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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朱青叶(1 / 1)

天黑透了我才回到精舍,刚把门关上便觉身后拂过一阵风,把桌上的蜡烛吹灭了,我转过身,从袖口里摸出弯月短刀,几乎就在那个黑影贴近我的瞬间将出鞘的短刀压在了他的脖颈上。

“用我送你的刀杀我,有点荒唐。”一阵绵软的呼吸扑在我的脸上,金露梅的香味瞬时包围了我全身。

我撤回短刀,靠在门板上,看着十三阿哥黑暗中灼灼发亮的双眸,“这世上全是荒唐事。”

他便吻了过来,冰凉柔软的嘴唇紧紧压了上来,霸道地用舌头撬开我的牙齿,似要将我揉碎了似的攻城掠地,安静漆黑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暧昧的喘息。

我一时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本能地将手压在他的胸前,作势要推开他,可没想到这一动作却激得他更加放肆,压在门板上的手在我后腰一搂,将我整个人圈入怀中,转了个身,踉跄着往前跌靠在桌沿边上,我忍不住疼地哼了一声,他这才放开了我,微微喘息道:“没事吧?”

我使劲呼吸了几口,看着他黑暗中的脸:“这可是佛门净地……”其实说完这几个字我就后悔了,真想狠狠地打自己一巴掌,世上那么多话我不说,偏偏说了最没用还最显暧昧的一句话。

他只呆愣了一瞬,便重又将我的唇含入嘴中,我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桌沿硌得我难受,便往侧挪了一挪,他依我,动作太大,二人竟一齐跌倒在桌旁的床上,借着窗外泼进来的月光,我见他两手压在床上,正低头静静地看着我,这样已不止暧昧那么简单了,我一时忘了该怎么办,只觉两颊烧得通红,想来必像暖炉那般红得发亮,不由地捂住双颊,他却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握住我的手腕,呢喃道:“很好看,不用挡。”

我当时像傻了一般,竟说:“黑漆漆的你能看见什么?”

他很温柔地看着我,很温柔地轻声说:“那要点灯吗?”

我……真的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看得见,真的。”他近乎呓语地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月光下的你眉目如画。”

我闭上嘴不说话,生怕自己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他却已轻轻笑了起来,“你谋划对付八哥的时候干净利落,这个时候却犹如惊弓之鸟。”

“你知道了?”我诧异道。

他在我嘴上轻轻啄了一下,“看来今晚是干不成什么了。”

我脸一下子又红了,他却挑眉,嘴角带着笑:“这里是佛门净地,是该心如止水。”

他又在调侃我,我挣脱他的手,将他掀得翻躺在床上,便坐了起来,“即便不是佛门净地……也……”

“如何?”他笑道。

我看着他玩闹的神情,从刚才的惊慌失措中渐渐回过神来,颇有些生气,作势要下床,可不妨被他拽住手腕,竟一把拉了回去,跌在他身上。

他认真地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在月色下微微颤动,清晰可辨,“宝贝儿,我是认真的,没有戏谑没有玩闹。”

“晚了,”我张了张嘴,有些哑声,“十八阿哥的周年忌礼一过,我就要嫁给四贝勒了。”

他看着我,很久没有出声,就在我以为要就这样的时候,他轻声问道:“你答应了?”

我看着他,有些赌气:“你未娶之前,我死也不应,既然你放手了,我还为何不应?”

“那是因为……”他说了一半,咽了一半,像是想把缘由重新说一遍,却又觉得说出来也无力得很,只是轻轻地闭上眼睛,重又睁开,带了些孩子气的霸道:“我不许。”

我冷笑,“你说了不算。”

他却一把将我压在床上,“算不算由我。”

说完便吻了上来,一改温润轻柔,像是要将我整个人融入他身体里一般的咄咄逼人,我抡起拳头捶了捶他的胸口,他却已将手探进了我的衣衫里,轻柔的手冰凉似水,却没道理的将我灼烧得有如炭火。

我失了力气,彻底放弃了捶他,反而因为紧张将手紧紧地搂在他的背上,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线条凸显,滑过我皮肤的手也如同沾了炭火般变得热烈温软。

他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微微发颤,渐渐慢了下来,伴随着我俩都起伏不平的喘息声,他轻声道:“怕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失神:“不……”

