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三章掉脑袋的事我不干
猛子一听孙发德这么说,不由得脸色一寒,把眼睛一瞪:“怎么,这就想撵我走?”
“不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孙发德赶紧摇手道。
“是什么意思小爷没功夫管,也不想管,小爷我也不跟你打哑迷了。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小爷就是义勇军,名字吗,你应该猜到了,小爷叫刘猛,外号吗,大家习惯叫小爷猛子。用不着瞪这么大的眼睛吧?小爷知道你在心里想什么呢。对,我就是猛子杀手。知道我是谁了,前面说的话,还不算吹牛了吧?”猛子冷笑着盯着这家伙说道。
“爷,你你不不算,不算吹吹牛,是是真牛……”孙发德此时已经吓的脸无血色,拼命的点头道。
虽然到本溪湖关东军司令部当翻译的时间不长,可对义勇军和猛子的名头,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关东军进入到本溪湖以来,吃过的几次大亏,都是出自义勇军的手里,尤其是这个猛子杀手,死在他手里的日本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本溪湖这几个县城里遭暗杀的日本人和皇协军的头头,据说都是他干的。就算在关东军的本溪湖总部,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他也杀过人。在司令部里,日本人说起他,也是一脸的无奈。最关键的是,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自己平时也没做什么阴损的事呀,不至于这么倒霉的事让自己碰上吧?这可如何是好呢?他不会杀了自己和家人吧?
“什么意思?怎么不说话?哈哈,小爷知道了,你是不是寻思自己要倒霉了?你想错了,别看小爷的外号叫什么杀手,但我跟你说,小爷绝对是菩萨心肠,没那么手黑,比如今天,对你来说,就是一件好事。嗯,应该是一件大好事。你放心,只要你听小爷我的话,你和你的家人都会好好的活着下去的。我很善良的。”猛子看透了他的心思,十分认真的看着孙发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但是,如果你要是不听小爷我的,那可就不好说了。我这可不是威胁你呀,小爷说的都是实话。心情好的时候,小爷是善良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吧,嗯,还真象小鬼子说的那样,还真是个不管不顾的杀手。
别tmd一付苦瓜脸好不好?小爷告诉你,咱两认识,也算是缘分,你给日本人当翻译,我呢专杀日本人,你看看,咱俩的目标是一致的吗。看着同一个目标的情分上,你帮帮我怎么样?
当然了,小爷我这个人还是很讲究的,不让你白帮。只要你帮小爷我的忙,小爷就答应你不杀你们家的人,一个也不杀,说话算话。怎么样?你是知道的,小爷我这个人生平最恨的就是那些出卖祖宗的汉奸,对这些汉奸,我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他们全家。对你这样宽大,一是你还算一个有良心的国人,没做什么太大的坏事,二吗,我们这次见面,小爷我不想让日本人知道。
对了,差一点忘了提醒你了。对日本人,你也应该非常了解的,要是日本人知道咱两见过面,不用小爷我说,你也知道后果是什么吧?”猛子一边整理在自己的匕首,一边对他说道。
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猛子看着象不经意的样子,其实他用眼角在死死的盯着这个孙发德。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揣摩着他内心的变化。
说实在话,听完猛子说的这些话后,孙发德着实很害怕,猛子看出来,他脸色发白,嘴唇抖动个不停,只是神色间,还是有些犹豫。
当然,这也不怪他犹豫。现在的满洲,日本人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孙发德并不是一个毫无见识的人,他在日本呆了这么些年,对日本社会、文化和军事,都有相当程度的研究和了解。
日本人之所以被称为小鬼子,这名号绝对不是白得的,真的是鬼得很。为了占领满洲,可以说,日本国内上上下下,从十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只是当时他并不知道,日本人是先占领朝鲜,还是先占领满洲。
在日本国内,做为国家象征的天皇,神圣不可侵犯。民众,包括管理国家的武人,要绝对效忠天皇,效忠国家,只要需要,就要为天皇,为国家牺牲自己,甚至全家;国家永远在自己和家族之上,当不能为天皇和国家保全自己的生命的危机出现时,必须切腹自杀,这样的牺牲具有神圣的价值。可以说,日本传统文化和价值体系在明治维新之前已经最终形成,民族精神得以树立;明治维新以及其后发生的一切,与其说是日本接受西方文化的影响,不如说是日本传统文化和价值体系接受西方世界的挑战和主动挑战这个世界。
