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一出,余下的礼物,大伙儿也没心思继续围观了。
邢兵、何然几个有家室的,和严景寰说了声,趁着月se皎洁,先行返家了。
归一叫走了异能组几个队友,宿他父母家去了。
风扬拉着星光、夜行、腾鹰几个老队友,回风家打牌去了。
最终只留了烈阳、雷霆、顾晓几个小年轻留宿凤七家。
严景寰替他们分了被铺后,让他们早点洗漱休息,又回到了楼下客厅。
还有这么多?扫了眼那堆还没拆包装的礼物,连他都觉得那些人太客气了。
是啊。凤七刚拆出江澈送她的粉se桃心的水晶发夹,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有些哭笑不得。她似乎从来不用如此富有小女生气息的头饰吧?江澈又不是不知道。摆明了是故意的。
再是范姜洐送她的细细长长的礼物,拆到大半,她就猜到是什么了。
哟!这只笛子不错嘛!严景寰也看到了,从妹妹手上接过了这支质地上乘的紫竹笛。
谁送的?
范姜洐。凤七答完,继续奋战其他的礼物。
严景寰试着吹了几声,失笑地摇摇头:看来,我没这个天赋啊!对了,你会吹笛子?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妹妹还爱好声乐?
凤七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偏着头想了想,回道:唔,也不算精通,略知一二吧。
真的?严景寰一听妹妹竟然还懂音律,马上移开了她正在拆包装的礼盒,把笛子往她手里一塞,来!随便吹一曲给大哥听听!诶,这些先放着嘛,有的是时间让你整理!
随便吹一曲?吹什么呢?
凤七蓦地想起曾经应允范姜洄的事,那会儿,她似乎说过:若是他坚持等她到成年,她将吹一曲《凤求凰》给他听。
没事,随便吹啦,大哥又不是很懂,错了也不打紧!严景寰见妹妹低着似是在沉思,还道她是在回想曲目,忙笑着催道。
刚巧,范姜洄的电话进来了。
他刚到家,回到卧室后,冲了澡,边擦着头发,边给她打电话。
得知范姜洐送她了一支紫竹笛,不禁黑了脸。那可是要用嘴巴吹奏的。那家伙究竟安的什么心?居然送她这么亲密的礼物。
正好,大哥想听,你要有空,我把扩音器打开。
有空!当然有空!范姜洄立马应道。
于是,凤七开启了手机的扩音功能,支在茶几上,演奏起来。
《凤求凰》是凤族自创的曲目,与她曾在这个世上听过的古琴曲全然不同。除她之外,应该无人知晓这首曲目的寓意。
前世的凤族子嗣,但有心仪的对象,都会弹奏此曲,借此表达心意。
她前世学会了却从没弹奏过,还以为此生都不会有机会。
想不到,十六岁的生辰,离开凤族十六年,她竟有机会吹起这首故乡曲。
音se柔和、圆润的紫竹笛,在静谧的月se下,吹奏起旋律轻扬、悠柔的《凤求凰》,不止吸引了身畔的严景寰、手机那头的范姜洄的全副心神,也勾得楼上客房里的烈阳等人,隔壁的风家老少,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翘首侧耳倾听。
凤七也全然徜徉在了曲目里,似乎根本不必她费神回忆,悠扬的曲调自然而然地就逸出了chun畔。
脑海里闪过前世的一幕幕场景,有突破升级壁障的喜悦、有孤身离家历练的苦寂,有阖家团圆时的喜庆,也有战场送别时的悲情......
眼角有温热的东西浮涌,她立在窗前,背着灯光,没让身后的严景寰瞧出端倪。
不知何时,曲调终了,室内户外仍旧静谧一片。
包括手机那头的范姜洄,强忍着想飞车来到她身旁、紧拥她hung,就听到了轻扬的笛音,忙来到外头,正好看到儿子和他同事正趴在窗台前往隔壁瞅,也跟着侧耳聆听起来。
一曲完毕,才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谁吹的呀?这么神!
会不会是小七的大哥?风扬摩挲着下巴率先猜道。
明天去问问,吹这么好!不去发张专辑就太可惜了!夜行晃着脑袋叹道。
我倒觉得很可能是小七丫头!这时,风老爷子也走出房间,慢悠悠地猜道。
爸怎么也还没睡?不会是被这几个小子打牌的声音吵醒了吧?何天玲忙上前,替他披了件外袍上去。
妈!风扬忙喊冤道:我们几个很小声好吧?而且还在房里,要不是听到笛音,哪里会出来!
对!不**们的事。风老爷子笑呵呵地帮衬道:是我睡眠浅。其实,他是想到了小七会内功。吹出的笛音,若是不带一丝内力,肯定无法这么清晰地传至他们耳里。
这事儿,还真被风老爷子给猜着了。
凤七吹的时候,起初还控制着力道,可随着她陷入前世的旧忆、思潮澎湃,渐渐忽略了丹田处的那两枚气丹,在笛音的缭绕下,即使没有她刻意催动,竟也徐徐转悠了起来。
连带着奏出的音se越发浑厚有力,一传数里,还如此清晰。
听风老爷子猜是凤七,其余人都不怎么相信地否决。
不可能吧?
