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神才总是认为自己不会死。
可对于寒慕白他们来说，死的是钟离。
钟离抿了抿嘴，‘本座到时候重生便是。’
‘大神，夺舍会有天罚，献舍……不一定每次都刚巧有人献舍，何况需要大神的魂魄和身体完美契合，再者……大神离开钟离身体后，不一定还会停留在这个大陆。’
说不定那位觉得好玩，又送您老去其他位面呢。
这话天道不敢透露。
“小姐不能死，”小家伙还在低声嘟囔，“小姐若是死了，我也随她去。”
“没有小姐，活着没意思。”
钟离怔怔的望着帐顶，陌生的情绪扑面而来，让她不知所措。
“小白……”
下一秒，小家伙突然抬头堵住了她的红唇，喃喃自语，“别说话，很吵。”
唇瓣尚未分离，小家伙已经阖眸沉沉睡去，眉宇间满是倦怠。
‘哈哈哈哈大神竟然被臭小孩嫌弃了。’
恐怕大神这还是第一次被嫌弃太吵吧。
‘啊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钟离眼眸深了几分，微微撇开脸，啧，小家伙又占本座便宜。
望着小家伙红彤彤的脸颊，钟离张嘴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一排不易发觉的牙印。
唔，小家伙果真可爱，身上都是香香的。
鸡鸣响起，天色亮了。
钟离一夜未睡，眼里有些疲倦，渐渐地阖眸睡去。
……
“小姐去哪？”
孟河眼睛一亮，“会不会是去找慕白了？”
“有可能，”忘川点了点头，“这几日慕白不在，小姐总是走神，说不定是按耐不住相思之苦，所以去找慕白了呢。”
“小姐可算开窍了，慕白倒也算是苦尽甘来。”
“哪里有苦啊，小姐除了对他没有爱之外，平日里都很纵容他的。”
轩辕铭从外面跑来，“谁谁谁？谁纵容谁啊？”
“铭王殿下怎么来了？”孟河笑了笑。
轩辕铭撇了撇嘴，“宫里不好玩，我来找七七和寒少侠。”
“那真是不巧，小姐和慕白都出去了。”孟河歉意一笑。
轩辕铭皱了皱眉，有些失落，“怎么一个个的都往外跑啊。”
“那他们何时归来？”
孟河摇了摇头，“归期未定。”
“好吧，”轩辕铭耷拉着脑袋，“我父皇还想见一见寒少侠呢。”
孟河有些费解，“皇上见慕白？为何？”
一国之君屈尊降贵想见一个侍卫，怎么听都不太对劲。
“不知道，许是父皇想看看我交的朋友吧。”
孟河依旧有些怀疑，“那日小姐不是与你进宫了？见了皇上吗？”
轩辕铭大大咧咧的坐下，倒了杯水，“见了啊，还见了我母妃，不过七七好像不太喜欢我母妃。”
他觉得要不是他在，兴许早就打起来了。
孟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她突然想起近日总是消失的暗卫，若是没有小姐的吩咐，他们不可能离开小姐身边。
而小姐对于查毒素来源并没有那么积极，甚至有些不在乎。
那么小姐为何来轩辕呢，有什么目的吗？
忘川不经意道：“你为什么唤慕白叫少侠啊，他才比你大一岁。”
“因为他武功强。”轩辕铭握了握拳头。
孟河脑海里闪过一丝光，“铭王殿下的母妃唤张婉贞？”
“对啊。”轩辕铭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孟河捏了捏手，“听说十几年前，你父皇的宠妃张婉莹被北冥人迫害……”
‘咔嚓’
话音还未落下，轩辕铭直接捏碎了一只酒杯，猛然抬头看着她，“张婉莹真的是我父皇的宠妃？”
那日他去查了之后，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查不到，似乎有人在暗中阻止。
孟河吓了一跳，愣愣点头，“铭王不知道吗？在你母妃尚未进宫前，张婉莹是你父皇最疼爱的后妃。
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张婉莹离开了轩辕，去了北冥，据说已经被北冥人害死了。”
轩辕铭脸色难看，所以七七说的都是真的。
“你还知道什么？”
孟河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当年张婉贞给木文清的那瓶药还是不告诉轩辕铭了吧。
毕竟算起来，张婉贞并不知情，只不过是赠送了一瓶药而已。
轩辕铭脸色微沉，有些心不在焉的往外跑去。
忘川拍了拍孟河的肩膀，“你发现什么了？”
不然不会故意提起这件事。
孟河压低声音道：“我怀疑慕白的身世。”
忘川瞪大眼睛，看了看门外，悄声道：“与他有关？”
孟河点了点头，“张婉贞是在张婉莹消失不见将近一年后，才入后宫，而那时候如果张婉莹已有身孕，那么便与张婉贞的孩子相差一岁左右。
而且你不觉得慕白和轩辕铭的眉眼很相似吗？”
忘川微微点头，“说起来小姐也有些奇怪，轩辕铭曾经几次提起过轩辕振和张婉贞，小姐似乎都不太高兴。”
“小姐应该在暗中查这件事，”孟河叹了口气，“张婉莹当年去了北冥，这般看来，慕白是轩辕皇室的几率可能有八成。
张婉莹和张婉贞是姐妹，这关系还真有点乱。
就是不知慕白能否接受，轩辕铭知道后又该怎么办？”
这段时间接触，他们都知道轩辕铭是个单纯傻傻的小少年。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不希望轩辕铭受伤害。
“看来小姐还在查一些事情，还没有告诉慕白，等小姐回来再说，我们暂且先瞒着。”
“或许是我们猜错了呢。”
身世揭开，同时伤害的是两个少年，他们谁都不希望。
忘川两人相视一眼，有些忧愁，叹了口气。
……
“唔”寒慕白感觉浑身气爽，缓缓睁开眼眸，眨了眨眼，“在地府？”
要不然为何没有感觉到一点不适。
哎，不对，有点冷。
寒慕白垂眸看去，眼睛顿时睁大，满是不可思议和惊喜，“小姐！”
钟离困乏的睁开一只眼，伸手揽下小家伙，侧身压住，“别吵。”
明明是最凶的语气，可嗓音沙哑慵懒，听着好似猫叫一般，挠得人心痒痒。
寒慕白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家小姐，嘴角弯起，眉梢眼角皆是喜悦，心里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