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日就要选入室弟子了,顾昭颜看起来比其他人还要悠闲多了,柳如烟看到这个样子,不禁眉头一皱。
“昭颜,你都不紧张的吗?我现在手心都冒汗了。大家都在想方设法想得到师父的医书,你不想吗?”
她嘴里叼着个根草,慢悠悠地采着花,她心中早已有百分百的信心能拿到医书,虽然她不想和方暮槿抢救白子安的功劳,但她不愿意看到师父的书被方暮槿糟踏,大不了她把功劳让给方暮槿,她要书就行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们俩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环顾四周有她们在大门附近。
柳如烟跑去开了门,原来是逐流,白子安的待卫。他喘着气,手中还牵着一匹白马,看上去应是马不停蹄地赶来这里的。
“顾姑娘在吗?我找她有紧事。”
顾昭颜听到有人在喊她,连忙跑了过来。
“顾姑娘,速速跟我走一趟,南王病倒了。”逐流着急万分地说。
情况紫急客不得她多考虑,便跟他上了马,走了。
柳如烟倚在门口,忧心仲仲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闻讯匆匆赶来的方暮槿看见只有她在那里,问道:“顾昭颜呢?”
“和南王的待卫走了。”她低声道。
方暮槿生气地一甩衣袖,直跺脚,自己还是晚来了一步,也不知道逐流来找她干嘛,不会是子安病了吧?
想到这,她的心猛地被刺了一下,小跑去找阿喜让她和自己去趟南王府。
几个时辰后,两人一齐到达王爷府,下人推开大门,顾昭颜也无心打量这王爷府,跟在逐流后面,东拐西绕一番后,逐流在一间房子前停住了,他轻轻地推门走了进去,她跟在后面。
他拿了把椅子让她坐在床边,她一边把脉,一边观察着白子安的情况。
他的脸色比她记忆中的还要苍白,嘴唇已经干裂了,正微弱地呼吸着。
即使是这般病容,但他还是很挺英俊的,长长的睫毛在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殿下怎么样了?”逐流见她把好了脉,急切地问。
她叹了一口气,拿了只毛笔,沾上墨水在纸上“刷刷刷”地写出一堆中药,递给他。
“按照上面的抓好药再煮一下,尽快!”
逐流拿过药单,一溜烟地跑出了寝室。
顾昭颜重新坐下,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紧盯着他的脸。到底他是中了什么毒呢?居然连她都不清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她猛然抬头一看,方暮槿和阿喜就站在门口。
“你干嘛一直盯着子安看?”“她走上前一把把顾昭颜推开。
想不到她力气还挺大的,顾昭颜摸着自己被推开的手臂想着。看着主仆二人怒眼圆睁的样子,她不禁失了笑。
“哼,我早就知道你对子安有意思,才来跟我抢医书的,对不对?”
方暮槿把下巴微微仰起,摆出一副什么都看明白了的样子。
“你傻啦,没看见你的子安哥哥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我在作为一名大夫帮他看病。”
“我不管,你肯定是对子安有意恩。”子安长得这么好看,哪个女人不对他图谋不轨?
顾昭颜无奈地弯着嘴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他,推着两人的后背,“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别打扰他休息。”
三人出了房间,顾昭颜轻声问她,“放心,白子安永远是你的。不过我想问一句,如果你得到了医书,你会怎么做?”
她满意地将眉头一挑,“当然是先治好子安的病,然后再把书给皇上。谁叫师父不给子安治病的。”
顾昭颜重重叹了一口气,若是让她拿到了书,那这些处方不就成皇室的专属了吗?
她摇摇头,“师父不给皇室治病是有原因的,那可是师父的医书,他不过是想找个人把他的医术传下去,你这点小心思师父怎会不知?”
“师父可是答应好的,谁得第一谁就可以得到。”
顾昭颜笑了笑,”反正有我在,你不会是第一的。”
这次反倒方暮槿笑了,“谁得第一还不知道呢。”
顾昭颜觉得她的笑里藏着什么东西,一下子又说不出来,顿时心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刚煮好药的逐流大老远就见有三个人影立在王爷房门前,便端着药跑过了去。原来是方暮槿,他的表情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方小姐,你是来找王爷的吗?”
方暮槿的脸立马变得些楚楚可怜,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变脸之快让顾昭颜差点想为她鼓掌。
“逐流你把药给我吧,我去喂给子安。”
他自然毫不犹豫地给了她,她让他们侍在屋外,自己则进入室内关好了门。
顾昭颜也想进去,阿喜的手一把拦在门前,目光凶恶地看着她,她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方暮槿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他的病容,才过了几天就变成了这样子,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她舀起一勺药,启唇轻轻吹着,喂给他,用手绢擦着他从嘴角流下的药。
子安,老天爷保佑你,你一定要快快醒来呀。
不知过了多久,白子安缓缓睁开眼,她本来还想打个哈欠,脑子立刻清醒了,欣喜地凑上去:“子安哥哥,你醒啦。”
白子安意识还是有些迷糊,又听到了她的声音,便哑着噪子喊着逐流的名字。
逐流听到屋内的动静,激动地推门而入跑到他的床边。
“王爷,你终于醒了!”逐流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我这次是睡了多久?”
“您睡了三天,多亏了顾姑娘的帮忙才能醒过来。之前太医开的药都不管用,只有她的药管用。“逐流激动地手舞足蹈。
白子安抬眼看到顾昭颜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多谢顾姑娘又救了我一命,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回报你了。”
她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嘿,你好好养病就算是报答我。不然某个人又要找我的麻烦了。”
白子安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十分清楚她指的是谁。
方暮槿倒没有注意她是在指自己,只是一心放在白子安身上,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