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男人心不连根(1 / 1)

用过餐,时间还尚早。。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老洋房这边算是闹中取静,白天尚有观景的游人对着一幢幢在历史遗留下来的洋房好奇,能多少热闹了这里。但这一带毕竟不是观光点,还是以自家居住为主,天一擦黑,整条巷子就愈发安静。

路灯亮了,光不刺眼,透过宽大的梧桐叶子在干净的路面上投落一小滩柔和影子。老洋房里的灯也不算太亮,以鹅黄‘色’的光源为主,折‘射’在古董式的琉璃灯罩上,打远看过去柔和而温暖。

陆北辰没急着离开,手机倒是响了几次,但他每每看了来电后都按断不接。顾初没靠前所以瞧不见来电号码,心中暗忖,会不会是林嘉悦或是她口中提到了斯密斯医生,想到这儿总会隐隐不安,但为什么不安,无法触及和探究。

避开柳橙,切了西瓜、哈密瓜等水果,摆了上好的手绘多彩瓷盘。可相比水果,陆北辰似乎更热衷于烟草,‘摸’了烟盒出来,一根烟就叼在嘴里却迟迟没点,左右找了一番。

顾初从厨房拎出块西瓜片搁在茶几上,说,“家里没烟灰缸。”

陆北辰盯着这个纯天然制造的“烟灰缸”多少有点哭笑不得,但最终还是点了烟,烟雾幽幽,他的俊脸在青白‘色’的缭绕中若隐若现。

“以后还是少‘抽’点烟吧。”她抬手挥了挥烟雾说。他是那种一忙起来连烟都来不及‘摸’,但如果有空一眨眼就能‘抽’一盒烟的主儿,他多少有点烟瘾,不大。

烟燃了半支,听了她的话后,陆北辰笑了笑,“好。”吸了最后一口,烟头摁在了西瓜片上。歇了会儿,他起身上了阁楼,顾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好奇地跟在他身后。

陆北辰也任由她跟上跟下,抬了客厅“包扎”好的旧东西。顾初忍不住询问,他便说,“老物件既然你想留着,那就放阁楼吧。”

顾初看了堆在客厅角落里满满的旧物件,汗颜。很多都是大家伙,他要如何往阁楼上搬?卷了袖子想要帮忙,陆北辰见了挑眉问,“干什么?”

“帮你啊。”

陆北辰挥手赶她走,“你的任务是好好复习,其他什么事都不用管。”

“可是——”

“回书房。”他打断了她的话。

顾初只好听从安排,回了书房。抱着一摞子教科书,心思却总不能集中。踱到‘门’边,耳朵压着‘门’缝仔细听,陆北辰搬东西还真是无声无息,顶多偶尔会有磕碰的声响。

半小时后,她悄悄开了一道‘门’缝,鹅黄‘色’的走廊,瞥见陆北辰正从阁楼下来,许是搬东西搬热了,衬衫已经脱了,赤着上身,结实有力的‘胸’肌上挂着汗珠。

看得她口干舌燥,忙又阖上‘门’,定神继续看书。

快十点时她从书房出来,再进客厅已是豁然开朗。她愣住,再蹬蹬蹬上了阁楼一瞧,那些换下来的旧物件已是整齐地分类堆放,太大型的物件,已被他‘精’细拆分打包放好。怪不得他搬东西没动静,这人还真是擅长化整为零,拆东西的速度够快。

从阁楼下来,陆北辰也冲好了澡,一下一出,两人打了个照面。

他依旧赤着上身,肩膀上的水珠取代了汗珠,发稍也还是湿的。

“有不懂的吗?”他站在灯光下,擦了头发问她功课的事。

顾初想了想,摇摇头。

“不懂的话随时问我。”他道。

顾初嘟囔,“真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了。”

可惜,陆北辰听见了这句话,浅笑,“对于应付你的考试,我这点学识足够了。”

“自大。”她撇了撇嘴。

又见天‘色’这么晚了,稍有迟疑。他是打算留下来?如果他真想留,她要不要同意?虽说耳钉的事她已经不觉得什么了,但就是不想给他留下她是很好欺负的印象。

正内心争斗着,陆北辰的手机响了,这一次他接了,转身的时候,她再次瞥见他肩膀上的疤痕,又像以往似的,扎得她心窝直疼。

听他的口‘吻’像是跟工作有关,等挂了电话后,她递了衬衫给他,什么都没说。陆北辰从她手中接过衬衫,穿上,系扣子的时候‘唇’角含笑,“今晚不留我?”

