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祸起(1 / 1)

胡家是胡家堡方圆百里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现如今的当家人名叫胡林,年约五旬。

这胡员外一生平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年少时娶了葛氏小姐为妻,两人一生恩爱,唯一的遗憾就是一直没有孩子,胡老太爷直到临咽气还念念不忘叮嘱儿子,一定要想方设法延续胡家血脉。

胡家虽说是当地大户,可从不做欺凌乡里的恶事,反而是世代行善,修桥补路,接济乡邻,在当地广有美名。

可也奇怪,虽然这么样行善,胡家却已经是三代单传,人丁单薄,到了胡员外这一代,情况更加严重了,几十年如一日,任凭胡员外和葛氏如何努力,外加求神问医,就是不见结果,眼看两人就要进入知天命之年了,胡员外和葛氏愈加焦急,葛氏多次提出要给胡员外纳妾,均遭到拒绝。

两人从小就认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婚后更是感情深厚,加之葛氏也出自大户人家,天生丽质,知书达理,为人贤惠,婚后几十年深得胡家里里外外的认可。

这天胡员外听说两百里外的李庄有个老大夫擅长医治不孕。胡员外一得到消息便急匆匆赶回家里,立即差管家携重金前往李庄。

为了赶时间,胡员外与管家一起边往门外走边给管家交代,这时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胡员外却还在和管家说话,说话间走到了门口,迈步过了门槛。忽然,胡员外脚下一绊,直接摔倒了在地上。

因为一直在和管家说话,胡员外完全没有注意脚下,这一跤可摔得不轻,胡员外半天起不了身,旁边的管家和车夫也大吃一惊,赶忙跑过来扶起了胡员外。

几个人一看,原来大门的门槛外睡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这个人,衣衫褴褛,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并且伴随着一阵阵的恶臭,显然是许久没有洗澡了,分明是个乞丐,此刻他好像睡得正香,雷鸣般地呼噜声不断传出。

说起来像胡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一般都会有专门的下人管理门房,胡家自然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胡家有个规矩:大门允许路人乘凉歇息,上门乞丐不许追打,还必须要打发一些吃食。所以胡家大门口有人坐在那里就不奇怪了,可今天竟然是睡在那里,睡在那里也无所谓,竟然还绊倒了胡员外。

而此刻胡员外虽然被扶了起来,但还是不好受,半曲着身子,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口,挺着被摔得鼻青脸肿的脑袋,不断地大口喘气。

前去请老大夫的管家首先回过神来,呵斥道:“那死乞丐,快快起身,哪里不好睡,你睡在了这里,摔坏了我们员外,你担待得起吗?”

那乞丐不为所动,依然还在沉睡,连身都没有翻一下。

管家大怒,对其他下人大喊:“把他抓起来!”

几个下人闻言,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动手。

正在这时,一声清呵传了过来:“住手!”

管家与下人们随声望去,原来是葛氏来了。

葛氏也是刚刚听说老大夫的事,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她也是想叮嘱请大夫的管家几句,谁知刚一出大门,就看到了几个下人要对一个乞丐动手,赶忙出声让其停手。

看到葛氏,下人们连忙行礼,管家上前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葛氏。

听到胡员外摔得不轻,葛氏大惊失色,连忙几步上前,走到胡员外身边轻轻拍着胡员外的背,问:“老爷怎么样,不要紧吧?”

胡员外这时才回过神来,摇着手回答道:“不妨事,不妨事,”转过身来又对管家说:“老丁,你立刻前往李庄,一刻也不得耽误。”

管家老丁闻言弯腰一礼,回道:“是,老爷,我马上去。”说完转身便欲走。

葛氏看着老丁要走,忙在后面说了句:“老丁,态度诚恳些。”

老丁边走边回了句,“夫人您放心。”说完便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看着马车远去,胡员外和葛氏不约而同地把视线停留在了依然还在沉睡的乞丐身上。

半晌之后胡员外对身边的下人说:“把他叫起来吧!”

几个下人就要上前。

葛氏赶紧补了一句:“不可动粗,叫起问话即可。”

下人们答了一声,上前拍着乞丐的肩膀,老半天才叫醒了他。

看见乞丐终于叫醒了,下人们随口问:“哎!你怎么睡这里?”

乞丐揉了揉他那浑浊的眼睛,不答反问道:“不睡这里睡那里?”

“你知不知道你绊倒了我们员外?”下人口气严厉地又问了句。

“是吗?”乞丐只淡淡地回答了两个字。

见此情景下人们都满腔怒火,口气逐渐不善了起来。

葛氏见状赶紧上前对下人说道:“他也不是故意的又这么可怜,你们把他扶起来,去厨房拿点吃的给他,天气很冷了,看他的衣服都烂成这样了,再给他找件棉衣,要不这个冬天他恐怕过不去。”交代完毕,葛氏转身扶着胡员外就要进去。

正在这时,老乞丐起身说道:“等等。”然后就向葛氏和胡员外走来。

他走到葛氏和胡员外身前,停下了脚步,盯着两人看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员外、夫人果然是良善之人,你们的心愿当能达成,我们也算是有缘,当还有见面之日。”说完后又目不转睛地看着葛氏身旁丫鬟抱着的猫,半响之后摇了摇头却未吭一声。

胡员外看着乞丐感到奇怪,一脸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乞丐只摇了摇头。

忽然,一阵风起,烟尘滚滚,胡员外和葛氏感到眼睛都睁不开,只刹那间却又风平浪静了。

当他们睁开眼睛,老乞丐已经不见了。

胡员外和葛氏感到奇怪,连忙问下人,“你们有没有看到乞丐那里去了?”

