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找了一身自己的衣裳给小荞,她生的矮小黑瘦,穿在身上不大合适。
几人都不太健谈,天黑以后便睡下了。
“快来人啊,羊圈里有狼!”
小荞刚闭上眼睛,就听见村子里面敲锣打鼓,隔壁那屋率先传来动静,舅舅和二郎全都起身了。
“这是怎么回事?”
“二郎,你不知道,这八成是孟财主家的羊圈进了狼,附近就属他家羊多。”
“我出去看看。”
他来时带上了弓箭,带上它出了房门,见村里的百姓都朝一个地方跑,便跟了上去。
袁青云脚尖一点,矫健轻盈的越过孟家的高墙,正当无从下手的村民们看呆,他强劲有力的臂膀拉满弓箭,无坚不摧的羽箭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浑身泛着杀气腾腾的气息,嗖的一下射进了羊圈。
一声惨叫声响彻整个院子,孟家的长工近前一看,原来在羊圈里作乱的不是狼,而是披着狼皮的人。
“是村东头的川子,是他!”
“这几天丢了那么多羊,绝不能放他走!”
孟财主走过来,上下打量着眼前高大威武,相貌堂堂的年轻人,十分赞赏。
“年轻人,你的箭术不错,我该重重的谢你。”
羊圈里面闹哄哄一片,当众人将罪魁祸首架出来,袁青云才知道真相。
“其中必定有误会,我不知道这里面是人,不是狼。”
“川子,你这个丧门星,你怎么能偷羊呢?”
舅舅和舅母以及小荞匆匆赶来,见那黑瘦的年轻人身上依旧披着狼皮,夜里黑漆漆的,的确不容易被发现。
“舅舅,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表哥受伤了。”
袁青云言罢,舅舅急忙点头,不料孟财主却不同意。
“不行!这小子偷了我很多羊,今儿不说清楚不能走。”
“这位大叔,大家都是同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不必担忧,先让他回去治伤吧,出了人命对你声誉也不好。”
黑夜中,一道小小的身影站了出来,小荞一个眼色,舅舅舅母赶紧扶起川子,匆匆离开这里。
“这是哪里来的小女子?”
“您不必管我是哪里来的,咱们打个商量吧。”
孟财主一听此言,觉得眼前这个黑瘦丑陋的丫头不太一般,遂和她进屋去谈。
夫妻俩虽布衣褴褛,但一个生的高大威武,贵气不俗,孟财主犹记二郎拉弓射箭时的凛然气概,举手投足中带着让人俯首的威严。
另一个生的相貌丑陋,但处变不惊,浑身透着股子从容,不是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
“姑娘,你想与我谈什么?”
“谈一个稳赚不亏的买卖,如何?”
小荞看出他心中的考量,直言不讳。
三人神神秘秘,外面的百姓和孟家的长工趴在外面想要偷听,却只见孟财主连连点头,面带笑意,其余的全都没听见。
“那个小丫头有点意思,我在孟家干了十年活了,没见过孟财主对谁那么和善过,更何况他刚刚丢了那么多羊。”
“说的就是啊!”
约摸着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屋子里传出脚步声,趴在外面想要偷听的人全都散去。
孟财主亲自将两人送出来,“你们二位尽管放心,三日后货保准到。”
“一言为定!”
小荞笑着点头,夫妻俩匆匆踏进浓稠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