“这是我家,留你干什么?”顾初双手抱肩,语气故意清淡。

陆北辰没恼,反倒是笑容扯大,“‘女’人心海底针。”

“男人心不连根。”她回击。

陆北辰被她逗笑,衬衫穿好,要说什么时手机又催了,作罢。临出‘门’时,他叮嘱,“睡前一定要检查好‘门’窗。”

像是要去值夜班的家长不放心孩子独自在家似的,顾初推了他一把,说,“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五年来,她都快忘了被人疼是怎么滋味,所以学会了自力更生。

可自从跟他在一起的快一年里,这种能力开始渐渐丧失。她是无心,是他一直视她为孩子。

快要关‘门’时,她又叫住了他。

“那个……”顾初支支吾吾,“工作别太晚。”

陆北辰靠在‘门’边,闻言,朝她伸手,“过来。”

顾初上前。

他冷不丁将她拉入怀,低头‘吻’了她的‘唇’。她怔楞的功夫,他的舌已经攻占城池,她的‘唇’齿沾了极淡的烟草气息。

……

夜半凉。

顾初从梦中醒来时卧室里很黑。

窗帘已经紧闭,只有星星点点的光亮入室,睡前看的病例已经阖上整齐地搁置‘床’头柜上。她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忘了几点睡着的,入睡前台灯是亮着的,窗帘是敞开的。心里咯噔一下,踩了拖鞋出卧室。

客厅没安装窗帘,却被临时挂了两张布帘子。帘子不算太大,勉强能遮住窗外的月光,留了一室朦胧的影子。沙发上睡着一人,原是偌大的地方,因多了他躺着就变得稍显拥挤。

顾初在原地怔了片刻,蹑手蹑脚走近。

果然是陆北辰。

不知何时从实验室回来了,无声无息地形同鬼魅。他许是太累了,和衣而眠,睡得很沉,但还是怕光的,所以才不知从哪翻出了布帘子遮住光线。

上海入秋的天气虽不至冷,但夜里如不注意还会着凉。顾初找了条薄毯轻轻为他盖上,他毫无察觉。手机、腕表搁置在茶几上,就像是回了自己家似的随意,目光再远一点,靠近沙发扶手位置竟放了一个男士拎箱。放轻了手脚打开,仔细看了愕然,有他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

这人,是打算登堂入室?

顾初真想啐他一声不要脸,但见他一脸沉睡倒也不舍得惊扰了。他睡觉向来安静,要靠得很近才能听见呼吸声,于是她便靠近了,近到可以贴到他的‘胸’膛。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一下又一下的。她这般听着,不知怎的也就安心了,又想着他工作之后竟是回她这里,心底深处就渗出一丝甜来。

——————

翌日是个大晴天。

明晃晃的阳光映在叶子上,风一过,叶子摇晃,阳光细碎了一地。

一见到这种天气,顾初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家户外的咖啡馆,慢悠悠地品着咖啡晒着阳光,咖啡香会‘混’合着秋天的气息,香醇而又清洌。当然,在面临着还不到一个月的入学考试的空当,这种念头被她活生生给掐死。

起‘床’后又重新翻了病例,赫然发现昨晚她做过的病例被人批注修改了,想都不用想应该是陆北辰做的事,只是凌晨醒来那会儿她没工夫看。

批注得十分专业,病例改得也十分漂亮,狠狠“羞辱”了一把她这个学了三年医的大学生。

攥着病例也没顾着洗漱,下楼进了客厅,正巧赶上陆北辰从外面回来。

他平日工作忙,有时候会连着几晚上都在加班加点,但如果是正常作息时间,每天的晨跑是必不可少。与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她发现他是个很爱锻炼身体的人,哪怕再忙,也定会‘抽’出一部分时间给健身房。

看他的穿着是刚晨跑回来,亚麻‘色’休闲宽松‘裤’外加一件浅灰半袖圆领T恤衫,额上有汗。顾初喜欢他的这身穿着,尤其是以浅灰、亚麻‘色’为主的‘色’调,每每见他穿的休闲,她总会暗自称他为“亚麻质男人”,因为看上去不但悠闲,还格外清爽干净,温和容易亲近,不似他穿白大褂或商务装的模样,疏离淡漠让人无法接近。

他做了早饭,她想‘插’手,他又是那句话:“这些不是你要做的事。”