我也觉得不可能!小七来国安也快四年了,都没见她亮过一手啊?
会不会是录音机里放的呀?她不还在拆礼物吗?边拆边听?腾鹰掏掏耳朵,猜道。
当然,这个猜测被众人全数驳回。
算了,明天一问不就知道了嘛!
对对对,明天起来我就去问问。爸,时间不早了,我扶您回房歇去!
你们几个!也早点睡吧!特别是你小子!明天还要负责开车,要是出啥状况,看我不削死你!何天玲一扫想遁回房间继续打牌的儿子,没好气地念道。
是!马上就睡!风扬回了她一记军礼,笑嘻嘻地合上门。
一转身,四人再度聚首牌桌,难得有机会聚一块儿,怎能不尽兴呢?!
......
范姜洄和凤七结束通话后,打开笔电,查收了洛水从玛卡岛发来的邮件,回复了一些需要他亲自批示的文件后,靠在椅背上发起愣。
叩叩叩!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他还道是母亲,惯例来催他早点睡。
不成想,竟是范姜洐。
能谈谈吗?范姜洐双手环xiong,倚在门前,说起来,我们似乎很久没面对面聊天了。
范姜洄剑眉一挑,努了努嘴,进来吧!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办公?范姜洐一眼扫到书桌上开启的笔电,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问:提前回来,工作量反而增加不少吧?
和你无关吧?范姜洄觑了他一眼,随手合上笔电,背靠着书桌反问。心里还在为范姜洐送的紫竹笛而气闷。
范姜洐也不客气,在书桌旁的单人沙发坐下后,从茶几上拿了本最新期的《商贸周刊》,翻阅了几页,说:母亲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范姜洄闻言,只挑了挑眉。
半晌没听到回应,范姜洐从杂志上抬起头,彼此视线相撞,他不甚自然地移开,垂睑落回手上的书页,以前的事,是我不对......
范姜洄仍旧没吭声。其实是不知道怎么接。
那件事,可说是纠缠了范姜家十数年,最终抽丝剥茧,还原真相,他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或许,是因为其间还夹杂了一条人命。虽然,那人是咎由自取,可无论怎样,她至死都在范姜家的族谱里,是他叔叔的妻子,他堂弟的母亲。
他虽然因母亲的苏醒、康复而松了一口气,却无法高兴起来。
相反,他有时会想,范姜洐和江澈,若是知道了此事,想必会很难过吧?他们的亲生母亲,为了一个得不到的人,竟然以死来报复,甘心丢下未成年的大儿子、襁褓中的小儿子......
阿澈他,也知道了?良久,范姜洄打破静默。
不。我没打算让他知道。范姜洐摇摇头。
江澈自小和外婆外公一起住,xing子单纯,继续保持就好。反正,那个女人,对江澈,从来没尽过责任。
至于自己,曾经为她嫉恨、仇视亲人,如今又替她擦净了屁股,道歉的道歉,补偿的补偿,也该......够了!
听说你年后就要进军部了,恭喜!范姜洄看出了范姜洐浑身散发出的落寞气息,下意识地转移了话题。
不过,一码归一码,恭喜之后,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
我还听说,你送小七一支紫竹笛?
略带酸意的语调,让范姜洐不由弯起了chun角,抬眼回视,没错!笛子传音,通常,都用来送心仪的女子......
好你个范姜洐!她可是你未来嫂子!目无兄长!该揍!范姜洄说着,拔拳就朝他那张碍眼的脸上挥去。
范姜洐岂会由他得逞,身子一避,手臂一格,挡住了堂兄猛烈的拳击,心下暗咒:还来真的呀!
范姜洄见一拳落空,再挥来一拳,同时,身形前移,挡住了yu要闪避的范姜洐。
连续几拳后,范姜洐终于避闪不急,中了一拳,当下,鼻梁青肿,也顾不得往日的风范了,揉了揉发疼的鼻梁,冲着堂兄喊:这可是你逼我的!等下被揍得见不了人可别怨我!
谁见不了人还未可知呢!范姜洄丢开睡袍,luo着上身,活络起手腕。死小子!居然敢宵想未来嫂子!旧怨新仇,早就想揍他了!
来就来!我还怕你不成?范姜洐也脱去了外套,捋起衣袖,甩了甩头。心道:你去了顾氏那么多年,我就不信你还能保持以前的身手!
嘭!
嘭嘭嘭!
啪!
啪啪啪!
顿时,房内响起一阵惊心动魄的响声。
引来了刚要睡下的范姜卫国夫f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