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如果想要开起来,还需要不少的筹备,首先,得有人手,跑堂、大厨、保安、掌柜,都是需要的,所以木优鱼一早就开始招聘了,有陈伯一家帮忙,跑堂大厨等都省了,陈伯烧菜也是不错的,以前就是木府里面的厨子,只可惜被人排挤,被送到了这别苑里面给木优鱼母女俩做了厨师,蕙娘也可以在厨房打打下手。
现在就差个打手了!
开客栈的学问可多了,特别是现在这个时代里,这客栈开起来,财物不少,又地处城外,若是有住客半夜起了歹心,想呼救都难,另外有些住霸王店的人,也是需要保安。
那兄妹俩是前来应聘保安的,哥哥大概十七八岁,妹妹也是十五六岁,往那儿一站,木优鱼便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生猛之气。
见那兄妹二人,哥哥异常威武,妹妹英气不凡。
只是名字有些晦气,居然姓‘滚’,哥哥叫滚铠,妹妹叫滚玬儿。
做生意的招进一个‘滚开’,一个‘滚蛋儿’,是够晦气的。
见木优鱼眉头一蹙,似乎是有些犹豫了,哥哥有些慌张了,忙道:“东家莫愁,我们兄妹俩家道中落,如今已经无处可去,只求能有片瓦安身之处,有温饱,工钱看着给便是了。”
看那兄妹俩,穿着老旧,却干干净净异常精神,只是似乎是缺了营养,哥哥妹妹都面色青白,见木优鱼不曾说话,哥哥忙拿出了自己的把式来,在那院中便舞开了手脚,打了一套拳法,妹妹话少,但也十分配合兄长,兄妹俩对招拆招,十分默契,两兄妹拳脚功夫实在是了得,拳拳都是虎虎生风,力道不凡,一看就是练家子,不是花架子来唬人。
最后,那滚铠一掌披在院中的磨石上,那磨石居然裂了一个缝儿。
木优鱼看得惊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鼓掌道:“好好好好好,就你们了,包吃住,每月工钱二钱!”
滚铠笑了笑,妹妹滚玬儿有些冷艳,但还是偷偷地舒了一口气。
木优鱼让二丫领着兄妹俩下去休息,陈伯上前来,小声提点木优鱼道:“小姐,这两人可要慎重些。”
“为何?”
陈伯神神秘秘地道:“颠城滚姓至此一家,便是那‘虎威镖局’,虎威镖局之前一家独大,不知道多少人心里不服,只是不敢吭声,可是前些年,滚家当家人押了一趟大镖,失了手,当家人死了,东家来要债,滚家家财散尽还了巨债,百年大家族就此散了。”
木优鱼听了也是面露担忧,想不到这滚家还有这般的历史。
又听陈伯道:“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各种牛鬼蛇神都跳了出来,滚家这些年招惹了不少对头,对头都正瞧着呢,如今家道中落,招进这两人,怕是会惹来灾祸啊!”
木优鱼也有些担忧了,滚家兄妹虽然好,但她可不想自己的客栈还没开起来就惹来一身骚。
正犹豫的时候,围观了许久的邀月磕着瓜子过来,对木优鱼笑吟吟地道:“啧啧,小鱼儿你走大运了。”
“怎么说?”
“颠城滚家是开国大元帅,人称虎威将军的滚老将军的后代,本朝第一武将,当年滚家军一出动,敌寇闻风丧胆,不过如今滚家退隐了,颠城滚家该是旁系庶出,京城滚家庶出的庶出,没想到沦落到这么个地步了,人家本是保疆护国的的料子,来你这小小客栈当打手,你便宜占大了!”
邀月如此一说,木优鱼有些心动了,同是天涯庶出人,是该互相帮助。
滚家兄妹就这么在客栈住下了,倒是为客栈立下了汗马功劳,替木优鱼挡了不少的灾,但也惹来了不少骚。
客栈筹备阶段开始了,木优鱼用陈伯的名义去买了家具等,找人来装修客栈的客房,那客房估算下来还是有二十几间,聘请了人手来加班加点地装修,也要过一阵子才能开张。
滚家兄妹那一男一女简直能当三四个男人使唤,帮着抬桌子、抬床,吃得多,干得更多,木优鱼十分满意,更是不想起那赶人的念头了。
只是哥哥只知道低头做事,妹妹也是少语,沟通起来起来有些困难。
木优鱼上城里去置办东西,都是让这哥哥赶车,可是比那陈永生靠谱多了。
这一天,木优鱼带着二丫坐着牛车进城去置办了些客栈必须的东西,顺道去卖刷牙子的铺子将自己定做的一整套刷牙子给取回来了,还顺便给滚家兄妹一人买了一个牙刷,全家人都得刷牙才行。
滚铠受宠若惊,在他看来,那刷牙子是贵人才能用的东西,他这毫无地位的庶子如何能用这么高贵的东西!
一行人坐牛车又回来了,路上又遇见了那天杀的黑牧。
黑牧骑着马在后面远远地就看见了一辆牛车,看那牛那挫样,他就知道是木优鱼家的,还看见木优鱼抱着一套刷牙子。
那刷牙子他也认识,正巧手里也有一套,也是去铺子里取来的,木优鱼送了图之后,铺子老板打造出来整套刷牙子,自然不能少七爷的那份孝敬,今日黑牧正是去取那孝敬的。
大胆庶女,竟然敢和七爷用同款刷牙子!简直活腻了!
就算你是月爷的女人也不行!
当下,黑牧将马牵了藏在小树林里,使个轻功,如一道旋风似的冲上了牛车,拿了牙刷子就跑,连偷儿的模样都没看清。
木优鱼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过,怀中一空,一直抱着的刷牙子没了,忙大呼:“我的牙刷!”
黑牧抢了牙刷,逃进树林里牵马,正回头窃喜,没想到迎面来了一个砂锅大的拳头。
砰!
一会时间,木优鱼看着滚铠鼻青脸肿地抱着自己的一整盒刷牙子从树林里出来,还牵着一匹马,听他道:“一个小贼子,被我一顿揍,没给逮住,但是他落了一匹马。”
黑牧回了府,没了马,还鼻青脸肿,七爷见状,大惊,忙细问。
黑牧面不红气不喘:“回爷,半道上马拉稀发疯,将属下从马背坠下,摔成这般模样。”
“马呢?”
“拉稀跑了。”
……