他却突然失了力气般,将我一把搂进怀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克制着痛哭失声的崩溃感,轻声道:“你是莘夕,我不怕。”

这样的话几乎让他像要把我勒死一般越发搂紧了些,他在我耳边微微喘息,断断续续地说道:“别再说话了,否则我真的停不下来。”

我便顺势用手搂住了他的后脖颈,将脸埋入他的肩窝里,不再说话。

天亮的时候,外面的鸟叫声响亮稠密,我睁开眼睛最先入目的便是他的脖颈,细长的线条充满着诱惑,一直延伸到他微微扬起的下巴,画出一道很好看的弧线,我眨了眨眼睛,开始清醒,昨晚的点点滴滴瞬时像流水一般灌入我的脑子里,我本能地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自己,唰地一下红透了脸。

他压在我身上的手轻轻动了动,我迅速权衡了一下,决定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他似乎是醒了,轻轻拉过被褥盖住了我,然后便没了动静,我刚有些忍不住想睁开眼睛,却感到他的手温柔地掠过我的脸颊,呢喃道:“七月……”

我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睁开眼,惊地他眨了眨眼睛,我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便掀开被褥准备下床。

“昨晚……”他开口。

我立马回身,伸出一只手指:“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他咯咯笑起来,“昨晚当然什么都没发生,但我要说正事的,却没说成。”

“还不是怪你……”我脱口而出。

“哪能怪我,”他无辜道,“是谁趴在我肩上就睡着了?你知不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我……”

我咬牙打断他,“你还说?”

他哈哈笑起来,“你不是男人,你不知道,昨晚那番,我基本可以载入史册了。”

“你!”

他收了笑容,也坐起身来,替我揽去额前乱了的发丝,“现在我要说正事了。”

我抿了抿唇,没好气地说道:“回京的路上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们的人是你派来的?”

他笑了笑,“对音还挺有本事的,和卓跟那么远都能察觉。”

“为什么跟着我们?二阿哥并未……”

“动手的从来就不是二阿哥或八哥的人,”十三阿哥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在鲁朗贡措湖边遇到的刺客和定州城外被和卓他们挡下来的刺客是一伙人,但查不出来。”

“定州城外?”我略有些惊诧,原来回京路上并非一直平安无事,是十三阿哥的人在后面挡掉了,“不是八贝勒的人?可他一直派人跟踪我们。”

“他派人跟踪你们不假,但下杀手的绝不是他的人。”

“那两生花?”

“两生花的确与八嫂有关,但试问这么明显的安排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八哥身边有我的人,他想要你手里的东西,也做了些安排,可没有下过刺杀令,还有,定州城外刺客来袭时,八哥已经出事,保命都难,哪里还有再派人来的余力?”

我点点头:“的确如此。”

“二阿哥更不可能,他刚出幽禁,低调得很,每日斋戒沐浴,侍药御床之前,连都统伯石去见他都当着皇阿玛的面说话,处处避嫌,这个时候是不会对你动手的。”

我咀嚼了一下他的话,喃喃道:“那就是说,还有深藏不露的人想要我的命,会是谁呢?”

“八哥与蒙古郡王班第私通密信,谋划北聚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他问我,眼里含笑。

我点头,“原本我不想做的这么绝,但我以为湖边刺杀是他所为,杀母之仇加上刺杀之恨,我才……”

“一招好棋。”他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挫败,“好棋么?你不觉得我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压了他,却放出了绝对想要我命的二阿哥。”

“不,”他摇头,“十八弟病重的时候皇阿玛就已去过咸安宫探望二哥,他老人家早就生了复立之心。”

“复立?”我讶异,“真的会有这种事?”

他笑了,“我离京的时候皇阿玛已经密召了李光地和都统伯石,不出两天,只怕复立诏书就要告知天下了。”

我呆愣半晌,二阿哥犯下如此大错,皇上竟然都可以原谅。

“对了,”我看着他,“我找到阿妈留下来的药方了。”

我把存疑的四张药方小心翼翼地铺陈在桌面上,“其余的我让蔺兰姑姑携带回京,来个声东击西,把那些盯着我们的人先引去京城。”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果然冰雪聪明。”

“我解不开这四张药方的秘密。”

他伏在桌案上从第一张药方开始看起,我说道:“我们都仔细甄别过了,这四张药方记载的方子非常普通,但却最旧,而且被人反复摩挲过,证明它隐藏的内容是值得反复查看的。”

