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是让旁人知道她答应的心甘情愿,只怕中间是会有差错的,她总不想这件事有什么差错,毕竟张迢很好,将来也会很好,要是到了外面被人针对了可怎么办?
被针对在这宅子里也就算了,到了外面张迢可就是自己一个人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她而平添了仇敌。
要不然她可真就是有了罪过了。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针对他了?你倒是说清楚一些!如今可是他爬上了我的屋顶,从上面摔了下来才会被我抓住的,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了?你根本就是在歪曲事实!”
张如云听着这话是越听越奇怪,思来想去,才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这分明是在处处数落她,在说她做的不对,可是她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张迢在她的院子里贼眉鼠眼的,她把人抓住了,难道还不对吗?她是不是应该纵容着,还得要像大爷一样供起来?
樊灵萱未免也太过于嚣张了,难不成就因为这是樊灵萱的人,她就要事事忍让吗?
说到底还不是樊灵萱把这个没名没姓的人弄进了府里来,这才会生出这么多的是非,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今日。
如今倒是怪罪起她来了,她才不愿意接受呢。
樊灵萱:“我自然是不敢的,三婶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张迢在这府里是过不下去了,倒不如离开的好,张迢你还不快快谢谢三婶,如今可是你的知遇之恩,千万别忘了。”
张迢愤恨不已的看向三夫人这位母老虎,他自从进门的那一刻就是这个人想要拦住他的,没想到如今出府也是由这个人把他撵出去的,他怎么可能会记不住。
他是会永永远远的记住的,只怕这辈子都忘不了。
“多谢三夫人!”
他说的咬牙切齿,他怎么能不咬牙切齿。
如今他离开了樊家,离开了樊灵萱就又要过回从前的日子了。
他虽然不至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可是一旦面对他母亲高额的看病吃药的银子还是捉襟见肘的,他必须时时刻刻的到街上去卖字画,除了这个,别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从今往后,他就又要过回那样的日子了,而且如今已经是秋天了,马上就要是冬日里了。
对于他而言,最难熬的就是冬天,满天都飘着大雪,真的很冷很冷,哪怕是街上行人稀少,他也依旧还是要站在街上卖字画,他总要给自己一个希望,万一真的有人买,他也就可以赚到银子了。
可是更多的时候是无人光顾,他只能站在街上,看着漫天的飘雪,文人墨客眼里是别有意境,可是在他这个穷酸人的眼里不过是天灾**罢了。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冻死在这场冬日里,但总会迎来下一个冬天。
他现在想想都会觉得冷,不知道今年的冬日,他还会不会活下来。
张如云这回终于放开了张迢,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突然之间觉得这个孩子可真是够可怕的了。
可是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怎么会让人觉得可怕呢,可是她看着张迢的眼神,就好像是里面藏了魔鬼一样,她是真的有些觉得害怕。
“本来就不是这府上的人,早早离开才是应该的。虽然他唤了你姐姐,但终归不是你亲弟弟,不过是你们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而已,如今这府上只怕他都已经玩遍了,还是早些离开的好,更何况府上如今是多事之秋,多一个人终究也就多了一分变故,你早些送他离开吧。”
她也不想再多做停留了,毕竟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还绰绰有余,那还有什么可停留的。
“多谢三婶教诲,我一定会早些把他送走的。”
樊灵萱声音冷冷的,就好像是一块冰一样,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她觉得在这里浪费时间,实在是没有意思。
张如云也就不再多言,转身就离开了。
她总要回去看看她的房顶该如何修补,若是修不好,刮风下雨的总会遭殃的。
樊若贤却并没有立刻就跟着离开,他觉得张迢还行,并不是什么调皮捣蛋的孩子,但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总是需要一个理由的。
张迢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就爬到房顶上去,而且还摔了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
也许别人和张迢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是他到底还是多一些的。
张迢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并没有在府中惹是生非,这还是第一次,没想到不过才一次而已,竟然就要被赶出府去,对张迢而言,未免也太苛刻了。
“六妹妹,我娘也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你千万不要见怪,等我回去劝劝她,她……”
“不必了,三婶说的很对,张迢终究是一个外人,留在府里不好,更何况只怕不只是三婶一个人觉得张迢留下来不好,还有很多人都期盼着张迢离开呢,张迢如何能留得下来?还是早些离开的好,以免将来会出更大的事,到时候可就没办法收场了。我如何能护住他?”
樊灵萱打断了樊若贤要说出口的话,毕竟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那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樊若贤终究是张如云的儿子,那才是一家人,她不过是个外人而已,如何能觉得樊若贤应该站在自己这一边。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张迢离开是势在必行的。
“你何必如此固执?我娘不过是心里不平衡而已,没有什么恶意的,希望你能够明白。”
樊若贤知道自己三房是根本就做不到身正不怕影子斜,毕竟他娘弄进府里的那些人全部都没什么好人,还没有张迢一个孩子来的干脆利落,既然如此,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呢?
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他娘实在是太过于冲动了,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人,说出去终究还是不妥的。
但事已至此,已经没办法挽回了,他就算是想要挽回樊灵萱也不愿意给这个机会了。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四哥还是早些回去吧,我总要把张迢安顿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