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先是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主要被压的部位是腿部,上半身并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和伤势。
而且那堵泥墙是一端高一端低,于是大家一致觉得要解救他的话首先得用绳子将压在他身上的那堵泥墙给拉开。
让他的双腿不再受泥墙的压砸,然后他们再合力将他从那堵墙下给拖拽出来。
制定出了方案,大家说干就干,于是大家就拿起简爸带去的绳子,然后打了个结就斜套在那堵厚实的泥墙俩端上,然后大家就自动分了两组排好队,站在那根粗壮的绳子后,甚至还有几个长得壮硕的中年妇女也排了进去。
简爸就对着在场剩下的那些女人们道,“我们等下一起合力将那个泥墙给拉张开,就麻烦你们将路边上那些粗壮的树干给支顶起哈。”
众女的就点了点头,然后一起去将那些树干给抬了起来准备着。
简爸他们这边就一起喊,“一、二、三起”
大家就一起使劲儿,用力地拉拽着手中的绳子往身后做仰倒的姿势,慢慢的,慢慢的,墙体慢慢地望上抬。
当张道一定的角度,有人眼尖的女的先把俩截稍微短许的树干支撑在墙体之下,那拉墙体的二十几个人顿时觉减轻了不少。
而躺在地上的宋先琪也觉得他的腿好受了不少,没了沉重的压砸感不说,腿上的痛感也减轻了不少,之前一直都是锥心地痛,他恨不得就此死去的那种。
“现在是啥情况了?”开腔的是也加入拉墙体的简栋爸,因为他们被挡在泥墙之后,对前面的情况他们却是一点也不知。
看着他那血淋淋的双腿,而且被砸的连骨头都露出来了,桂琼大妈就皱眉道,“他的腿已经露出来了,但是他的裤腿还被压着,估计还要再往后拉一下子哟。”
而一旁的冯程英就一个劲儿地在那里涨眼泪水,偶尔嘛撇着嘴巴在那抹一把。
简爸就道,“那大家就再加一把劲儿。”
众人说“好!”
随即又一二三的喊起了口号,泥墙的嘴越张越大,几个妇人赶紧将手里竖着的树干支顶上去,宋先琪的裤腿彻底离开了泥墙的压制。
众人就松开手里的绳子,有几个湾里稍显年轻些的男的就赶忙跑过去将宋先琪从墙体下给拖拽了出来。
看到他那血肉模糊的双腿,且深可见骨,又看到他那浑身湿透,已然双唇都冻紫了的狼狈模样,冯程英那肥硕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朝他扑了过去哭天抢地地道,“先琪,你现在咋样啊你?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怎么活啊?”
宋先琪一吃痛,眉头皱得死紧,桂琼大妈就对她吼了一嗓子,“你是医生啦还是护士?你有那个时间在那干嚎,你还不如快点的给对河的登闵打个电话,让他开着他的面包车上来把他拖到镇上医院里去看一下子。”
这两口子虽然她看不过眼,也恨得要死,可他毕竟是她家那口子的同母兄弟,现在看到他这副造孽兮兮的样子,她又狠不下心肠来。
被自家大嫂教训,冯程英赶忙收了声,从宋先琪的身上下来,然后就去摸身上的手机。
手机摸出来了,她才道,“可我没登闵的电话啊?”
她一脸求助地看着在场的众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简爸的身上。
简爸就道,“我也没登闵的电话。”
而且他也假装不知道她那眼神的意思,开玩笑,他家现在是还停着俩辆车,一辆他女婿的,一辆胡果的。
怎么的?帮她把人救出来了,还想着用他女婿的车将他送到医院呢?
想都别想,他们做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真把他们当烂老好人呢?
简爸一边收着绳索,一边对着一旁的胡爸和胡硕道,“走哇,我们也回去了。”
两人就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回去了。
冯程英的目光就一直尾随着他们,简檩爸实在看不过她那副动作,就皱眉没好气地道,“行了,我来打。”
说完他就摸出自己的电话,翻出登闵的号码就拨了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简檩爸就说了下情况,登闵说他马上就上来。
简檩爸就收了电话,管他宋先琪冯程英两口子心里是啥想法,对着他们就是一通损。
“别说我这个人说话不好听,人家简易一家能不计前嫌来帮忙把你从泥墙底下救出来,人家已经算是大度仁义的了,你就得记人家的好。
但是你们也别就真当别人能一笑泯恩仇,当之前的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还一味的希望人家对你们像啥子都没发生过似的好,那就大错特错了,人家又不是菩萨,也不是圣人,所以,做人还是不要过于贪心的好。”
说完他也就跟着走了。
其他人见罢,也跟着走了,不过还有些附近的,或是闲的没事的,还在那里。
宋先琪冯程英两口子被臊了个大红脸,哪还敢再说什么,就是之前心里有那么点火苗,经过简檩这一番话和在场众人的一些议论和指点,外加天上下着的大雨,很快就灭了个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