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和潮汐把两人绑了起来,用灵力化作了一道道绳索,然后捆缚了起来,最后把两人用袋子装在了一起,他们直接往海皇的宫殿去。
海皇的宫殿在整个海域的最中央,以证明海皇在九海至高无上的地位,这片海域本来就是九海中最富饶和发达的地方,每年都有无数的海族生灵在这里诞生。
海域宽阔的航道中,驶来一条小船,虽然船只很小,周边是破的,本来应该坐不了人,可是人们还是能看到有两个人拖着一个袋子在船上。
在繁华区域的海岛附近是不允许飞行的,海族人对于飞行这类方式十分厌恶,虽然他们的实力可能达到离火境没什么问题,但是他们就是不愿意飞行,在他们看来,坐船和游泳才是最好的出行方式,尤其是在海族内部,他们规定了只能坐船的规矩。
可是这条船在海里航行就像是飞着一样,破开了重重的海水,划开了浪头般的水花,水花阵阵,拍打到了沿边的岛岸上,能看到他们的人们都很惊讶地看着这艘船像是利剑般割裂水面,被水汽漫了一脸。
“这是什么船啊!这么快!”
“咦?那不是七皇子吗?那天在表彰打败辛格的集会上看到过。”
“听说以前七皇子被驱逐过吧?”
“看!是他在使用功法推动船只!”
人们看着船迅速飞驰,只能在边上一轮纷纷,有的人看到了潮汐的动作,他用着自己的水激术释放在海面,利用反作用力轰击海面使得船的速度飞快行进。
许天的手上牵着袋子,两人在他的袋子里转醒过来,隔着袋子浸在水里,越发的狼狈。
破船的木板都在松动,在这样的速度下,船头迟早就支持不住了。整个船身也在摇摆不定地晃动,但是海皇的宫殿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潮汐最后一股劲直接轰出,海浪从底面被轰击上去,踏着浪头,许天和潮汐一起飞上了天际,他们稳稳落地,站到了宫门的前面。
许天拎着两人跟在潮汐的身后,潮汐一脸怒气,面色铁青,他的手攥得很紧,是个随时要爆发的火山。
“放行!”潮汐生硬地唤门口位置的守卫。
“是潮汐殿下啊,放行!”他们看出了潮汐的面色不好,可能有急事要找海皇,他们赶紧放行,免得被责备。
而潮汐根本没有理会他们到底是放还是不放,他带着许天直接进去,杀气腾腾。两边的护卫都惊了一跳,要不是潮汐只带了一个人来,他们还以为潮汐是要来逼宫了。
他们看着潮汐进去的身影,隐隐有些不安。
“要不要告诉二皇子?”
“呸!你忘了上次海皇发怒,涉及到皇子们安插在宫殿里的人都被斩杀了,你这个时候还去?静观其变吧。”另一名守卫直接驳斥了他。
潮汐一路向着宫殿走去,他了解父皇这个时候应该在偏殿里处理事务,直接带着许天前往偏殿。
此时的海皇海基确实正在处理政务,整个九大海域实在是大得可怕,除了陆地以外的世界都是海洋,可见九大海域实际算面积的话,是在大陆之上的。
作为九海的主人,等于是兼具了东陆大皇帝加中州霸主加西方寂落之王的身份,他要管理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九海里的各项具体的事务还是由九海各海域的领主来管理,海皇管理自己的一片海,然后综合治理九海。
“父皇。”
潮汐敲响了门,他的手直拍得们咚咚响,连侍卫都挡不住,他们既不敢拦也拦不住。他们只好喊着:“七皇子等我们通报,七皇子!”
海基从书卷里埋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汐儿怎么来了?”他喃喃自语,然后合上了书页,“进来吧!”