“藏头诗,”十三阿哥只看了一眼便呢喃道,“当归一两,乌多年三钱,千日红二两,月季一钱,苦参一钱……你看,每个药材的数量对应着药材里的字,第一张药方念出来便是……”

我眼前一亮,拿手比划着念了出来:“当年日月苦……”

他拿起第二张药方也循规念道:“冬锁青心,不对,青叶胆对应的是一两二钱,证明青叶两个字都要有,那么第二句便是冬锁青叶心。”

“第三句是浮生一点血,”我毫不犹豫地念了出来。

“最后这句是凤尾楼……”他没有念完便停住了,我拿过他手中的药方,继续道:“凤尾楼合欢。”

他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我奇道,“这首诗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反而很幼稚很牵强。”

“棠梨宫位于后宫的东北角最尾处,所以又被人称作凤尾楼。”他说道。

我有些惊讶,“费尽心思把这诗藏在药方里,又把药方远远地送去了拉萨,如今诗里什么也没说,只提了棠梨宫,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棠梨宫里藏着什么秘密?可是棠梨宫已经被烧了呀。”

“所以棠梨宫才会被烧了……”他低喃。

我慌忙说道,“你不会要以为棠梨宫被烧真的是阿妈……”

他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我柔柔地笑了笑,“你以为你去拉萨这几个月我什么也没做吗?”

“无论是棠梨宫被烧,还是兰静姑母自尽,都与当年陪都行宫里的事脱不了干系,所以我先是派人调取了二十多年前陪都行宫的宫人名单,查到还活着的有二十八人,其中十五人仍然留在陪都行宫,剩下的我让人一一暗访,虽然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但仍理清了一些事情。”

“额娘和兰静姑母在陪都行宫的那段时日,有个叫做朱青叶的罪奴因为疯了而被杖毙,蹊跷的是,她是从榴园被拖走的,榴园正是额娘和兰静姑母当时的所居之处。”

“朱青叶?”我觉得很耳熟,拿起第二张药方,“冬锁青叶心!难道这首诗是这个朱青叶写的?”

他没说话,拿起第一张药方,“当年日月苦……怕是这个罪奴没那么简单。”

“我理一理,”我有些混乱,“就是说这个叫朱青叶的人在陪都行宫死了,并且死之前把这四张药方给了阿妈和敏贵妃娘娘,后来阿妈把这四张纸藏在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方里面,趁送我去拉萨的时候也一并送走,而那些人不仅知道药方的存在,还知道药方背后的大秘密,为了得到药方,不仅于十多年前烧了棠梨宫,害死了敏贵妃娘娘,仍然没有得到药方之后,再把素心派到阿妈身边查探药方的下落,十多年来一无所得,便害死了阿妈。”

十三阿哥面色沉抑地点点头。

“如今,他们以为阿妈死了,把药方给了我,所以又将矛头指向我?”

“只怕就连他们都不知道,药方指向的地点正是被他们一把火烧了个灰烬的棠梨宫。”

“阮娘呢?”我突然想起来,“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那晚她让我千万别去找药方,我觉得她肯定知道许多内情。”

“这些就是阮娘临死前告诉我的。”十三阿哥轻声道。

“阮娘死了?”我大惊。

他点点头:“病逝,她只知药方很重要,但不知道代表什么,所以现在,”他轻扣桌面,思索半晌,“或许只有方文苏才知道内情。”

“那我们快……”

他突然示意我噤声。

“公主,你起了吗?”萨梅下一刻就在外面砸门,“咦?这门怎么锁上了?”

我看了一眼十三阿哥,昨晚那般,他竟然还腾出手来把门栓上了,他轻声道:“他不用你操心,保护好自己,我先走了,太子复立,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你。”

我点点头,表现的很冷淡,经过这么多事之后,想像以前那样是不可能的,我再没了曾经缠着他哭哭笑笑的那些小女儿心性了,不管他是因何缘由成亲,那晚拴在他手上的红绸已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噩梦,我没办法从其中全然清醒过来。

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内疚,但仍很快笑起来,俯身在我眼前,朝我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咱们下次继续。”

直到他翻窗离开之后许久,我仍呆坐思索,事到如今,爱笑的人成了他,冷漠的人变作我,真是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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