会就不好了,杜小姐你说对吧?”风轻晨风轻云淡的两句话就把这件事丢给在一旁看热闹的杜月蓝,眼底带着几分寒意。
闻言,杜月蓝眉头微蹙,她本想坐山观虎斗,任由她们来个两败俱伤,最后她只需站出来说几句话把事情揭过去便就此作罢,谁知风轻晨却突然把她推出来,还明言她是这里的主人,这场诗会的主办者,如此一来,她就是想避也无从避开。
秦心雅也不是个傻的,被风轻晨这么一提醒,立马将目光望向杜月蓝,“杜小姐,实在抱歉,因我的一时冲动险些将杜小姐精心举办的诗会搞砸了,心雅在此向杜小姐陪个不是,还请杜小姐莫要见怪才是!”
“心雅妹妹这说的什么话,这事若是说来错在我,与心雅妹妹毫无关系,若非我将各位妹妹请来,妹妹们也就不会发生口角起了争论,姐姐在此给各位妹妹陪个不是,还请妹妹们看在姐姐的薄面上,都别置气,让姐姐期盼已久的诗会继续下去,成吗?”杜月蓝不愧是个八面玲珑的女子,她既不愿意得罪镇远侯的千金郑珊珊,也不想让秦心雅难堪,她聪明的用几句话就把刚才的剑拔弩张恶语相向说成姐妹们之间的小口角,小争论,而后又用自己的身份稍加震慑,轻而易举的把这件事也压了下去。
方才的剑拔弩张在杜月蓝的调节下轻而易举的化解掉,但众人对风轻晨的态度丝毫没有改变,依旧是鄙夷、不屑、嫌恶……
“这胭脂湖畔的景致的确是极美,若是到夏天这胭脂湖畔开满荷花,湖边垂柳随风摇摆,翠绿的湖面与蔚蓝的天空相互衔接,那其中的美景更是美不胜收,届时,一叶扁舟,一壶热茶,在这湖面上弹奏一曲……”好似沉浸在那夏日的胭脂湖畔美景中,杜月蓝脸上带着几许自傲的浅笑,无论旁人对她如何恭维献媚,她都是一副优雅大度的模样,浑身充满了世家女子的雍容气度。
“瞧我,这一想到夏天胭脂湖畔的美景,就有些沉醉其中,还请各位莫要见怪才是!”杜月蓝嫣然一笑,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没丝毫歉意,脸上写满骄傲自豪。
“这胭脂湖畔的确美不胜收,我看我们今日不妨就以此处的美景为题,各自做上一首诗,做不出来的则是要甘心受罚,这惩罚嘛,不如就学那癞蛤蟆叫上三声,不知各位认为可好?”叶瑶满脸笑容的提出这个建议,含笑的眼眸似有似无间在风轻晨身上多做停留,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叶瑶是叶尚书的嫡亲孙女,也是被风啸赶出将军府的叶姨娘的亲侄女,风轻语的亲表姐,她对姑姑和表妹的遭遇并没什么感觉,至于她为什么会找上风轻晨,这个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个惩罚有趣,我觉着可行。”郑珊珊第一个出声附和,脸上带着几分嘲讽。
众所周知,风轻晨就是一个被宠坏的草包,对琴棋诗书虽有涉猎却无一精通,而在座的人都才学横溢,她就等着看她风轻晨学癞蛤蟆叫。
“我也觉着行。”
“我也同意。”
……
秦心雅何尝不知道她们心中打的如意算盘,可是如今几乎人人都同意了,唯有她跟轻晨及身为主办人的杜月蓝尚未表态,不过这重要吗?