有他这一声喊叫,潮汐直接推门而入,朝着海基就跪下了:“父皇,我……”他说到一半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许天知道他难以说话,直接将袋子打开,然后将灵力散去。
这时,门“啪”地关上了,海基看到了地上两个人,瞬间明白了这件事的因果,尤其是他亲自封为皇母的女人衣衫不整而且都被浸湿了,身体的部分被轻薄的衣衫给显露出来了,看上去香艳动人。
让他眼睛里冒出火光来的是他的儿子,也袒露了身上的衣服,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赶紧甩袖把门关上了,家丑怎可外扬。
他一下子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一脸失落,他扶着自己空荡荡的座位,瞬间变得呆滞了。作为一个男人,而且是九海之皇,他没想到过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这是每个男人的耻辱,也是他不可原谅的事情。
“父皇……”
“你不必说了,我懂了。”海基感觉恍恍惚惚的,说话声音极尽没落,“把它们叫醒。”
许天将他们揪了起来,一道天罡诀的罡气将其震醒。“唔……”
他们正在晕乎之中,看到了许天在这里突然警醒,他们恍然间觉得这个环境十分熟悉,是……海皇的宫殿?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等等,海皇的宫殿?
老三霍然蹦了起来,环顾四周,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心慌得又再次腿软了下来。他伏跪在地上,甚至连话都说不连续,连讨饶都不会说……
女人更是吓得又出了一身汗,她躺在了地上,站都站不起来,浑身都在颤抖。她没有见过海皇真正发怒时的样子,但是她听说过,她也领略过海皇杀人的时候的凶狠。
“啊……人生真是很漫长的一个东西,有的时候什么都很难去界定,尤其是一个活了比较长的人,从没想过的事情可能会发生,坚信的东西会被摧毁。”海皇海基站了起来,他一身海蓝色的袍子,丝滑柔顺,点缀着海族最高贵的花纹,三道金色的水草勾勒了胸前的一块空地,展现出了他贵族的风姿。
许天看到了一个当年和辛格对抗的男人复苏了,沉寂了许久的他再次苏醒。
海皇走到了他的妻子和儿子面前,及地的长袍拖在地上,从他们的身边掠过,“你们真干的好,令我很佩服,敌人没有打败我,竟然被你们摧毁了。”
他目光如电,刺得两人悚然一颤。
“大哥,因为撞破了他们的事情,才被……”
“那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女人哭喊着求饶,她狠命地拽着海皇的衣服,希望海皇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过她。
潮汐却冷眼旁观,他知道这个女人是活不了了,不管是给海皇戴绿帽子也好,还是因她而害死了大哥也好,这个女人都是祸端。本来海皇和她之间的感情也不怎么深,真正深情的是和他的亲生母亲。
说白了,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可怜的代替品,但是又不自知,太过乱来放荡。不然怎么会死呢?
“不关你的事,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儿……”海皇痛心地闭上了眼睛,说到后面已经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但是他的气息在不断地膨胀。
“不……也不!是潮汐,是他在诬陷我!是他故意把皇母……”
他说到这里突然一个更大的声音掩盖住了他,而且那也是他的声音,说地嚣张肆意:如果他知道了,就像把大哥做掉一样,干掉他。老头子早该死了,你没看到七弟回来之后他的那副样子,好像复活了一样,这样他死了位置还不一定到谁的手里,还不如直接干掉他。
听到这些,老三直接懵了,他确实说过这些话,可是那是一时的狂放,再说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再次重现呢?
许天走了上来,手里托着一个圆珠,“不好意思,这个是西方寂落的一种器具,它可以暂留一些信息在里面,本来是为了给占星术士们记录星象而用的。刚才我正好给你留言了,认命吧。”
许天说完就退下了,手里的东西塞回了黑匣,白骨夸赞道:“用了我的东西还扯了一大串,真是有你的。”
当然不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刚才的圆珠是真的是占星术师用的,但是功效并非那样,说的话不过是白骨记得,然后模仿着说了出来。
情急之下的老三慌得都没仔细辨别,放声大喊:“父皇饶命!父皇饶命!”
“早知有这一步,何必呢?你今日必死。”海皇淡淡道。
“为什么!?父皇!我是你的儿子啊!这个女人可以不要,可我是你的骨肉啊!父皇!”
一旁的女人已经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女人可以抛弃,兄弟可以抛弃,父亲也可以抛弃,这就是你的道理……唉,错的是我啊,我没有教好你。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海基手指一挑,女人当即被水牢包围,昏迷过去。
“她就在水牢中静静死去吧。至于你,我仍然想不通……为什么!老三你到底为了什么!”海皇流下了眼泪,他的脸上满是悲戚,不忍下手,可是他的心告诉他不得不下手!
他的手抚着三子的脸颊,一口老血喷出。海皇流着泪倒下,而老三的身体慢慢化解为了水汽,消散着,临死之前还在大叫:“不要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