下人个个一脸惊奇,回道:“没有看到啊!刚才的风太大了。”

听到下人的回答两人顿时脸色大变。

葛氏刚要出声说话,胡员外一抬手制止了她,上前对着她耳边小声说道:“此人甚是奇怪,但似乎没有恶意,还是不要声张的好。”说完,胡员外转身又对着惊慌的下人说道:“可能是刚才起风的时候自己走了,既然自己走了,也就算了,你们各自忙吧,不必理他。”吩咐完就和葛氏一起向内院行去。

下人们一听,也停下了惊慌,各自去忙了。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年多过去了。这一天,胡家堡胡家庄园胡员外的卧室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里。

胡员外爬在客厅的地毯上,来来回回地爬动,背上跨坐着一个五六个月大的孩子,旁边围着三个丫鬟,一个扶着小孩,一个摇着一面小拨浪鼓,另一个敲着一面小铜锣,葛氏一脸喜色地坐在一旁看着,孩子咯咯咯地笑声不断在房间响起。

是的,胡家有后了,这就是胡员外和葛氏的孩子。

话说老丁去请老大夫,三天后和老大夫一同返回了胡家,也不知道是老乞丐说得准还是老大夫医术高,两个多月后葛氏成功怀孕了。十个月后顺利诞下了一个健康活泼的男婴。

胡员外高兴坏了,当即再次重金酬谢了老大夫并且在胡家庄园外设了长达半年的粥棚,任何人来吃一概来着不拒。

胡员外自从有了孩子就很少出去了,除非迫不得已基本都守在孩子身边,随着时间的过去孩子一天一天愈加漂亮了,胡员外和葛氏也是愈加的喜爱,给孩子取名胡冠杰,其用意是要成为冠绝天下的人杰。

如今半年过去了,孩子在大人的帮扶下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胡老爷驮着孩子玩了半天,外面下人来找就放下孩子出去了,三个丫鬟两个去做事,留了一个和葛氏一起照顾孩子。

葛氏感到内急,就吩咐丫鬟看好孩子,她方便一下。刚出去,外面就有人“灵儿,灵儿”地喊丫鬟的名字。

丫鬟灵儿听到叫声顺手把孩子放在床上,给孩子手里塞了个拨浪鼓让孩子坐着玩,自己出去看是谁叫她,这时房间就一个孩子和两只猫。

不是就一只猫吗?怎么成两只了呢?

其实原本是只有一只,这只猫全身灰色,非常漂亮,是原来葛氏没孩子时候养的,葛氏非常喜爱走到哪里带到哪里,虽然是只猫,但在葛氏眼里这只猫和个孩子也没有多大区别。

这只灰猫是只母猫,不知怎么回事,一年前忽然来了只浑身金黄的野公猫,就是这两个猫的其中一个,来了就不走了两只猫形影不离。

葛氏期初还让丫鬟赶一下,但赶了很多次就是不走,最后没办法了,再看看自己的猫是真喜欢,遂一笑了之也就不再赶了,和原来那只灰猫一样养了起来。

但这只野猫可和自己养的猫不同,虽然还没有自己养的猫肥大,却矫健敏捷反应灵敏,自己养的猫像个娇滴滴的娇小姐,跑也没多块,跳也没多高,反观野猫,一跳半丈高,跑起来像一股淡烟,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此刻两只猫一个孩子都在床上,两只猫乐此不疲地互相玩着,而孩手里拿着拨浪鼓,晃一下响一下,张着小嘴嘀咕着谁也听不懂的话,沉浸在自己那美妙懵懂的个人世界里。

不断响起的拨浪鼓引起了灰猫的兴趣,它丢下野猫直冲拨浪鼓而去。本身小孩也太小了,被猫一冲拨浪鼓就脱手掉到了床上,正玩在兴头上的小孩忽然被猫打扰了,咧嘴一下哭了起来同时下意识地冲猫抓了一手。

灰猫受到袭击之下,惊叫一声,跳下床逃跑了。而那黄色的野猫却忽然发怒,看到灰猫被小孩袭击,它一下跳起直奔小孩扑了过去。

毕竟还是不到六个月的孩子,也是刚刚勉强能坐,被这样一冲之下直接头朝下就掉下了床。

发生的这些说起来久,其实就是在一霎间。小孩哭声一起,丫鬟灵儿就返身进了房间,野猫袭击孩子和孩子掉下床的一刻就出现在了灵儿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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