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院长看得出当时送温菀和温明喆来孤儿院的二叔二婶经济状况不是很好,要抚养这样两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是肯定不可能的。只不过,在农村生活的二叔二婶是在哪里来的这样富贵的亲戚家的孩子的?
孙院长心里奇怪,为避免不法的事情发生,所以,孙院长当时就直截了当地询问了具体情况。
温菀的二叔二婶都是乡下种田的老实人,就一五一十把他们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孙院长。孙院长一听,是温菀的父母遇到了麻烦,公司破产,死的死,走的走,这才把孩子托付给他们。孙院长心慈,也觉得温菀和温明喆这两个孩子可怜,所以,就给温菀和温明喆登了记,收下了。
再后来,温菀和温明喆长大了,刚上中学的温菀从孙院长那里要了二叔和二婶当年登记的地址,找回去的时候,二叔二婶早就已经不在那里了。
听附近的邻居说,他们把温菀和温明喆送走之后的第二年,就搬去了城里,具体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再后来就彻底断了联系。
温菀和温明喆和唯一的亲人断了联系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过任何人。因为他们是兄妹,根据二叔和二婶当年的要求,如果有人要领养就必须姐弟一起领养,决不能分开。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一直都没人愿意来领养他们姐弟,温菀和温明喆也就成了孤儿院的钉子户。
还好孙院长人好心慈,虽然温菀和温明喆没人愿意领养,但还是对他们很好,从来没有嫌弃过。一直将他们养大,后来靠自己的能力出去大城市读书。
温菀和温明喆两人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出去上学打工了,不管多苦多累,也不管挣得多与少,每个月都会寄一部分钱来孤儿院,援助孤儿院其他的小伙伴们。
可是,后来因为孤儿院实在太静谧,而且又是郊区,逐渐的孩子们都被领养走,也没人再来了。再加上孤儿院附近是开发区的中心,孤儿院自然就被拆了。
孙院长后来拿着赔偿款,离开了那里。所以,司徒俊他们才找的这样费力。
听完孙院长的诉说,莫逸宸知道,要想找到温菀的二叔二婶的可能性很小,二十二年过去了,万一他们人早就不在了呢?这都有可能。只不过,为什么二叔二婶当年送走了温菀和温明喆以后要走呢?
孙院长摇摇头,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就连当年温菀的二叔二婶送温菀和温明喆来的时候,也没有具体说他们的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说生意没做好,破产了,别的一概不知。
后来二叔二婶为什么离开了,孙院长就更不清楚了。所以,就算现在找到了孙院长,但是消息也几乎等于断在了这里。
这样看来,除了找到当年送温菀和温明喆去孤儿院的二叔二婶之外,就只能从唐家兄妹口中得知真相了。因为这是目前为止,唯一的捷径。
“孙院长,谢谢你。现在你好好养病,我给你请了最专业的医生,你放宽心,会没事的。”莫逸宸从孙院长这里知道了一些事情,安慰了孙院长一会儿,就先一步离开了。
因为去医院,所有耽误了点时间,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温菀一直等着莫逸宸,没有吃饭,见他回来了,立刻让周嫂去把饭菜热一热,端上来。
“你没吃饭吗?”莫逸宸在门口换了拖鞋,走进客厅,看着温菀,问道。
温菀接过莫逸宸的西装外套,说道:“这不是等你嘛,我自己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呢。”
“对不起,有点事情耽误了。下次饿了就先吃,不要等我,你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饿不得。”莫逸宸说着,和温菀一起上楼回房,洗了澡下楼来的时候,周嫂已经把晚饭都热好,端上来了。
温菀给莫逸宸盛了碗汤,放在他手边,两人面对面吃过晚饭,因为莫逸宸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就直接去了书房。晚上忙完回房的时候,温菀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腿上还放着那本宁旭尧推荐给她的育婴书。
莫逸宸走过去收起温菀的书,又轻轻扶着她躺下,掖好被脚。看着温菀柔和的睡颜,莫逸宸想起孙院长提起温菀的时候,第一句话就说她命苦可怜。
一个三岁多的女孩子没了父母和一切,剩下的岁月都是在孤儿院里翘首期盼,和弟弟相依为命。长大了,还要自己想办法赚钱上学,还有小自己三岁的弟弟要照顾和抚养,当然可怜。
命运折磨了温菀二十年,在她二十三岁那年才正式遇到了莫逸宸。莫逸宸伸手轻抚温菀柔软的秀发,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温菀就冒冒失失的。
那晚,莫逸宸因为唐欣的无故失踪而失意买醉。喝多了,在酒吧的卫生间里吐得一塌糊涂。
温菀那时候读大学,晚上在酒吧做清洁工作。莫逸宸到现在都还记得,他被司机接走之前,一双温软的小手轻抚过他的额头,还拧了冷毛巾来给他擦脸,擦身上的秽物。
要不是临走之前,莫逸宸听见耳边不停有人在喊“温菀,快过来打扫。”“温菀,快过来收瓶子。”“温菀,有客人吐了,快去收拾。”
这一声声的“温菀”就这样深深地刻进了莫逸宸的脑海里,让他醒来之后,都还记得“温菀,你怎么还愣在这里?想偷懒啊!”“温菀,你怎么回事?笨手笨脚的,算了,这里不用你了,快去那边帮忙。”
就是这样一个女孩,为了能生存下去,从小吃尽了苦头。现在好不容易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却还过成了这样。
这到底是上天想惩罚温菀,还是想磨炼温菀。莫逸宸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心疼不已,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倍对温菀好,把一切能给她的东西全部给她,让温菀以后都不要再受一丁点苦难。
看着暖黄色床头灯照应下的温菀,莫逸宸温柔的笑了,他有信心,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无忧无虑得,狠狠地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