跟她想的一样,杜月蓝表示听从大家的意见,这也就意味着她同意了,秦心雅心中百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她咬着下唇,心中升起一股悔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轻晨拉来,让她平白受她们的羞辱。
“既然要玩,就玩大些,不如大家都下些赌注吧!也让这场游戏更加有趣,否则岂不乏味无趣。”风轻晨投给秦心雅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优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容的淡笑道。
“下赌注?听起来很有趣,不知风小姐想怎么玩?”郑珊珊冷笑一声,应下她的话,露出不管怎么玩她都奉陪到底的意思。
“玩法很简单,这些纸上分别写上各位小姐的名字,各位小姐各自拿出要当做赌注的东西,把手上的赌注放在那张写有你认为最有可能获胜的纸上,最后获胜者不禁可以获得惩罚最后一位,还可以获得那些所有的赌注。”风轻晨几句话将玩法说了一遍,的确很简单,她一说那些小姐就瞬间明白了。
她们都认定风轻晨不过是个徒有虚表的草包,之所以说这番话不过是想把她们吓退,好躲过这一劫而已,她们自是纷纷点头表示清楚了,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不知由谁来担任这评判的身份?这个游戏若是失了公平,可就没意思了。”一个问题,把众人都难倒了。
到底该由谁来担任这个评判呢?众人都在矛盾犹豫中。
这当评判的人不仅要在诗词歌赋上有一定的造诣,还得是有身份地位的,才能让这群眼高于顶的千金小姐折服,还得确认不会偏帮哪一边,这一时间她们上哪里去找这么个人出来?
“不如,就让我的人来当这个评判,可好?”风轻晨正准备说出自己的办法时,两道身影翩然而至,如玉击般好听的声音在众人耳旁响起。
“洛凡世子才华横溢,乃世人皆知的翩翩公子,世子愿意当这个评判,我等自是由衷赞成,只是……”杜月蓝见到洛凡时,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随即笑着说道。
洛凡抿唇一笑,霎间,那耀眼的风华令周遭的景致黯然失色,众女眼中满是娇羞迷恋的望着他,其中深情不言而喻。
“在下先向诸位小姐介绍一下这位青年才俊的翩翩公子,他叫程昊然,诸位小姐应该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依我之见,由他来当这评判之人最为合适,不知杜小姐认为呢?”洛凡指着身旁那个身着莲青色华服的男子,他与洛凡的儒雅俊美不同的是,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浪荡不羁的感觉,他的俊美中带着几分邪气与狂肆,他就像火,耀眼而危险,却依旧有许多女子愿意化身为蛾扑向他。
程昊然——
他就是那个帝都第一浪荡公子程昊然?
他生得真是俊俏呢,难怪能被世人冠以第一浪荡公子的名号,他微撇的嘴角带着几分邪气,却也同时散发着一股迷死人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飞蛾扑火般扑进他的怀抱。
“今日能同时见到如此多美人儿,真是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喜事,洛凡,看在这些美人儿的份上,我也就不怪你将我拐来了,我也想看看草包美人跟德才兼备的美人有何区别?诸位美人儿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对常年在女人堆里出没的程昊然而言,说服这些深养闺中的千金小姐根本就毫无难度可言,三两句话就脸颊通红,眸中春光暗涌,欲拒还迎的低着头不敢看他,却又在一旁偷偷的用眼角偷瞄他……
这重复了无数遍的场景根本勾不起程昊然任何兴趣,女人如花,他是个惜花之人,即便是没兴趣,也不会让美人儿失望,更何况……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竟然有人无视他的魅力,脸不红气不喘的直视他,认出她身份后,他的兴趣更浓了几分。
竟然是她!那个将帝都闹得沸沸扬扬的女子,似乎最近发生的大事细查之下都有她的影子,就连清心寡欲的洛凡都对她另眼相待,他也想看看她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既然如此,就有劳程公子了。”
有了程昊然做评判,洛凡旁观,这些个千金小姐更有动力了,一个个都极力的想好好表现自己,最好能得到洛凡世子的青睐,一跃成为受人敬仰的世子妃,未来的端王妃。
接下来她们都纷纷从自己身上取出一些之前的物件,或是贴身玉佩,或是头上戴的朱钗,亦或是手镯等之类的首饰,毕竟出门赴宴,没那个千金小姐身上会装许多银子,为了不让人看轻,她们都卯起来把自己身上最值钱的物件压到公认的才女杜月蓝身上,全然忘记了百花宴上风轻晨这个她们眼中的草包也曾一鸣惊人过!