在日本这么些年,孙发德通过多年的研究,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就是日本这个民族非常可怕。对满洲来说,是不可战胜的。虽然现在义勇军在本溪湖,可以说是一支日本关东军的劲敌,但他知道,想当年东北军比它利害多了,不也是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了吗?更何况义勇军是孤军奋战,没有强大的后援。
这些关东军则不同,对它们来说,整个日本国就是它强大的后盾,它们有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装备,飞机大炮就不算了,强大的海军,航母战斗群,就连不可一世的美国,都不得不买日本人的面子。所以,孙发德还真不敢轻易的答应猛子任何事情。
事是这么回事,可这个猛子杀手,绝对不是个善茬:手段毒辣,毫无人性,杀人如麻。要是惹着了他,那可真的生不如死。他听皇协军的朋友说过,猛子杀手曾经一个人一口气猎杀了三十多名关东军和皇协军,一个活口也不留。这样的主,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翻译了,就是安本司令,都拿他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关东军为了根除这一心腹之患,前几天,他跟着安本司令,亲自去了一趟新京,制定了一个绝密的计划。说它是“绝密”,是因为这个计划,除了安本外,在本溪湖的关东军司令部,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自己虽然跟着去了东京,但只是作为翻译和熟悉本溪湖情况的一个国人,并没有实际接触过计划的实质内容。
能去日本留学,还能坐到安本司令翻译这个位子上,孙发德并不否认,自己有些小聪明。日本人没跟自己说什么,他还是从这些人想要了解的问题上,把这个“计划”分析个**不离十。
在满洲,有一句熟话,叫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所以,自从这个计划制定出来后,他有意的远离这个话题。
皇协军司令苟仁算得上是自己的一个朋友了。这家伙贼得很,他感觉出来自己陪安本司令去新京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回来的接风宴上,他看看左右没人,悄悄的问道:“兄弟,这一次去新京,就没听司令说点什么吗?”
一听苟仁这么问,孙发德忙把话挡过去说道:“大哥,你还不知道皇军的脾气吗?他们根本不拿我们当人,就算有什么事,也不会跟我一个当翻译的说的。来,咱不说这些,喝酒。”
“你就别瞒我了,兄弟几斤几两,哥哥我能不知道吗?你就没感觉出来有点不对劲吗?老哥我可是经过大场面的人,这一次,皇军一定有大行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咱本溪湖下手?”苟仁喝酒后,说话的胆子也大了不少,他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孙发德虽然也没少喝,脑袋也有些迷迷糊糊,但最后那要弦,始终没有放松:
“苟大哥,我知道你是一员猛将,皇军有什么行动,离不开你的。你也就别瞎猜了,让咱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咱的。不过,正象大哥说的那样,我也觉得这一次有点不一样。”
“哈哈,这就对了吗,那你给哥哥说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苟仁刨根问底般的追问道。
“以大哥你的眼力,早就看出来了吧,还用得着问我?既然大哥问,那我也不掖着藏了了,有什么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神神秘秘的。每回去新京的时候,在司令部里,一般的地方,没人拦着我,想看哪就看哪,这一次不行。除了皇军找我,平时连屋都不让我出。皇军有事找我,也是有人陪着,不让我一个人在屋子外面随便的走。”对无关紧要的问题,为了不得罪这位皇协军的总把头,孙发德还是透露一些。
他这么一说,更勾起了苟仁的兴趣:“那你就没看出来点眉目?兄弟,你是什么人老哥我能不知道吗?你可鬼着呢,你是怕老哥我嘴不严实咋地?老哥我不是吹,想到年把火碳放在腿上烫得吱吱的响,我连眉毛都不眨一下,没这点挺头,能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上吗?”苟仁有些不满的看着孙发德说道。
“大哥,不是嘴严不严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呀。咱哥俩谁跟谁呀,我要是知道什么,就算不跟老爷子说,也要跟你叨咕叨咕呀。只是这一次,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瞎说,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孙发德虽然有些喝多了,可他并没有糊涂,知道哪轻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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