双面煎的蛋外焦里嫩,他知道她向来不爱吃半生不熟的煎蛋;三明治多加了比利时火‘腿’,加上新鲜牛‘奶’,几片苹果切得甚为‘精’致,一顿早餐不绚眼亦营养,跟他给别人的感觉一样,不热烈亦不冷淡,刚刚好。

“虽然吃人家的嘴软,但我还要说,咱俩现在可还分着手呢。”顾初今天心情格外好,许是窗外阳光太魅。

“所以昨晚我回来没打扰你。”陆北辰不爱喝牛‘奶’,早餐更多的是喝茶。

这人也亦是强势,自己不爱喝牛‘奶’,却‘逼’着她每天要喝牛‘奶’。

“我势必要换个‘门’。”顾初说。

陆北辰眉梢思考,还真是顺着她的话了,“的确该换,你以为密码‘门’很安全?真心想进来的话,得到你指纹的方式太多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例如你。”

陆北辰‘唇’稍含笑,“重新换一套远红外监控系统,房‘门’尤为重要。”

“能防住你吗?”她咬着一片火‘腿’,问。

“让你失望了,我最擅长的就是破解监控系统。”陆北辰笑得无害,“我亲自给你做系统,当然会给自己留一手。”

顾初吃得津津有味,反驳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大名鼎鼎的陆大教授,不经人允许就擅长他人住宅,还自带行李,这事儿不好吧?”

“他人?你是他人吗?”陆北辰盯着她,目不转睛。

他的目光跟窗外的阳光一样炙热,顾初避开了他的注视,不搭理他了。吃过早餐,她抱着病例,道,“以后别‘乱’碰我的东西。”

“学医三年,病例写得一塌糊涂,你以前是怎么过的考试?”

顾初狡辩,“我写得很好。”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不合格。”陆北辰边说边检查着窗子,动手摇了摇,铁棱有点松动。“单一模式化的病例只适合电脑‘操’作,万一你身边没有电脑呢?个人史、婚育史及家族史倒是方便记录,在体格检查这项你只记录了病患的一般情况,如发育、神智、温度等,就拿你手上的A-11号病例来说,病患的头部情况记录详细这是正确,但抢救前颈部气管情况、甲状腺有无肿大、颈静脉有无充盈、肝颈回流征阳‘性’还是‘阴’‘性’?‘胸’廓大小是否正常?肋间隙有无明显增宽或变窄?”

话毕,许是手劲稍稍大了些,窗棱上了锈的部分竟被他拉了下来,他皱紧了眉头。

顾初光顾着翻病例,压根没留意窗子是多么的不结实,等他说完,她用病例遮住了脸,叹了口气,“我只是粗心而已。”

“粗心?神外的大夫一粗心会死人的。”陆北辰语气严苛,“再者,病例中你的望诊呢?你的触诊呢?”

顾初被他说得汗都下来了,憋了好一会儿,“喂!你是法医不是神外的医生,干嘛对我指手画脚?”她不解,他怎么懂这么多?管死人的事也就罢了,怎么活人的世界他也‘插’一竿子?

“做法医,医生懂的法医都要懂,医生不懂的法医也要懂,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辅导你?”

一句话噎住了顾初。

不到中午,又有电话打到陆北辰的手机,他又重新换了西装衬衫,没了早上的亲近可人,对她说,“好好复习,没什么事就别出‘门’了,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给我。”抬腕看了一眼,又道,“下午我会‘抽’空回来把改修的修一下。”

“不用吧……”顾初于心不忍,“实在要修的话,那就叫工人吧。”

“工人只图快必然会‘弄’得家里噪音大,再说,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不安全。”陆北辰着实是赶时间,又叮嘱了她几句后离开了家‘门’。

顾初站在窗子前看着,直到他的车子走远了。

为了能让她安心复习他也快五头六臂了,心想着这种情况倒是熟悉,她高考前父母可是为她开尽了绿灯,家里下人们的鞋子都要换成软底的,绝不能‘弄’出一点动静,就是怕会影响她温习功课。

顾初又觉得有点焦躁了,现在的她好像比高考那年更紧张呢,面对陆北辰堪比面对父母,生怕真的考砸了失去了就读资格,那可真是丢了他的脸砸了他的招牌了。

午后,陆北辰还真是回来了。

马桶、‘花’洒该修的修,该换的换。她待在书房里虽听不见噪音,但总想看他干活的样子,跟着他楼上楼下来回了几遍,又被他赶回了书房。

等她再出来时,他又不在了,八成是回实验室忙工作。再看马桶、浴池‘花’洒那些,甚是好用了。

就这样,这种状态持续过了十一。

今年中秋紧邻国庆,中间也就是两三天的功夫。但对于顾初来说,别人七天乐时她只能窝在房间里温习,啃着一个又一个的考试难题。而陆北辰也不停歇,实验室、派出所和老洋房来回忙碌。