“诗会现在开始,不知哪位美人儿先来?”程昊然坐在凳子上,伸手拈了一颗切好的水果放在嘴中,那双妖冶的桃花眼射出勾人的魅惑光芒,让那些个小姐脸红心跳娇羞得不好意思看他。
看着在女人中所向披靡的程昊然,风轻晨无语的抬头望天,恨不得马上打雷,把他劈晕过去,这男人的魅力似乎比前世更大,更妖冶,也更厚颜无耻了些!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先来抛砖引玉。”郑珊珊俏脸一扬,自告奋勇的站出来就着眼前所见的精致做了一首诗。
有了第一个人的开始,接下来的事就顺其自然了,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十个人里风轻晨竟是最后一个,当所有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轻蔑的看着她时,她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好似一切都尽在她掌握中那般自然从容。
“风小姐,现在该你了,你若是觉着有什么问题大可直接说出来,实在不行直接认输也行,我想大家都不会怪你的,毕竟…你情况不一样嘛!咯咯……”
“收起你那老母鸡似的叫声,就你们也配让我的小晨儿认输?哼,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不知死活!”突然一道紫光翩然而至,长臂一揽很自然的把风轻晨拥入怀中,好似他们天生就该如此契合般,他那绝色出尘的脸上却布上了一层寒冰,冷得刺骨,却又在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时,瞬间变得深情款款温柔无双。
看着他那张令风轻晨难受了许久的绝世面容再度出现在她眼前,她才知道自己竟然有些想念他那霸道的语气,温暖的怀抱,以及他那特有的温柔!
“小晨儿,你真是不听话,我不过是有事离开两日,你就让人骑在头上欺负得可怜兮兮的,你这是要心疼死我吗?”他眉头一皱,单手捂着左胸动作夸张的说道。
被他搂住的瞬间,风轻晨浑身猛然一僵,胸口被涨得满满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似的,但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你…你不是走了吗?”风轻晨声音里带着颤抖,心中隐隐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轻松,胸口那团郁结的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回来了,是不是代表他不生她的气?不怪她赶他走了?
仿似看透了她似的,他眼底划过一道喜色,随即低头惩罚似的在她如玉般的耳垂上轻咬了一下,低声说道,“我还在生气,还没决定要不要原谅你。”看见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失落,他心底升出几分得意。
她竟然敢说他们不合适,还开口把他赶走!害他整整两天没见着她,天知道这两天他有多想她,他本来想多惩罚她几天,可是只要一想到她那天露出来的伤痛神色,他的心就一阵抽痛,没办法再生她的气,两天已经是极限了!
“那你回来做什么?”赌气般的说出这句话后,风轻晨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失踪两天才回来,要是他又生气离开了怎么办?
第一次,她为了一个不是她亲人的人心生惧意!
第一次,她为了亲人以外的男子慌了神,乱了阵脚!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就是你赶我我也不走,我赖上你了,小晨儿,你记得管我吃,管我睡,还得管我……”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懊悔,他唇角微微上扬心情明显好了起来,他的小晨儿开始在乎他了呢!他心底升起一种甜甜的感觉,整颗心都麻了。
“男女授受不亲,你若是真为轻晨好,就不要再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有损轻晨名节之事。”看见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紫衣男子跟轻晨之间的互动,洛凡胸口一痛,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蹭的一下站起来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紧紧盯着他说道。
隽慵懒的抬了抬眼皮,淡淡的瞥了那只叫做洛凡的野草一眼,“你是让我私底下再对小晨儿动手动脚上下其手对吧?抱歉,我对那些偷偷摸摸的行径没兴趣。”
风轻晨嘴角微微抽搐,偷偷摸摸是这样用的吗?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不讨厌他的触碰,只有她自己知道重生后的她跟前世的区别,那就是对人的防备,今生的她对人都保有一种淡淡的距离,除非很在意,否则决不允许碰到她。
而他——这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年龄不明,甚至就连名字都不全的男子却做到了,她丝毫不反感他的触碰,甚至说已经习惯了他那霸道下独有的温柔。
“不管大庭广众还是私底下,你都不能碰轻晨。”
“凭什么?”
“凭我不准,我不允许你欺负她!”
“你凭什么不准?凭什么不允许?你这个手下败将……”
……
看着眼前这一来一回大动肝火的两人,风轻晨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他们还打算吵多久?
突然,风轻晨看见波光粼粼的胭脂湖上竟然有有一叶扁舟,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熟人。扭头看了眼吵得越来越烈的那两人,简直就像吵着要玩具的孩子,看他们似乎有要动手的趋势,风轻晨冷哼一声,直接转身朝不远处的胭脂湖走去,更准确的说法是朝胭脂湖上那叶扁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