渐渐的,老洋房焕然一新了。

虽从外面看不出什么来,但从窗子到房‘门’,都换成了极专业的监控防盗系统,虽然顾初并不明白陆北辰为什么一定要小心驶得万年船,但既然他想安也就由着她了。

只是她从没想过他还是个居家高手。

但凡是坏了的她还想留着的东西,经他手总是能修好。

这段日子以来陆北辰的时间总是分割得很零碎,顾初知道他还是在忙温泉碎尸案,从他接电话的内容里隐约分析貌似案情很棘手,好像他查出了一些‘挺’重要的线索。

可每每她问起他总是避而不谈,更别提她想回实验室帮忙了,他的借口永远是:你现在重点要在复习上,案子的事别‘插’手。

有几晚他是不回来的,顾初不用猜也知道他在实验室忙案子,听罗池说他们过阵子要去北京,什么时候启程、要在北京待多久统统都没定。

她功课忙没时间逛街,就在网上订了男士拖鞋、烟灰缸和窗帘。

烟灰缸摆了很久都是干净的,他大多数时间在工作,‘抽’空回来也是看看哪处需要修理和填补,待上几个小时电话就催了,所以打从烟灰缸买了后他一根烟都没在家‘抽’过。

窗帘倒是派上用场。

如果回来,他也总是在她睡熟之后,怕是打扰她休息,他便在沙发上入睡。深咖‘色’的窗帘遮光效果极好,能够保证他安稳入眠。而这段时间,顾初除了复习外还在打听斯密斯医生的消息,这件事必然是要瞒着陆北辰的,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在斯密斯医生这件事情上陆北辰一定没说实话。

斯密斯的行踪很难查,她只查到了大致的资料,他是美国著名的外科专家,以神经外科见长。

……

十一过后,上海又恢复了热闹。

拥堵了上下班的时间,人气填满了各个‘弄’堂。

天气愈发凉爽了。

推开老洋房的窗子,放眼看外面的梧桐,有叶子已经开始凋零了,随风蹭着路面咔嚓嚓地响。这个季节刚刚好,再过两三个月就成了难熬,上海不及北方城市有暖气,寒‘潮’或‘阴’雨天一来的冬天,房间里就会变得‘阴’冷‘潮’湿,开着空调也暖不了手脚。

顾初深深地呼吸,还有阳光的暖,这样的日子,安静到好。

这一天午后,乔云霄上‘门’了。

进‘门’第一句话是:听说你要回A大读书了?

顾初并不惊讶于他的消息灵通,这件事陆北辰不说,姨妈不提,但思思会讲,据她所知,思思跟乔云霄一直有消息往来,很多时候她的情况都是思思透‘露’给乔云霄的。

侧身让他进了屋,拿了双新的拖鞋给他,换鞋时他瞥见了鞋柜里的男士皮鞋,抬眼盯着顾初,‘欲’言又止。顾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截了当说,“他是偶尔过来的。”

乔云霄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坐下后,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我以为你搬出来的目的是为了离开他。”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感情的事我想我会处理好。”顾初将磨好的咖啡端到茶几上,轻声说。

客厅在阳光的笼罩下很是温暖,有一扇‘门’是直通‘花’园,乔云霄听着她这席话时踱步到了这扇落地‘门’前,他低头看着石阶上的鹅卵石,铺就地整齐光滑,再看这房中有些变了样的摆设,心里自然也是明白。这是,他不想明白,更不想去正视顾初刚刚的那番话在他心中刻下的印记。

不过短短几天,连他熟悉的老洋房都变了模样。

“你开心就好。”他坐回沙发上,端过咖啡轻叹着回了句。空气中有阳光的味道,还有醇厚的咖啡香,如果可能,他很想在这里陪着她,一直到老。

可惜,太多事一旦错过,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回A大的事你应该跟我说一声,大不了就是赞助些钱,何必需要考试?”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她不想回学校读书了,很多次他都想帮忙,却被她硬生生婉拒。

直到顾思打了电话告知他这件事,他才恍悟,原来她不是怕欠人情,只是,怕欠他的人情。

心口如剜痛,他的顾初,从五年前到现在,就从不肯再跟他‘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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